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原来你和殿下之间还有这样的恩怨,可殿下爱民如子,绝不会枉杀无辜,他会采取如此偏激的做法是在乎你所致,所以你能不能看在他对你一片真心的份上,试着原谅他,多给点机会让他证明自己的本性,至于你相公的性命,我来还……”
落锦欲擒故纵:“你明明喜欢黎什璁,为什么要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我的牺牲不但可以为殿下赎罪,还能为姐姐换来幸福,有何不可?我相信只要你抛却旧恶,一定会在日后的接触中发现殿下的千般好,与他两情相悦,百年好合。”
“可是,你不怕我反悔吗?”
“姐姐情深义重,不会让瑶瑶白白牺牲的。”
“我不反悔,你喝吧。”落锦赠酒,复踱回喜床边坐下。
郜倩瑶为自己斟了一杯,决绝的望向落锦,她寂然的端坐着,那样美好的姿态曾经千百遍的发生在自己脑海——她最爱的男子会来将红盖头揭开,现出她含羞垂头的模样,他会笑话她的痴傻,更多的是宠爱与尊重。终于她来到了这里,主角却不是自己。
“待会让银鸢把我的尸体拖出去,改日火化。”郜倩瑶一饮而尽,悲怆的交代道:“永远不要让殿下知道这件事,就当我……当我是身虚体弱,阳寿尽折了吧。”
她以为自己是毒发身死了,实际上是晕了过去。
落锦放下雪狐,火速奔过去将郜倩瑶扶过来,脱掉她的鞋袜与外衣,放她安躺在喜床上,盖上喜被。其实她配了两种药,一为迷~药,给郜倩瑶准备的,落锦原邀她入府,完全是出于月老之心,看出她对黎什璁有情,想让她当自己的替身,与黎什璁洞房,并希望黎什璁也有李灏的可爱一面,生米煮成熟饭就要追究郜倩瑶的责任,罚她与自己相守一生,她自己则能趁他们办事的时候等来李灏,顺利与之脱逃,可惜事与愿违,李灏惨死,一切都失去了本来意义,她原可以买通一名婢女,让其秘密把东西买来,却特意嘱咐郜倩瑶去做,引起她的怀疑,就为设计她主动喝下迷~药,仍为洞房时的替身,却不过如是一件衣裳被黎什璁用了一夜,不会成为真正的太子妃,因为她这位正主还在这里,她有最厉害的武器可保地位不动——黎什璁对她的迷恋。
二为催情熏香,在黎什璁入房时点燃,她会把握时机离场。
她是化学系研究生,清楚一切物质的成分与效用,却没想过有一天会用自己的所学来害人,然当别人的刀锋横上自己的脖颈,任何攻击性的行为都是正当防卫,她的正当防卫晚了一步,因而成了事后复仇——她不会为李灏殉情,要好好的活着,用长达一生的时间陪在黎什璁身边,每一刻都不让他好过,也绝不让他对她的兴趣淡漠。
吕罂多日未见柳诒徵,甚为想念,在婚宴上见他露面,暗中向他抛了无数媚眼,他却视若不见,疏离的好像从不认识她一样,大大伤害了她贵为公主的自尊心,她因此记恨,一刻不怠的仇视着他,他光是静静的喝酒,也不太与相熟的人物招呼,人家跟他说话,他也是敷衍了事,明显兴致不高,这是为什么?难道他对落锦有意?才会在她的婚宴上如此失意?
吕罂被这个大胆的猜想震住了,握着杯子喝酒,手忍不住颤抖,洒了一桌子,她一口饮尽,被呛得不行,好不容易缓过劲,再抬眼,柳诒徵的座位上已无人在。
吕罂唤了莲心去问黎什璁的婚房位居何处,偷偷摸了去。
大红灯笼印得地面通红,如在梦中,她一步步逼近目标地点。
果然不出所料,柳诒徵趁着黎什璁忙于为叶煊主婚,过来偷会他的情人了。
落锦没精打采的低着头,抱着雪狐泪流,突闻动静,以为是黎什璁回来了,赶紧摸了摸衣袖,确认她的宝物还在,往珐琅花鸟纹双龙耳香炉去,把它投放其中,再绕回房中央与来人碰面,却见对方是柳诒徵,心中所有的凄苦化作一腔控诉:“你还知道来啊,你不是说会为我赴汤蹈火吗,你是江洋大盗,什么都敢盗,为什么不敢到太子府来把我盗走呢,害相公为我枉送了性命,你和那个险恶的黎什璁一样是我的仇人……”
“我来晚了吗?”李灏张臂,把她揽进怀里。
如雷贯耳,落锦分辨出这个声音的主人,因而被狂喜淹没,撕下他的人皮面具,深深地凝视着他道:“只要你来,永远都不算晚……”
李灏松开她,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轻揉的摩挲着,好像在确认她是真实存在的,而非他又一次臆想出来的幻象,落锦轻易被撩拨,仰起头,咬了他一口。
李灏微痛,瞠目结舌的看着她。
落锦退后一步,心虚的粉饰自己的行为:“我们那里都这样的,女方可以随意轻薄自家相公的。”“可你如今在我这里,要入乡随俗,听我的吩咐。”李灏逮住她,回敬了一下。
落锦觉得不够,还要凑上去,很没面子的被拒绝了。
“别闹,我们要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