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繁给我下完鸡蛋面就回家了。临走叮嘱我,以后不准再浪费,否则看到一次打一次。她说煮鸡蛋面是个技术活儿,我智商太低,不适合这种手脑并用的高难度工作,以后要吃她会给我下。我把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向她保证再不敢越雷池半步。
呵呵,有这样的好事,全世界猪都该笑了!
陈繁繁走后不久,我给雷老虎去了电话,约他到避风塘碰头。我打算明天就回学校,以一个健康向上的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
十五分钟后
雷老虎已经到了,梦依洁也在,他们选了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等我。一定是考虑到我现在的心情,我明白他们的意思。看到他们俨然一对小夫妻样的坐在一起喝茶,聊天,时不时梦依洁还在老虎耳边咬上几句,我心情无比舒畅,仿佛从他们身上看到了我和繁繁的明天。
“嗨,邵亮,这里。”雷老虎的声音从僻静处传来。
“等很久了吧,不好意思啊!”我拿出烟,给老虎递了一支。
“身体好点了么?”
没等我把烟点着,梦依洁先开口问了我。并以极快地速度瞄了一眼老虎手上的香烟。
“老虎,你们喝什么?绿的,红的,还是白的?”我问。
我故意装做没听见梦依洁问我的话,因为等会儿我要给他们惊喜,是一个关于医学奇迹的惊喜。来的路上我盘算过,如果单单告诉他们是因为医生把我和别人的病例搞错,我才起死回生的话,未免太过直白,再说这种故事过于套路化,电视上常演。对我虽然是真的,但我需要我的神奇指数配得上陈繁繁带给我的惊鸿一瞥。
“你…你还记得我们把这里的茶叫做红,白,绿…。”
雷老虎说得我心里酸酸的,他象在回应我的临终别言。我知道,老虎眼里,我是个假装坚强的人,而且还死要面子,平时对他一副大哥大的样子,总以为自己很聪明,其实我骨子里就是个但小怕事的人。老虎会因为喜欢梦依洁冲到她家送花,我会么?我只会拉着繁繁,躲在一旁,偷偷地喜欢她。
红,白,绿!是我们对这里茶品种的别称。红的代表红茶,绿的表示是绿茶,至于白的,冰激凌加牛奶。老虎喜欢喝红茶,我喜欢绿茶。起先,我们谁也不喜欢冰激凌加牛奶,可那时老虎正对梦依洁爱得死去活来,而每回总是碰一鼻子灰回来。后来,老虎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梦依洁喜欢冰激凌加牛奶。至此以后,我们只要来喝茶,老虎都会要一杯冰激凌加牛奶。用他的话;得不到她的人,得到她爱的,也好!
“老虎,梦依洁,我不会死,是真的,太不可思议了。”我大声叫道,想用音量冲破阴郁。
他们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可能啊!我叫的很大声了,他们不可能听不到。
“轻点,吼丧呢?”边上一桌斗地主嫌我太吵,骂了一句。
“对不起!大哥!”我道歉。
“邵亮,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们难过才这样说的,没关系,想哭就哭出来吧!”老虎帮我叫了一壶绿茶。
“我没骗你,真的,当时我也绝望得快死了。可有一天,我遇到一个老军医,他手下治愈的和我同样毛病的人有二十,哦不,有三十人呢!我起初也很怀疑,他是不是江湖骗子。”
我押了一口茶,见老虎和梦依洁没反应,继续说道。
“那一刻,我想到了繁繁,想到了你们,我真的不想死。与其等死,不如赌一把。我去找了那个老军医。没想到,我竟然又活了,唉!但他收费也高得吓人,要了我五千块呢?!”
为了他们能相信,我特意把五千块说的很重。
“邵亮,求你别说了,老军医?你认为老军医是看这种病的么?!五千块?你觉得要是他真能救你,五千块贵么?!”
要命,刚才一激动把老神医说成老军医了,难怪老虎怀疑我。这都怪市容不好,满大街这种东西,也怨我好奇心太强烈。
“邵亮,天不早了,我们送你回去吧!”
