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锦忍受不了这样的对峙,痛苦万分,全身也不自觉的发抖,她深刻的明白过于激动的情绪对腹中胎儿有害,只想快点解脱,想置李灏于死地而使他后生。
“扑通”一声,她的双膝与冰冷的地面发生碰撞。
她面向黎什璁,紧紧的握着李灏的剑尖,恳求道:“阿璁,求求你,求你放过相公,放他走,我保证……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与他私会了。”
剑尖染上落锦的血,李灏触目惊心,就在刚才他还万分怜爱的把她的双手握在掌心里,那么真心的想要给她一些温暖最最安全,她何以如此自残,难道就是为了毒杀他的爱意吗?他怔怔的后退,又满心不甘,要求一个究竟。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她现在爱的人是我,诚然她确实与你相爱过,但那已经过去了,现在我才是她的良人,我们同床共枕,说不定很快还会升格为人父母。”黎什璁险恶的说,李灏在他心上捅出过什么样的伤,他就原样奉还。“李灏,你若对落落用情不假,就识相的自己走出这个门,不要等我让人来请你,我可不敢保证会有什么最坏的结果发生。”
原来李减已失,落锦也已对黎什璁情根深种,她还能为自己的到来如此感动,不过是因为她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有脚踏两只船的嗜好,但若是真到抉择的时候,她还是会尊重现实,正如他最初问她为什么想去金都,她理直气壮的回答他是去拐骗王孙公子的。
他这个前朝太子,纵使复国有望,又如何比当今太子更尊贵呢。
他最多只能给她一个锦夫人的名分,那人却能封她为太子妃。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不傻,自是明白哪条路更好走,所有在璞萌山的温情时刻,都不过是因为她被他挟持而来,无法与黎什璁取得联系而有的迎合。
到如今,纵使已经看清她的真面目如何,他居然还天真的想要勉强这个善变的女人与自己永以为好,认准她是他最爱的女人,不忍害她性命。
于是他自残一臂,对她言道:“落姑娘,记住你的选择,从今往后,你是大魏的太子妃,与我李灏全无瓜葛,这一剑是我活该承受,错爱了你。”
鲜红的血点点染上洁净的地面,一路上前,离开落锦的视线。
直至李灏的背影完全消失,她才从惊人的克制中自我解放,瘫坐在冰凉刺骨的地面上号啕大哭起来:“相公,不要走,不要走……“
他为什么要来,为什么逼她在黎什璁面前演这么一出戏,如果没有今天的重会,他还能自欺欺人的对她永葆爱意,为什么她又为他能来与她小聚片刻而满心欢喜着,只是承担不了这太过可怕的后果,倘若时光飞逝,有一天他会明白她的苦心并且能够体谅吗。
否则她就会成为窦娥,因为永远失去了他的心而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