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煊倒是一副很理解的样子,拍拍他的肩:“别紧张,小皇孙会喜欢你的。”
“现在还是个小不点,能有什么喜好!”黎什璁鄙视他。
叶煊更鄙视他:“那你更没必要如此谨慎了。”
黎什璁被他一激,掀帘而入,落锦此刻正坐在桌案写字,嘴里念念有词:“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面容里是无法掩饰的憔悴,却有明媚笑意,彰显着一个准妈妈的慈爱与骄傲,若是李灏得见,必当快活,他却觉得这画面是对自己的折磨,她就那么期待这个孩子,在它还没成形前就急着教它知书懂礼了。
“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恰巧苏婉婉勒令叶煊首先背会的就是《三字经》,因而他能接上落锦的话,那兴奋的神情刺痛人心,他此生不能有子,故对好兄弟之子视若己出。
黎什璁才想清楚,他可以恨这个孩子,但他没有资格恨落锦。
他把叶煊赶到身后,率先上前,不由分说的抱着落锦就啃。
落锦推他,再不许他有任何亲近之举,他却一改前几天的抑郁,很厚脸皮的握着她的手,教她书法,续写纸上的《三字经》:“我听军医说了,你怀孕了,我要做爹了。”
落锦佯装腼腆,望着纸上渐呈的飘逸字体,点了点头。
叶煊拍手叫好:“阿璁说要小皇孙认我做干爹,你没意见吧?”
“他都先斩后奏了,我还能收回成命吗?”落锦调侃道。
叶煊得此殊荣,却多了一份小苦恼:“就是还要再等十个月,比较伤人。”
黎什璁看他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备觉刺眼,沾了墨汁朝他身上甩去,叶煊正陶醉在与小皇孙相见相知的美好未来里,一时闪避不及,不幸中招,相当愤怒加识趣的退场了。
黎什璁目送了他,目光跌回砚台,用毛笔重沾了墨汁,一言不发的继续书写《三字经》,落锦被他这般沉静的表现吓住了,他那么爱她,理当惜疼这个孩子,按正常思维推算当是高兴坏了才是,她不安极了,难道是她事后的推拒让他察觉出了什么吗?
她主动的献上一吻,轻唤道:“阿璁,你不想要它吗?”
“你呢,你想要它吗?”黎什璁不答反问。
“我想要,它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黎什璁惨然一笑:“那我呢?”
“你是把这个希望维护下去的源动力。”
“可我只想要你,你理解吗,我不喜欢有人来分享你的目光。”
“你真是孩子气,哪有人跟儿子争宠的?”落锦以背相对,蓄意挑衅。
黎什璁从背后拥着她,眼圈兀然红了:“落落,我只是害怕,害怕你爱它胜过我,日渐忽略我,我不是圣人,是很平凡的男人,我需要爱的回应。”
“我这些天疏远你,是因为你要拟定作战计划,我不想担上狐媚惑主的名声,到时候惹得军民激愤要绑我上油锅或直接烧死,祭那些战死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