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人间问,白发少年郎,为谁痴?”
卫音仿佛看到了陌上梨花笑开,忽然一阵春风吹过,梨花似雪纷飞而落,撒满了小路,一名白发男子回眸一笑便渐行渐远。他的笑,虽灿烂不过夏日阳光,却胜过春风吹拂大地的温暖;虽美丽不过红莲花开,却仿佛看透了红尘,内心饱满幸福,再无所求,再无所怨,释然纯净!
“为何少年痴心不怨,隐没于世无处寻?”
箫声渐轻,越飘越远,直至听不见任何声响。卫音的脸色也终于渐渐恢复如常,她静静瞧了碧玉箫很久,又瞧了一眼半月弯的玉片,最后轻轻吐了一口气,心中念到:一次便罢了,可不能再吹二次,若是再吹奏,怕是陷入梦境再出不来。
卫音微微抬头,望向窗外,深深呼吸,心情舒爽了许多!
“主人可有哪儿不舒服?”二弦身影轻飘出现。
卫音转头调皮一笑,“果然是天下第一名曲,让我仿佛置身梦中,我……”卫音忽然安静下来,将箫给了二弦后极为轻声地说了一句:“就是她一般。”
二弦接过箫,紧紧握在手里。《枉然白头》为鬼骨峰第三代弟子小鬼医所创,二弦并不清楚其中故事,但听闻碧玉箫也本与黑玉箫为一对,卫音一直想寻找黑玉箫,可惜黑玉箫早已消失于世,毫无踪迹可寻。二弦收好碧玉箫,卫音的表情让她有些担忧,她轻声唤了一句,“主人?”
卫音转过头,瞧着二弦抿唇一笑,“爱之不得最是伤人,但又情难自控该如何是好?那白发少年郎又是何人?”
“你方才吹奏的曲子何名?”一声细细温柔的声音传来,既陌生又熟悉,既肯定又怀疑。
卫音回头,虽然猜到了说话者是何人,却还是忍不住怀疑。浴红衣那魅惑的声音哪儿去了?她从未听过他如此温柔的声音,这样的声音让她想要亲近他。
二弦悄立刻退下。卫音忽然一脸气恼地大声骂道,“师傅听够了没?还不走开!”
这时一声悦耳清晰的嘻嘻笑声传来,“这徒弟真是无礼,让为师丢尽颜面啊!我走了!若是再惹麻烦,莫来找我啊!”
卫音勾起嘴角,转身朝浴红衣慢慢走过去,轻轻如风地声音说着,“《枉然白头》。无论因何昏迷不醒之人,此曲都可以将他唤醒。”卫音的笑容渐渐消失,“但,无法治愈心灵上之伤痛!”
浴红衣蓦然垂首,卫音也上前不打扰他,而是立在原地,梅花屏风挡住了她的视线,但即使如此她也能够猜测到浴红衣此时的神情。
一会儿后,浴红衣缓缓抬起头来,眼神出奇的平静,“你师傅迷昏我,你为何把我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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