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只要一回去,此生便再不复见,可是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生生吓坏了她,她慌张往回跑,不能与他分开,走到街角,心头突然引起一阵恶心,她不知道怎么回事,马上进了医管,怕是生病了,会传染给他,可是大夫却笑眯眯的告诉她,她没生病,她是有孕了,纵使她再无邪也知道怀孕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她去而复返,将他扶ahang床,站在床边看了他好久。
她有他的孩子了,可是他会疼它吗,他有那么多的妻子,更有数不过来的娇儿,她若跟他回去,会渐渐被遗忘在深宫里吗,她还不如这样带着尊严的走了呢。
她为他喂下解药,他当下就醒了。
按照正常情况他要再等一个时辰才会醒来,是她走后影卫给他解了毒。
他慌张抱着她,苦苦求她原谅他,她却觉得他不过是在作戏罢了,他这么深情的样子对每个女人都有过,心里一疼,就放毒蜘蛛咬他,怨责他。
“黎靖,我最悔的是,当初遇见你。”
他疲惫的阖上眼,听到她最后的埋怨,从此她再没出现过了。
无论他如何打探,都没有她的消息,他从刘小姐那里摸清她是苗疆一个门派的弟子,兴兵讨伐,让她的师父交出人来,可是她有孕在身,自觉没脸,根本没有回去,爱恨在他心头炽烈,他太难忍被遗弃的痛苦,竟然一把火烧毁了这座山门,剪断了最后一条可能找到她的线索。
荏苒时光,白驹过隙,一晃神就是这么多年。
苍天有眼,终于可以再续他们的缘。
魏帝如奉上宾般,与吕钰并骑而归,一路上不住观望他的侧脸,忆起与吕悠若相爱的时光,他曾经问她,为什么要玩毒虫,她那么无邪,根本不配“毒女”这个名号,她则一脸悲悯的告诉他,师门中其它师姐都是练剑的,只有我选了毒虫修习,因为它们都是被人遗弃的动物,我不忍心它们孤独,所以会一直善待它们,不到万不得已不让它们害人性命。
你不忍心遗弃一只万恶的毒虫,却轻易遗弃了对你用情至深的我?
若再得见,他一定要问出这句话。
吕钰走后第三天,渭水大堤被毁,慕嬅姬几乎被这个事实击垮,寻问修筑人员才知,在她撵着李灏回雪姿州的期间,吕钰督造补修渭水大堤一事,强令他们偷工减料,以至于连日大雨,洪水再下,一举冲垮了大堤,连带李灏先前的工程也一并毁了。
滚滚洪水直泻而下,冲毁新建的民居,淹死已得安置的数万老弱妇孺,他们当中好些人是投军加入蜀阵的兵士的家属,愿意随李灏推翻魏朝就是看他治水成功,给了一家老少温饱,如今渭水大堤被毁,造成难以估量的灾情,他们俱是暴起,反抗尉迟斌的统领,甚至有人集结成队偷袭已得复建的纪韶馆,随后暴民数量急剧增加,有如当初他们纷涌加入蜀军的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