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繁和星期六相约去了,我只能跟肥皂泡谈情说爱。星期六里有帅哥美女,肥皂泡里只有一酸二碱。大活人不能被肥皂泡逼死,在我地毯式的搜查后,终于发现了浴室窗台上有繁繁用来刮腿毛的刮毛器,于是我决定物尽其用。
繁繁的刮毛器要比我用的剃须刀大好些,光是用来刮毛的剃头就要大出剃须刀两个。我举起刮毛器,先照着一条胳膊慢慢刮下去,看着白花花的肥皂泡象被清理过的垃圾一样整齐化一地分类处理,心里直为自己的火眼金睛感到骄傲。
没一会儿,两条胳膊已经顺利清理完毕,接下来该是肚皮了,轻车熟路,肚皮也弄完了。下面该轮到大腿了,虽然‘修理’的时间长了些,但始终还是不辱使命。顷刻,我的两条大腿又恢复了昔日的洁白无暇。不过好象有点过头,因为太白了,看起来象太白金星,光溜溜的,一毛不染。其实这倒无所谓,关键问题是剩下的有肥皂泡的地方,是我无论如何也下不手的。原因是那块地方过于敏感,要是一刀下去的话,会和其他组织一起连根拔起。更恐怖的,倘若有一天被雷老虎发现我那地方一片开阔,他一定会笑我变态的。
于是,我用卫生纸清洗了那地方的‘障碍’。
‘铛铛铛铛’
时钟妈妈已经不耐烦地喊了十次,我估计繁繁和星期六也约了差不多,该分手了。浴室里虽说有奥普浴霸给我温暖,但那地方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呆长了,大脑容易缺氧。我偷偷掀开浴室门上的窗帘,不停地朝屋里张望,繁繁没在看电视,卧室里灯亮着,却空无一人。咦!死丫头上哪儿去了,这么晚了,还往外疯。我正琢磨着,突然繁繁的大眼睛隔着玻璃窗和我对个正着,眼珠子瞪得有桂圆那么大,我被她吓个半死,顺势往后一退,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
“繁繁,你想吓死我啊!”我坐在马桶上朝她骂去。
“咯咯格格…猪头,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挖掉。”繁繁在浴室外笑个不停。
“好啊!你有本事就进来,我给你挖,你最好把我眼睛挖掉,我好拜瞎子阿柄为师弹‘二泉映月’给你听听。”我坐在马桶盖上继续嘴硬。
“好了好了,猪头,快出来吧,不跟你闹了,妈妈和小祖儿待会儿要回来了!”
“那等她们回来,我再出来好了!”
我现在开门等于自寻死路,畏罪潜逃加上盗用‘国库’,繁繁非将我就地正法不可,再忍忍吧!不管死丫头怎么花言巧语,我坚决不开门就是了。
就在我抱定主意监守不出时,忽然从门逢外传来一股鸡蛋面的香味,繁繁又改美食诱惑了。
“猪头,快出来啊!恩,好香啊!金黄金黄的荷包蛋,又白又滑的龙须面,香死个人咧。快点啊,你再不出来我就替你吃了。”
“不吃不吃不吃,打死我也不吃,你做的再好吃也是‘黑暗料理界’的人,我就不出来!”
繁繁这招失败后没多久,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我刚换过铃声,把摧健的‘一无所有’改成了阿牛的‘桃花朵朵开’。
“猪头,快出来啊!恩,好好听啊!你的新彩铃‘桃花朵朵开’我也很喜欢的。我看看啊!呀,是你的好兄弟雷老虎约你吃小肥羊,快点啊!你再不出来,我就替你去了。”
“不去不去不去,打死我也不去,彩铃再好听也是‘午夜凶铃’,我就不出来!”
哼!当我是白痴啊!我的手机铃声八成是死丫头打的,繁繁这点小伎俩碰到我算她倒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再有经验的好猎手也斗不过老狐狸。我会坚持守住我的‘桥头阵地’,说什么也不会有任何闪失,人在浴室在,人亡浴室亡,只要等到伯母和小祖儿回来就胜利在望了!
我现在的心情和上次在南桥派出所完全一样,焦急混合着恐慌。不同的是,那次我是恳求‘秋天别来’,这次我祈祷‘春天的故事’。
正当我心急如焚地巴结‘春天’快来时,突然门玲响了,这是春的召唤。我兴奋地从马桶盖上一跃而起,匍匐着潜伏到窗台底下,但是很快我又冷静下来,死丫头不会又出什么妖蛾子吧!我掀开窗帘一个小角,朝外面四处窥探,景色和刚才看到的一样,不见大门外的情况。靠!这是谁设计的浴室位置,能见度太狭隘了,有益敌方,不利侦察。
“呀!是宽代子啊,快近来!”突然繁繁的惊呼声在门外响起。
“你好!繁繁,邵亮在么?”靠!宽代子,真是宽代子的声音。我和她虽只有一面之缘,但宽代子那及具男性魅力的闷包嗓音,还是让我一耳就辨认出来。
“恩,在的在的,这么晚了,你找他有事么?”繁繁问。
“繁繁,是邵亮让我来的,他说有些话要我跟你当面说清楚。”宽代子说。
我靠!我有什么话要宽代子传的!
