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苞待放的兰花此时已完全绽放,卫音越过了梅花屏风,终于看清了浴红衣的面容,他已退去之前的妖艳,如今温和如久经风雨洗礼过后的玉莲的美貌终于绽放。
“为玉公子解去梅花毒。”卫音轻声说,生怕惊吓了浴红衣。他平静的眼神让她忽然感到心疼,他就仿佛那个白发少年郎,经历了最为伤痛的情事后从不能接受到接受,最后内心归于平静,无所怨无所求!
“一曲《白头枉然》只为了一个玉公子?”此话听来似是十分不相信,但浴红衣面色平静,似疑非疑,似惊非惊,似笑非笑。“师傅也是爱音律之人,《枉然白头》为他一生所求之曲。秦师兄也继承了师傅的琴艺,终其一生望寻得此曲。一曲《枉然白头》赠与我,就只为了一个玉公子?”
“我虽不懂解梅花毒,却知晓此毒不易解,连天眼神算子也要炼制半载方可得到解药。”卫音静立不再往浴红衣靠近,她身后的屏风里的梅花像翅膀一样伸展开,开在风雪之中,清高自傲,却是香自苦寒来。“公子染说你会解,说明你此时并无解药,你定然需要使用其他方法方可解梅花毒,而且此种方法绝不容易。”
“卫姑娘果然聪慧过人。”浴红衣露出浅浅地月牙,“要为你和玉公子解毒也并非不可以,只是我还有些许事未处理。不如待我处理完那些事后再为你们解毒?”
卫音在心里轻叹了一声,生死已不在乎了吗?“你知晓玉公子的身份,如今事态紧急,先为玉公子解毒,让他毫无包袱和顾虑地离开,我怕他走了之后再难寻得机会解毒。”
浴红衣笑了笑,“好。我先为玉公子解毒,他日我再寻你为你解毒。”
“多谢!”卫音转身倒了一杯茶水给浴红衣,“但玉公子熟悉医学药理,如何能瞒得过他,让他认为我身上的梅花毒已解。”卫音轻声道,听不出一丝愁绪。
浴红衣自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倒了一小粒黑色药丸在掌心递给卫音,“此药可以掩饰你的脉象,但提前毒发时间,你只有半年时间。”
卫音不曾犹豫片刻,拿起药丸便服下。她笑了笑,像极了春风中轻轻摇曳的花朵。“你可知《枉然白头》之中的白发少年郎为何人?”
浴红衣轻轻摇了摇头,“依师傅所言,曾有一位男子为小鬼医和她心爱的男子解毒后瞬间白头,那男子却无怨无悔,最后默默隐退江湖,世间再寻不到他,于是小鬼医为他做了一曲《枉然白头》。那男子是何人,我未曾听师傅提及,不过也许秦师兄知晓。”浴红衣喝了一口茶,茶水温热,淡淡的有点涩又有些甜,而浴红衣心中只是轻念了一句:原来茶水是这般滋味。“这世上天眼神算子不懂之事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