“莫不是除了国仇,你还有家恨?”她脱口而出,疑心他的爱国情怀并不单纯,一个人哪怕对这个世界尚存一丝眷恋,也不会把死亡当作归所。
“知道么,男人本能的畏惧聪明的女人。”
“不喜欢聪明女人的男人最无能。”
这是在指桑骂槐?林灏的眼中泛起危险的光,从船头向她走来:“依你之见,天下最尊贵的那个人当是无能至极了?你知道为何历代帝王都以美色去估量女人的价值么,不单单是求赏心悦目,更重要的是,蠢笨或是能够假装蠢笨的女人不会干涉朝政。”
落锦没法接受他的男权思想,戏弄到:“你可能不会相信吧,在你们这个时代以男人为尊,盛行三妻四妾,到了一千年以后,却是我们女人统辖天下呢。”
“女人的天下?”他又惊又气,停住了脚步。
落锦玩心大起,学作花花公子的样子探手去摸他的脸:“对啊,你要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将你收为众夫君之一的,虽然你长得不怎么好看,剑术还是很好的。”
林灏粗暴的挥开她的瓜子,如避瘟疫一样退后。
但他几般思量以后,竟然很认真的以为,她的观点是对的,那是男尊女卑的逆袭,历史对“公平”晚来的诠释。
他没有资格去置啄一个时代的特质,起码能端正个人情操。
“承蒙错爱,我和姑娘怕是流水谢花的缘份而已。”星光辉映在他深如永夜的瞳仁中,点点荒凉。“也许别的男人认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可我不会自命风流,我若爱,必深爱,纵使我为君王,后宫也只养她一花。”
“雨露均洒,泽被苍生,这便是自古以来的帝王之爱,皇上的皇宫不光是寻欢作乐的地方,还与前朝利益息息相关,独宠一花会引起朝堂动荡。更何况天下名花尽放其中,哪个男人能坐怀不乱,你不能以坐井观天的青蛙思想去丈量一条遨游九天的龙的目光。”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只要她是我的缘分。”林灏悲叹,他注定被困顿在长达一生的不幸中,在他生而为龙的宫廷生涯里赏花无数,可以诱他驻足观望的却没有一株。
落锦瞠目结舌,纵使现代法律明文规定,一夫一妻互爱平等,还是有不计其数的男人以各种手段或目的在婚姻里进进出出,寻求猎~艳的的新奇感,这个古人生在男权社会,有最正当的理由游戏花丛,他却无动于衷,自封“徐志摩”的先锋。
柳诒徵已在一边潜伏多时,他实在好奇“林灏”与落锦的关系。
想当年斯人是怎样语重心长的劝诫自己,女人如花,不该游戏其中辣手摧之,并且自诩素食主义者,什么时候也破戒了,还成了亲,成亲也罢,对手足兄弟瞒得滴水不漏,就太不厚道了,所以他进了客栈马上命令柳炜暗中跟踪过来,寻了借口打发吕罂,随后亲临现场,担心暴露目标,不敢让船靠得太近,月笼水寒,果不其然捕获二人的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