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进了该死的学校宿舍,又闻到了那股既熟悉又讨厌的臭袜子味。
“老虎,趴你洞里去,别老来骚扰我。你没见这两天丁玲更年期提早到了,隔三差五地跑来查房。”
也不知道谁告的密,我仅从家里带了一包换洗衣服,便逃荒似的搬回宿舍。刚放下包袱,雷老虎就如苍蝇逐臭般飞到我的跟前。
“你说那只母大虫?!听说最近她跟潘盈搞了个什么法制宣传周,闹得人心惶惶,三天两头地找人回去谈话。靠!没一个活着回来的。”老虎停住了那张正往我玉面上凑的大脸。
“那你还不滚回去,现在都11点多了,想在这儿跟我“锦绣二重唱”么。”
“靠!你轻点,要我死啊!让母大虫听见非生生活吞了我不可。”老虎一爪子堵在我嘴上。
“你以为我不想走么,宽韦那小子堵在楼道口呐,我可不想被他拍死。”
我一脚踢开雷老虎,匍匐着潜伏到窗台底下。楼道口,宽韦点头哈腰地和丁玲说着什么。瞧那阵势,别说老虎了,连只屁也飘不出去。
“老虎,你不是想今晚就窝在我这儿吧。”我拍拍膝盖上蹭到的墙灰,对他说道。
“邵亮,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老虎虽说抠了点,可除了钱,对你还算忠心耿耿吧!”
“靠!抠了,点!你还配有这个点?!别说你没有这个点,就算被你侥幸有了点,成了线。你还不是抠死人不偿命的。”我鄙视他个天长地久的。
见丁玲走开了,就剩下宽韦一人傻呵呵地堵在楼道口。我放心大胆扯开喉咙对老虎发泄道。这小子,平时抠得要死,就算用铁锅加大火熬他,也榨不出半两油。今天趁机会,我非要割他几近老虎肉下来尝尝不可。
“你要非在我这儿也行,反正团子他们今晚也不会回来,只是…!”我扮为难状。
我停了下来摸了摸肚皮,假装很无奈的摇摇头。
“邵亮,我请你吃饭吧!”
嘿!老虎忽然变得水灵聪颖起来,传说中的慧根终于在他身上萌芽结果。NND,南无饿米托福,我想这一刻老虎定是七窍贯通,济公上身了。
“你等着!”
说完,老虎纵身一跃翻出窗台,不一会儿又反身跳了进来,手里多了一包东西。
“怎么样,邵亮!开眼吧!”
我靠!我使劲咽下往上滚涌的胃液。TMD,雷老虎,你真是一只老虎,还TMD是一只很会找食的老虎。敢情,这小子给我带了一包猪下水回来。NND,猪头肉,猪耳朵,猪舌头,猪大肠…。最不可思议的!还有两瓶红星二锅头。
“算你小子走狗屎运,我本打算买了这些宝贝一个人独享的。MD,躲在宿舍里刚爽了一半,母大虫的手电就扫了过来。”老虎一脸委屈地咽了咽口水。
“老虎,我真TMD好感动你的大餐。麻烦你再找找,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萝卜,青菜之类的精品。”
“兄弟,你别老喝酒啊,吃点菜。”老虎一把抢过我手上仅剩一点的二锅头。
“恩,好兄弟,苦的哥哥留着自己喝,你…你还是快把桌上这些宝贝灭了吧!我看着恶心!”一不留神我又瞅见那些宝货,借着酒劲打了个恶心嗝。
老虎听我下了圣旨,撒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一阵风卷残云。将他以为我会抢了他的那些精品们一麻溜儿地全倒进嘴里,一通乱嚼。
一支烟工夫,老虎吃完了。
“老虎,酒足饭饱了,我们打牌吧!”我难得勤快地收拾完桌上老虎吃剩下的残盆败盒,对他满怀期待的问道。
“哦…咯,好…好吧!老规矩!杀关,抢三十,五块一局。”老虎差点摔倒,扶着桌子向我提议。
(杀关抢三十。一种牌类游戏,和争上游差不多,只是整幅牌少了大小二王和三个2一个A,通常是二人玩儿的,看哪一方先赢到对手三十张牌才算胜出,多用于赌钱。)
我跟老虎从中学起就常玩儿,那时我们玩儿一块钱一局的,不伤大雅。虽说当时赌得不大,但我每月的早餐费多半是从他那里骗来的。
呵呵!说是骗,其实也没那么阴险,我可不是什么赌神,赌圣之类的。赢了倒算了,要是碰到霉得厉害,我也时不时地会偷个A或往牌堆里藏个3什么的。饿米托福,老虎从没发现过。
“恩,10,J,Q,K,A”
“不要!”
“付钱。”我掏给老虎5块!
……
“三个K!”
“不要。”
“结帐。”我又输5块。
……
“一对3!”
“去死!没有!”
“快给钱!”我又输了5块。
真TMD出门见鬼了,今天的牌小得跟苍蝇屎似的,才半小时我就输了50几块。非但没赢回上星期的小肥羊,估计再杀下去,我的终身就快托付给宿舍了。
不行!老天非逼我使出杀手锏替天行道。
“一对10!”我出。
“一对K!”老虎的牌。
“一对A!”我回。
“不要!”老虎难得没回炸弹。
“哦,三个10带一对Q!”我没牌了。(我顺利偷了3个10)
……
“一个2!”老虎眼看又要赢了!
“慢,四个3!”我炸!
“不要!”老虎手上明显一把待冲的鸟牌。
“恩,一对3,交班。”我又赢回5块。(故技重演又偷了两个3)
“靠!你刚才不是四个3炸了么,哪来的一对3。”不好!老虎起疑心了。
“放屁,什么四个3,我明明出的是四个六,你喝糊涂了吧!”我强辩。
“四个六?!我日你个六!我手上还有三个六没出呐。你…你耍诈,出老千。”老虎牌一扔猛冲过来,要夺我手上将洗的牌。
“老…老虎,轻点儿,你不怕母大虫冲上来。”
这回赌神阴沟里翻船了,要是让老虎嚷出去,我还有什么脸面在赌坛立足。
“不行!你得赔我。”老虎开始不依不饶。
“好,好,我赔!你轻点…。靠!赔你个屁赔,我TMD还输了50几块呐。”我忽然想起自己才是输的一方。
“你,你耍诈。你今天是输了50几块。可十几年下来,我被你骗去的钱恐怕能盖一座拉斯维加斯了!”老虎不干了,伸出两只爪子向我扑来。
“拉斯维加斯?!靠!你当你输的是美金啊。顶多也就是个棋牌室。”他想讹我,门儿也没有!
“好!就算是!那你赔我一间棋牌室,不过产权证上要写我的名字。”老虎已经扑到我身上了,用他那只臭嘴不停地拱我。
“老虎,你下来,我喘不过气了…。听到没有!靠!臭死了。”我可不想我的处子之身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毁在雷老虎身下。
“我不,你答应我,赔我间棋牌室。”
“啊呦…。我靠!老虎!你下面那东西弄疼我了!”
就在我跟雷老虎争夺棋牌室产权的时候,突然‘嘭’地一声,宿舍门炸开了。
“邵亮,雷释联,你们在做什么?”
母大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