“什么?”听声音,繁繁似有不悦。
“陈繁繁,邵亮说他夹在你我之间难以选择,这令他十分痛苦,所以让我来跟你谈谈。我知道我本不该这样,但我是真的喜欢邵亮,希望你能理解!”
“是么?她真这样说?!”繁繁冷冷的问道。
“当然!只要你一个答复!”宽代子步步紧逼。
“好吧!宽代子,既然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我退出,成全你们,祝你们幸福!”
靠他个NN的,这下闯大祸了!好你个宽代子,爱我不成,竟出此下流招数。繁繁和宽代子的对话如一支离弦之箭,又狠又准地射中我的心脏,刺穿我的耳膜。
“繁繁,别听她胡说,我跟本就没让她来找你。”我几乎是撞开的浴室大门,怒不可恕地向门外奔去拯救我的繁繁。
“啊,啊,痛,痛!”
靠!还没等我冲到大门口,突然耳根处一片刺痛,那种痛,由耳根渗透至发梢,即而遍布全身各个关节,直至打通‘任督’二脉。如寒冬腊月里,一个人光着膀子站在雪地里,又被银针刺穿脚底板的感觉。
“哼!猪头,你终于出来了,看你往哪里逃!”繁繁娇喝一声。
“繁繁!你干什么!宽代子说的不是真的,我就喜欢你一个人,真的!你放开我,我跟她当面对质!”我急得不断撕扯脑袋,想摆脱我在繁繁手中的部分耳朵组织。都这时候了,耳朵算什么!我拼命挣扎。
繁繁松开手。
“繁繁,你听我…咦!宽代子呢?她人在哪儿,繁繁…。”
我刚想辩解,忽然发现大门口除了繁繁,空无一人,只有月亮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哼!猪头,你果然还惦记着她!”繁繁倒打一耙子。
“靠!陈繁繁,老实交代,你把宽代子怎么了,是不是你恼羞成怒,‘杀人灭口’了!”
真是大黑天里活见鬼了,光天化日,一个体重接近200磅的大肥妞,会平白无故的离奇消失。就算见我出来,赶紧闪人,也不会这样不留痕迹,火箭也没这速度的。我明明在浴室里清楚听到繁繁和宽代子对话的,怎么会…。
“啊,啊,痛,痛,繁繁,你快放了我,痛死了!”我正思索宽代子呢,忽然可怜的耳朵兄弟又被繁繁捏住了。
“说吧猪头,要怎么死法?”繁繁开出条件。
“随你便,死就死!但死前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繁繁问。
“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把宽代子变没的?”
“哈,这好办,你等着!”说完,繁繁放开我,以及快的速度从门外窗台上拿来一包小刀切馒头。
“你看着,猪头!”话落,繁繁往嘴里塞了三个小馒头。
我看不懂她在做什么,呆呆地望着她!
“繁繁,邵亮在么?”
靠!这声音是从繁繁嘴里发出来的,我明白了,原来死丫头把馒头塞进嘴里,以此来冒充宽代子的声音,再合着我在浴室里,隔了一道门,难怪听起来是宽代子的声音呢?!
我正惊鄂,忽然繁繁又吐掉口中的馒头,“恩,在的在的,这么晚了,你找他有事么?”
靠!这是死丫头的本来面目,没一会儿,繁繁又吞了三个馒头,“繁繁,是邵亮让我来的,他说有些话要我跟你当面说清楚。”声音立马又变成了宽代子。
天!老天!老天爷!你杀了我吧!我真的不愿在繁繁手中再多活一秒钟,就算死也是。你可怜可怜我吧,终有一天,我会被她玩死的。天!天!天哪!
正当我悲天悯人地呼唤上苍时,突然一个天籁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爸爸…快出来拎东西啊!”
啊!是小祖儿的声音!小祖儿和伯母回来了,真是屋漏巧逢艳阳,衣破偏遇乞丐日!就在繁繁正准备拿我开刀问斩时,救星到了。
“伯母好!祖儿乖!你们买了这么多东西呀!哎呀,怎么不早通知我呢,真是的,要知道我陪你们去了。繁繁,还不过来帮忙,塄在那里做什么呀?!”
我如同久旱逢甘露一般从伯母和小祖儿手中接过本就轻于鸿毛的物品,招呼繁繁一并过来帮忙。见女婿都这么勤快,繁繁自然没不开面子,不情愿地和我大包小包,分公执行。我差不多和伯母已有好长时日没见面了,今日一见,与我第一次见她时的情形相去甚远。虽然还是那样的雍容华贵,两鬓的白发却已彰显无疑,紧跟在满头乌丝中眷恋难舍。
“邵亮,把东西放进卧室,和繁繁到客厅来,我有话跟你们说。”伯母招呼我说。
我听伯母的口气略显沉重,顿感一丝压抑,便让繁繁哄小家伙到卧室看电视,自己早早地在客厅候着。其实我来时繁繁就告诉我,伯母有话跟我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