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嬅姬锲而不舍的爬起来,裸着上身再度抱住他:“阿灏,为什么你不要我,我爱你,比任何女人都爱你,都更懂你,我们才是天生一对。”
“类似这样的状况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李灏头也不回的走了,一出来就迎面挨了一拳,他还没弄楚是何情状,紧接着又挨了一拳,柳诒徵目眦尽裂,朝他咆哮:“为什么,为什么阿慕偏偏喜欢你,喜欢你到这般田地,连尊严都不要了,你却还是不惜,还要伤害她?”
李灏缓缓擦去嘴边的血迹:“如果你发泄够了,我回营找我的锦娘去了。”
“你、你……”柳诒徵的怒气有了微妙的转变,似是感激。
“阿徵,我没有喜欢上阿慕,其实最大的原因在于你。”
柳诒徵心知肚明,从小都是这样,因为他的身份相对高贵,却要平衡彼此的关系,故而只要自己看上的东西,他都不会争夺,还会助上一臂之力,哪怕他本人也想要。
李灏不再与他多费唇舌,本是朝着回去找落锦的方向,却背道而驰去了炊事营,他突然忆及她快两天没吃东西了,拜他所赐,是他之过。
柳诒徵目送他远去,万分忐忑的掀帘进入慕嬅姬的营帐。
慕嬅姬以为是李灏去而复返,惊喜的转过脸来:“阿灏……”
“阿慕,是我……”柳诒徵酸楚的澄清。
慕嬅姬慌张的用被子裹住半裸的身体,背对着他,厉吼道:“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滚出去,我不要你来看我笑话,阿灏他、他只是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罢了。”
“阿慕,你要这样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慕嬅姬的屈辱与不甘全被他的一句话引燃了,气恨的拔下头上的发簪,朝他发射过来,柳诒徵不闪不避,正中右臂,却痛进了心里,“阿慕,自始至终,我才是那个……”
慕嬅姬就怕他说这样的话,喝止道:“不要说,我不准你说。”
柳诒徵无力的笑起来,拔出染血的簪子,移步出账。
夜深如墨,寂然如水,李灏怕闹出太大动静,吵醒近旁数营中的人,只得挑了笙儿娘等人做的本地特色小菜,回锅热了,端给落锦将就一晚,入营不见人影,屏风背面有哗啦啦的水声传来,惹他浮想联翩,她爱洗澡、在这时候洗澡他都不以为怪,怪的是她哪里弄来的水和浴桶,外面不是有哨兵看管着不让她到处溜达吗?
强烈的好奇心催动了他的脚步,他把饭菜放到桌案上,悄然无声的绕过去。
落锦发现他时已晚,羞怯至极的想要遮掩住自己,可这古代沐浴也没泡沫,浴桶之内可谓清澈见底,欲拿衣裳,衣裳挂得太远,没法一伸手取来,她急来急去,不知如何是好,干脆模仿掩耳盗铃的前辈,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李灏心觉好笑,彬彬有礼的请教道:“这一招叫什么?”
“一叶碍目,我看不到你,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