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艳并没有错,她不过是选择了一个与她心魂相契的人,我空负一身绝世武艺,但对琴棋书画知之甚少,不能理解她的所思所想,年纪越长代沟越大,她移情别恋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我没有读书人的圆滑变通,认准了的事如何也不会更改,哪怕她嫁入深宫,宠冠三千佳丽,照样愿为她生为她死,你却毁了我的志气,还给我生了一个孽种。”
“原来我是孽种,不该降生的。”
慕嬅姬已来了一会,来不及自暴行迹的后果是收获了自己的身世巨细,想不到自己从小一直敬仰的恩公有这么龌龊的背景,自己则是其中最醒目的污点。
柏滕的心一点点变暖,紧张道:“慕儿,你……”
慕嬅姬漠然视之,冷淡的说:“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我只要阿灏就好。”
邪婵以为柏滕如她一样将恨移至了幕嬅姬,看来非是如此,他对她有父爱存在,或许这便是她的转机,是上天迟了十数年才交奉的成全。
谭析逃回太子府上,竟找不到禀报的对象,他如无头苍蝇般在大门口转来转去,似乎一静下来就有毒蜘蛛附上身,一个值岗的侍卫擅离职守,走过来奉劝道:“谭析,你不如去找鲍御医问问殿下身在何处,他受了伤,不会离府的。”
“是,是,我马上去。”谭析连声应和。
他急冲冲的穿过九曲十弯的走道,寻到鲍御医的住所,里面空无一人,难道殿下情况危急,他仍在想法救治,又或者他往别处去了,这府里还有谁有资格享有殿下的优待,同时又在今夜受了伤的,他抹了抹满头的汗,朝叶煊与苏婉婉所居的彭宴轩奔去。
鲍御医为叶煊拔了箭,就他内脏所受的伤开了不少贵重药物。
门猛得被推开,有人闯进来。
谭析上气不接下气,急切大声的道:“叶公子,我们的弓箭手全被毒蜘蛛给分食了,籍统领也成了一具白骨,我是唯一的幸存者,殿下不知身在何处,你觉得要不要加派人手去剿杀?”
叶煊愣住,被苏婉婉推了一把才回过神,到底没有冰镇,慕嬅姬出了太子府就彻底扳回了败局,如果不是籍粟贪功将他强送回来,他执意随同,怕也难逃一死。
“算了,他们逃便逃了吧。”叶煊疲惫道。
谭析草木皆兵,连额头落下的冷汗都以为是毒蜘蛛在爬,忙得伸手拂去。“难道我们不为籍统领复仇了吗,任由慕嬅姬带着前朝太子逃了。”
“机会还会再有,你受惊过度,早些回去歇息吧。”
“可籍统领……”谭析欲辩,神经紧绷到极限反而晕了过去。
第二天,黎什璁从叶煊口中惊闻噩耗,本来平缓的伤势再度转急,籍粟是他一直以来最器重的手下,为他顺利办过许多事情,已如左膀右臂,他不求每次任务都圆满完成,但是要求籍粟有命归来,枉他自认多谋,还是有失算的时候,使籍粟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