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锦不顾简溪的劝阻,直出换好妆往外闯。
她心中已经揣定,如此喜气洋洋,必是魏军已然大获全胜,这个结果是她乐见其成的,她只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李灏而今如何,求黎什璁放他一条生路。
有护卫阻拦,落锦拔下发簪对准颈部。
“谁敢阻我?”
四名护卫有样学样,把剑架到脖子上:“还请太子妃莫要为难小人,你若走出这个院子,太子必要摘了我等的头颅,与其等太子降罪,我等不如在此引颈就戮。”
落锦不必过脑,就知道这一招是黎什璁教的,他是料定她心怀仁爱,不忍累及无辜,但是现在攸关李灏的生死,她是一刻也不能迟疑,发簪刺入颈部,涌出血珠:“那我可要提醒你们,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阿璁拿你们是问还是轻的,搞不好还会诛你们的九族。”
四名护卫果然惶恐,不安的互相张望。
落锦还是不忍逼人太甚,与他们协商:“要不这样,你去禀告阿璁,就说太子妃睡不着,要等他暖被窝,我暂且在此等他的消息。”
四人俱是尴尬的红了脸,低头应是,分派两人去了。
黎什璁早就派了接应的人,想着她不傻,会被这漫天喜气勾起好奇,宴会才进行到一半,他不好中途退场,只得令那两名护卫引她来,她若能平静对待,或许魏帝还会看在冒牌的皇长孙颜面上,对他更青睐几分,压过吕钰一头。
吕钰从他这边的动静,猜出了有贵客出席,忙与魏帝谎称,肚子不舒服,如此打了退堂鼓,落锦后至,只见湘王的席上空空如也,也没兴趣知道那是何人,安分在黎什璁身边坐了,顺着黎什璁的心意,在魏帝面前与之大秀恩爱。
魏帝开怀,特赐落锦一柄玉如意,赐减儿长命铃铛金锁。
黎什璁领着落锦出席,跪地谢恩。
落锦假装起身不顺,摔倒在地,魏帝没有识破她的小心计,真怕减儿有事,连忙吩咐黎什璁抱她回房,让军医过去伺候着。
为了不揽上欺君之罪,黎什璁明知落锦无恙,还是让军医进房给她诊了诊脉,这名军医还算比较变通,未说明胎儿多大,只道太子妃许是常为亲临前线的他担忧,因此心绪郁结,脉象不稳,开上几副安胎药吃吃,或许情况就好了。
总算有了独处的空间,落锦躺在床上,很可怜的握着黎什璁的手,轻轻道:“阿璁,恭喜你,你打了胜仗,看父皇今晚在席间的样子,传位于你已经没有悬念了。”
黎什璁还在为没有找到李灏的尸体而愠恼,被她算计而来,心头亦是不快,他不怪她耍心机,因为这是她像他的证据,怪的是她为李灏而对他耍心机。他默默抽出手,避而不谈:“你早点睡吧,我还有军务要处理,这两天准备搬师回朝。”
“阿璁……”落锦又握他的手,眼神凄楚。
“早点睡吧,我现在什么也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