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锦看她神色悲凉,有所猜想,马上与她套近乎:“妹妹别慌,阿璁他其实不是真心想娶我的,我有……”黎什璁凑过去在她右脸浅啄了一口,果不其然堵住了她即将出口的两个字,落锦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气不打一处来,抱着他的手臂,一口咬下去。
黎什璁推开她的虎牙,怒斥道:“你到底属什么的?”
“不清楚我属什么,你还要娶我?”虽然他们之间并不清白,可那是生死一线才出现的意外,有必要将他们的关系越抹越黑吗?“你当我是什么,什么猫猫狗狗,想亲就可以亲的吗?”
“你是我的太子妃,我当然可以随心所欲的对你……做任何事情。”
退一步,才能挣脱牢笼,海阔天空。“好吧,你言之有理,都依你,那这件事得依我,我要郜妹妹当我的陪嫁丫鬟,天天侍奉在我身边。”
“不行。”黎什璁厉声驳回。
“人人平等,凭什么你做什么都行,我就不行?”
“瑶瑶是郜将军之女,德才兼备,怎么能任你使唤。”这已是他能想到最冠冕堂皇的理由,实际上他是无颜在明知她对自己有意的情况下,抱着另一个女人谈情说爱,落锦确是他之最爱,可也有他不忍伤害的存在,郜倩瑶是他见过最坚强的女子。
“没关系,我答应,能侍奉太子妃是瑶瑶三生修来的福分,只是瑶瑶常年病弱,希望太子妃不要嫌弃才是。”郜倩瑶望着黎什璁,极真诚的说。
落锦奸计得逞,催促道:“送她去太子府,明天成亲,我要她时刻陪着我。”
黎什璁再难否决,挥手召来一位乔装在侧的高手:“我和太子妃还要再逛一会,你把瑶瑶与她的丫鬟送往太子府吧,之后去跟郜将军报备一下,就说,瑶瑶可能要长住太子府了。”
“卑职领命,郜小姐请。”
河边仅余两道人影,倒映在清净而明澈的河面上,微风拂动衣袂,倒影也起变化。
落锦一瞬不瞬的盯着它们,失望的说:“现在可以把手链摘掉了吧,你不过是想用它打掩护,让我或者营救我的对象相信,你没有遣杀手随行,敢带我出府散心,是对自己的功夫极度自信,有手链的束缚不怕我走丢。”
黎什璁将手链摘掉,却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落锦没有反抗,因为一切徒劳的反抗都不过增添了他要降服她的乐趣,她不想当小丑。
“知道我又为什么自揭底牌吗?”
“为什么?”落锦紧张的问。
黎什璁凑到她的耳边,轻柔的说:“看到不远处的那座桥了吗,上面有个人盯着你好久了。”
落锦寻望过去,桥上人来人往,并无固定目标,在她差不多要以为是他危言耸听的时候,一只被遗忘在桥头的雪狐扎入她的瞳孔。
落锦几乎是飞奔过去的:“阿狸,阿狸……”
黎什璁紧随其后,身边余剩的杀手已不多,基本都去追踪李灏了,他必须尽早带落锦回府,以防李灏没他想得那么重情义,潜伏不是为柳诒徵,而是算准他会如此诱敌,以自己为诱饵把他身边最好的高手调走,另派慕嬅姬来阻截。
一名手下牵了一匹骏马到桥头,落锦抱着雪狐,黎什璁随即把她们一块抱起来扔到马上,自己跟着上马,快马加鞭的直奔太子府,通行无阻,金都的老百姓都习惯了有人在大街上肆意策马狂奔的场面,黎什璁再体恤民情,没有正式登位以前,不会去挑仕族子弟的差错,用他们的娱乐自由换取可以从别处得到的百姓的爱戴。
落锦紧紧的抱着雪狐,泪撒一路,他没有放弃她……
黎什璁牵着落锦去找叶煊,除却冯演,他的剑术最好,出府前黎什璁来过一次,希望他能帮自己伏击李灏,却遭否决,理由是他怎么能牺牲陪伴佳人的时间,去等一个可能不会出现的人物呢,现在是该他出马的时候了,他的理由已不成立。
苏婉婉的时间回到一个时辰前,选妃宴上她与叶煊一见倾心后,他每天都会早早的捧束花到她房间外等她起床,今天却例外了,难道他的热情只能维持六天而已,她放下身为女子的矜持去找他,见他居然端坐在房中擦剑,他为她的到来尤为欢喜,还忍不住抱了她:“婉婉,我待会要去为阿璁办件大事,回来后便可以风光的娶你了。”
这是他们之间最亲密的事件,苏婉婉笑意很甜。
黎什璁扑了个空,苏婉婉等在叶煊房里:“为什么你回来了,阿煊没有,难道他……”
“我没见过他,不过我相信,阿煊不会令我和你失望的。”
落锦失魂的坐下,黎什璁对叶煊寄予厚望,说明他剑术高强,李灏却连柳炜都打不过,万一出事了?他们的不失望要由她的绝望来成全。
“阿狸,阿狸……”落锦呆呆的唤。
“狸字的读音不吉利。”他的训诫言犹在耳,老天会让它一语成谶吗?
黎什璁不满她的状态,有意刁难道:“阿黎?你胆大包天,竟敢用我的姓氏为它命名。”
雪狐冤枉的吱叫了一声,把脑袋埋在落锦的衣袖里。
落锦把它捉出来,摸摸它的头,以示会护它周全,突然注意到一条红绳套在它的脖子上,挂坠是铂金戒指,戒指是有淡淡的刻痕——相思情切,是李灏在等候六天里的手笔,铂金硬度极高,刻这四个字他用了四个通宵。
落锦红着眼圈,恐吓说:“如果他死了,我这一生都会活在对你的仇恨里。”
“那么长远的事,别规划的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