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外的世界,如同医院的墙壁,白茫茫的没有生机。
晶莹的雪花依旧不停的飞舞。
所有的一切物体,像涂了漆一样地发着白光。
轩和沫黛熏牵着手在白色的世界奔跑,像是在逃亡。
轩没有停下的欲望,他一直拉着她在飞奔,没有目的的飞奔。
他的表情淡的如同飘落的雪花。
沫黛熏的呼吸渐渐跟不上自己的节拍,她揣着气想试图让轩停下。
终于,轩慢慢的停止了脚步。
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帐篷,大地变得银装素裹。
沫黛熏望着轩的背影,他仿佛透露着忧伤,痛苦。
他就像一块寒冰,冷的让人无法靠近。
“心还是会痛,对吗?”
沫黛熏目光带着微微的波动。
他在伊董的面前保持那份冷漠,那份寒心的表情,其实只是在为自己得不到的爱找出口。
空气带着彻骨的凉意。
轩缓缓转过身,望着沫黛熏,眼底蒸腾着**。
他没有说话,就这样安静的望着她。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世界一片静默。
他们站立在下雪的天空下,就像两尊雕塑。
“如果痛就说.....”
冻得微红的嘴唇被轻轻的吻住,像一片雪花飘落在唇边,带着微微的凉意。
沫黛熏对这突如其来的吻,有点措手不及,她尴尬的推开轩,却被轩反而吻的更紧。
她感觉到他的吻的炽热,渐渐地,她放松了推开他的双手。
零零落落的雪依旧在翩翩起舞。
他们两个就这样相互亲吻着彼此。
良久,轩离开了她的嘴唇。
望着脸微微发红,羞涩的沫黛熏,他的心仿佛在被什么渐渐温暖着。
“谢谢你。”
轻轻的抱起沫黛熏,把她整个身体都抱在他的怀里,他靠在他浓密的头发上,在她耳边轻声的呢喃。
沫黛熏靠在他的肩上,望着白色的雪,没有说话。
“知道吗?自从我妈妈走了之后,再也没有人会奋不顾身的和我站一起,更没有人会在那个人面前为我争取什么,当听到你为了我和那个人争执的时候,我发觉我在这世界上不再是一个人了。”
轩在她耳边小声的诉说,像是在自言自语。
沫黛熏平静的听着,心底涌出浓浓的痛。
黑白清澄的眼珠流出暖暖的泪水,滴在轩的手背上。
犹如一股暖泉,一直流到轩的心脏。
他慢慢离开她的发丝,望着流泪的沫黛熏,他的心脏紧绷。
也许,他在自责,自责他在利用她。
如果伤害了她,她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轩的眉宇间带着微微的皱纹。
“以后在这世界上你再也不会是一个人了,我会陪着你,永远陪着你。”
沫黛熏伸手触摸他的眉间,用手轻轻按揉,希望他皱眉能够舒展。
轩忽然抓住她的手,很用力。
痛得让沫黛熏轻声低呼。
“如果我做了什么错事,伤害你的事,你还会陪着我吗?”
轩冷冷的勾唇,他似乎在压迫她,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可能是从小到大,他得到的爱太少,他极度缺乏安全感,在得到爱的时候,他可能会担心再一次失去,到最后又变成一个人。
沫黛熏这样在理解。
她望着眼底深邃的他。
“不会,永远不会。无论你做什么错事,我都不会离开你。既然选择了在一起,我就会一直陪着你。”
像是在心脏处狠狠的被刺了一刀,轩额前冒出冷汗。
他抱住了她,很用力的抱住了她。
雪轻飘飘的落在他们之间,他们静静的站着,紧紧的抱着,那一瞬间,轩害怕失去她。
夜晚,雪停了。
一栋豪华的欧式别墅上,雪覆盖在上面,与白墙混为一体。
门前的喷泉,没有活力的涌动着,像即将死去一般。
雪落在里面,瞬间融化。
杜以芸站在喷泉前,呆呆的望着散出冰冷气雾的水池。
她的头发被雪微微浸湿,嘴唇发紫,凌厉的目光带着恐惧和怒意。
别墅的大门被推开,轩走进来。
“现在才回来吗?”
杜以芸望着低头的他,带着怒气。
夜被白雪照的微亮。
轩停滞了一秒,随后恢复平静的往前走,仿佛刚刚听到的只是自己的幻觉。
“伊傊轩,你是在逼我向沫黛熏摊牌吗?”
轩的脚步慢慢变轻,渐渐停止。
表情严厉。
“我答应会和你结婚,你也答应过给我时间,所以请彼此遵守。”
像是一阵寒风,飘进杜以芸的耳朵,除了冷,什么都没有。
杜以芸望着他连头也不会的背影,一种彻骨的恨意从心头涌出。
“给你时间...给你时间和她把感情培养的更加坚固吗?”
杜以芸的眼眸潮湿,声音微微颤抖。
黑夜中,轩冰冷的表情僵住,其实他不敢往下想。
他对她,难道真的是爱。
“轩,从今天在伊伯面前为了你,她敢奋不顾身,她敢肆无忌惮,我保证她爱上了你,你现在放手,然后,我们在一起,她绝对会崩溃的痛。”
杜以芸一步步走向轩,声音带着微微的乞求。
她赌不下去了,她看到轩对沫黛熏的爱护,她明白她不能再赌下去了。
听到杜以芸的话,他的心会莫名的痛。
“现在...还不可以。”
轩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声音很小。
“为什么不可以,难道真要我告诉她,你是在利用她,你是在利用他去伤害锡吗?我想到时候,他应该会比你背叛她更痛吧。”
杜以芸怒哄,发紫的嘴唇紧咬在一起。
轩转过头,目光与她对视。
“你是在威胁我吗?”凌厉的目光在黑夜中犹如一把鲜亮的匕首,他阴冷的说,“你最好遵守你的承诺,如果你敢把事情让她知道,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轩说完,邪邪的笑起,然后转身,走向别墅里面。
杜以芸呆在原地,她的身体在冰冷的空气中发抖。
渐渐的,她露出犀利的目光,淡淡的说“我要看看你怎么让我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