梦依洁准备起身离开,我看到她此刻的眼睛清澈见底,宛若天池的湖水,但又静得惹人留恋。不一会儿,天池美丽的湖水变了颜色,一屡淡淡的红。是她眼睛红了,我希望那是灯光的作用。
“老虎,梦依洁,你们…啊!”
没等我说完,头上一阵暴痛,从边上扔过来一只杯子,正中我的额头。
“吵什么吵,没见哥几个玩牌的么!再吵,再赏你一个杯子!”
是边上一桌斗地主的,他警告过我的。说完,那个手臂有文身的茶客朝我做了个仍茶杯的动作。
“啊呦!”
没等我痛完,邻桌的文身男突然一声怪叫。
雷老虎那只装满红茶的杯子飞快地降落到地主桌上,滚烫的茶水伴着一袋红茶准确地淋了文身男一头。
“管你屁事,就吵了怎么样了!”
老虎猛地一起身,手里拽着梦依洁的冰激凌加牛奶,朝文身男叫嚣。
见势不秒,我忙拦住雷老虎,一个劲地跟文身男打招呼。
“大…大哥,对…对不起!”
根本不容我有半点解释,一只大手带着呼呼地风声重重地打在我脸上。是文身男打的,比繁繁打的疼。
“靠!妈的!”
我和雷老虎很快进入了角色,就象我们以前打架一样,兄弟一心,其力断金。老虎的黑虎掏心使得虎虎生威,虎爪一挥,立即惨叫一片。我也不含糊,佛山无影脚威力无比,左踢右揣,闹得对方狼狈不堪。
文身男他们几个人数有限,四个人打牌,其中一个是女的,打架的活自然交给另外三个男的。这点情况和我们一样,我们当中还有个梦依洁在。开始,我跟老虎还有顾虑,害怕他们伤到梦依洁,打的时候很注意保护她。可打着打着,感到文身男几个也好象怕我们伤到他们中的那个女孩,眼神不住地往她身上瞟。
避风塘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没一个出来劝架的,甚至还有人起哄。唉!现在的人就是这样,事不关己,袖手旁观。
几个回合下来,我们已经心照不宣,知道双方不会对女人下手。打得更是毫无顾虑,一招一式发挥地淋漓畅快。对方也不是吃素的,阴招连连,专往我和老虎下身招呼。眼看我们要吃亏,老虎适时地给了我一个眼色,我们立马改变套路,揪头发,掐耳朵,咬鼻子,十八般武艺通通使上。
用彪哥的话;这小子不按套路打。
半小时过去,估计打累了,双方体力都有所透支。趁空挡,一回头,发现梦依洁不见了。
“老虎,别打了,梦依洁没了。”我大口喘着气不停地望四周瞥。
“什么?快找找。”老虎立即收起爪子。
对方那边好象也发生了问题,停了下来。
“人呢?把人交出来!”文身男叫道。
“靠!人?我还问你呢?人呢?”我回。
“说什么呢?我是问你,跟我们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儿哪去了?!”文身男边上的那人吼道。
“放屁!明明是跟我们一起的女孩子不见了。”老虎回敬道。
真见鬼了,刚才打架时还好好的,怎么一打完人就不见了!
“大…大哥求你放了小洁吧!”雷老虎忽然跪了下来。
“可…可我们真…真的没看见啊!”
‘文身男几个被眼前的变化搞得懵懂,不住的跟我们解释。可我们说得也是真的。
我忙扶起雷老虎,不住的安慰他,不会有事的,我不能让雷老虎来之不易的幸福断送在我手里。
围观的人群见我们不打了,陆续回到自己桌上,除了我们这两桌,看似又恢复了平静。
“看,它们在那儿?”
文身男惊呼。
顺着他惊鄂的眼神,梦依洁正和另外一个女孩儿有说有笑地从卫生间出来。
“小洁!”
“小童!”
雷老虎和文身男同时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