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诒徵不为难他,自食其力,拔剑指着孩子:“快点走,不然可怪别我大开杀戒,下手太狠。”孩子已经饿得全身无力,被冰凉的剑抵住脖子一点反抗意识也没有。
“柳诒徵,你要做到这份上吗?”落锦又嚷嚷,义愤得很。
“收留一个孩子是没问题,可若这些孩子都赖着不走呢?”
“这、这……可你这么赶走他们也太残忍了。”
“真正的残忍是让我们的兵士饿着肚子到战场上去送死,我的每一分食粮都是供给阿灏复国的,这些可怜的妇孺要求救,找大魏太子去。魏太子贤民远播,肯定会大发慈悲的。”
落锦犹记,李灏曾与她论及,一朝天子一朝臣,恰是柳诒徵这个意思,这些难民是大魏的责任,可要她坐视不管,实是难为:“这样好了,我断食三天,把自己的口粮分给孩子们。”
还真的是妇人之仁,柳诒徵拿她没办法了。
一缕柔美清丽的音色加入:“夫君,把阿罂的那一份也分出去吧。”
吕罂自被灌下软骨散,一路到彭城都没与柳诒徵照过面,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辗转来到了这里,最后的记忆是与柳诒徵共进晚膳,他的神色极其古怪。
柳诒徵似笑非笑,硬邦邦的说:“也好,你们俩做伴,一块饿着吧。”
苍茫大地挽留不住欲走的太阳,任它沉下,柳诒徵在一片金黄的暮霭中将落锦领至李灏的营账,空间很大,物什却少,简洁有致,吕罂还在云里雾里,尾随进来,兴奋的问道:“夫君,这是帅营吗,是太子哥哥派你来当治水主帅的?”
柳诒徵怔忡,还没想好怎么跟她解释这回事。
“这是我家相公……呃,这是李灏的地方。”落锦幽幽道。
柳诒徵又听她直呼李灏的名字,犹疑更甚,不便多问。
“你暂时歇在这里,晚会阿灏回来,再由他安排。”他吩咐好,大步踏出去,李灏率兵伏击黎什璁至此未归,他要去找留在营中待命的孟建涵了解详情。
吕罂慌张跟上去,小心的征询道:“那夫君暂住何处?”
柳诒徵自是明白她的意思是要去他的营帐,与他同宿,他本当疏远,不在慕嬅姬的可视范围内与她扮甜蜜夫妻,到嘴边的狠心却化作一缕疼惜。
“你先与落锦说说话,我现有事要去办,晚会过来接你。”
“但凭夫君作主。”
吕罂喜笑颜开,恋恋不舍的望着他。
柳诒微差点在她这一深情的凝望中融化,轻咳一声,逃也似的走了。
“他好像也没那么不喜欢你!”落锦神气十足的坐在李灏的帅座上,不咸不淡的发言。
“夫君不喜欢我,难道还喜欢你这风尘女子么?”
落锦的笑僵在脸,某女子前后变脸太快了,前一秒还在柳诒徵面前表现的温婉可人,他一走就马上对她显露泼妇的本色了。
“这谁知道呢。”落锦就要扭曲事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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