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斌挽回不了,在一众将领的奉劝下,不得已弃彭城而逃往雪姿州。
三天后李灏收到情报,想要返还彭城整治败局已为时晚矣,在半路上见到狼狈而来的尉迟斌,从他口中听得渭水一带的惨况,气得喷出一口血,坠马晕厥。
尉迟斌如今是草木皆兵,未抵雪姿州复蜀军大阵不敢放松警惕,购来一辆马车,也不作休憩,将李灏放躺在里面,直奔雪姿州,李灏的身体转恶,在路上连发三次高烧,孟建涵想法找到雪姿州最好的大夫才勉强让他恢复过来。
但是这时候的李灏仍是斗志昂扬的,他以为自己只是错看了吕钰,只要渭水的洪灾一日未除,他还能以无人堪比的治水奇才挽回一众难民的心。
魏帝因对吕悠若的偏爱,对吕钰格外热切,甚至有把黎什璁忘在九霄云外的趋势,得闻李灏的百万难民之师被他瓦解,虽然心疼难民何辜,但亦认为值得牺牲这些人为他的千秋伟业奠基,由此对他更是厚待,提前封他为湘王,划幽州、并州为他的封地,比起只有太子之名的黎什璁尊荣更甚。黎什璁不禁怀疑,所有魏帝对他的父爱是否已因其生母而转移,但他又无招可使,同时想起落锦留在他身边的目的,日发烦燥。
落锦被简溪每日看守着,对外界形势一无所知,也根本不知什么湘王来降,他的真实身份是吕钰以及李灏如今腹背受敌的危急情形,黎什璁要则不来,来也是眉头紧锁,她便安静的坐在一边,对他理也不理,深以为养胎要紧。
可是,再坚强的人都禁不起至爱一个无关痛痒的眼神,黎什璁不会愚蠢的向她提起李灏的危急形势,只想抱抱她,让她对他笑笑,说两句嘘寒问暖的话。
落锦不让他抱,还揭他伤疤:“你不赶快趁现在讨好你的父皇,等他回宫,你的皇兄可不会跟你客气,你得巩固太子一位,别让人轻易夺了去。”
“如果呢,我最后只能当个王爷?”
“我就休弃你。”
黎什璁怒上心头,她就是这么铁石心肠的女人,他为她可以连命都不要,她却报他冷箭,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争强好胜的套住她有意思吗,她的身心皆为他人所有,他等于每夜拥着一个木偶,样的日子要何时才能变质?
他不再看她,转脸望向茶杯,落锦的回绝是因心有所属,但她并不心狠,从他的目光里读出受伤的意味,主动端过茶杯,为他倒上一杯茶:“阿璁,给……”
“没毒么?”黎什璁一饮而尽。
“不相信,干嘛还喝得那么快?”
黎什璁尴尬,好想告诉她,即便她沏的是毒药他甘之如饴的也能喝下,前提是她爱他。“你要我讨好父皇,父皇则说,为帝者可以专情,但不能专宠,他要传位于我的第一个条件就是,恢复瑶瑶的太子妃名份,让你做侧妃,并另娶突厥的姿飞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