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跟着我和姐姐?”卫音勾起嘴角,仿佛看戏一般意乐又自得。
四名男子一听卫音的话瞬间愣了,他们什么时候跟着她和眼前这名白嫩的小公子了,只是跟着她而已。突然他们又一阵惊叹,眼前这位不是公子而是姑娘?
夏采诗见这帮清瘦又破衣烂衫的男子一惊一乍的模样,完全不像强盗更不像淫贼,但江湖听师傅言,女子行走江湖,多些提防总是不会错了,于是袖中的锋芒依旧闪动着。但她仍旧不明所以,不禁疑惑地看向卫音,却见她嗑起瓜子来。
夏采诗顿时一头雾水,想不明白这小姑娘怎么这般悠闲自在,完全没感到危险靠近时应有的警惕,完全不害怕的模样。
男子们本来瞧着卫音白嫩粉面的,像个千金小姐,应是容易下手的,但此时瞧她悠闲自得的模样,还有夏采诗的架势,顿觉她们皆不是省油的灯,一时方寸大乱。胆子缩得比香荷江上的莲子还要小。
“说啊,你们跟着我和姐姐干嘛?”卫音边嗑瓜子边问,如同平常闲聊问答之语。其实从他们一出现,她便知道他们没胆对她们动歪脑筋了,但这样就更加引起她的兴趣。这么胆小,看似清贫善良的人,怎么升起歹念来?
四名男子顿时慌乱失措,言而不顺。“那,那个,我们四兄弟只是随意逛逛。对,随意逛逛。”
他们互相使个眼色,胁肩谦卑一笑,撒腿就跑。卫音见状欲追赶而去,却被夏采诗拉住。
“姑娘莫追了,看他们也不像什么淫贼,可能是一时错念,就饶了他们吧。”夏采诗见他们失措的神情,顿觉他们做出此举定是逼不得已,便劝阻卫音,而且见卫音小小年纪亦是好心提醒她不要冒险。
“小妹不是要追究他们的过错,而是看他们衣衫褴褛,清瘦无力的模样,想必是许久不得温饱了。”卫音放眼观望这繁华都城,疑惑地继续道:“市井无赖便罢了,但如此繁华都城,竟然有如此窘境之民,小妹确实想探查个明白。”
夏采诗放开卫音,为着她的此番言论心感佩服,恍然又明白了她之前为何会如此悠然自得,原来是早已看清他们的境地和不轨的原因。
夏采诗一放开卫音,只见她如风吹云起,身轻如燕飞,追寻那四名男子去了。夏采诗震惊叹服,轻功如此了得,这小姑娘绝非寻常之人。
当卫音和夏采诗追寻他们在一处深巷破屋前落脚时,她们皆心有忧虑。残墙坡瓦,潮湿脏乱,杂草丛生,他们就是住在这样的地方?
抬眼望去,更令她们大惊失色,一览无遗的破屋,到处挤满倒坐着或呻吟或愁云不散老弱妇孺。那四名男子刚跑回来,寻找自己的妻儿愁眉苦脸,垂头丧气地责怪自己的无能。
忽闻脚步声,众人皆惊讶,更多的是惊慌地望着她们两人往里走来。
四名男子其中有两兄弟,大哥李平,小哥李安,另外两位一个叫周福,一个叫叶生。
他们四人见卫音和夏采诗追来,纷纷上前,显出男人本色。抢劫的时候没有胆量,但若是这一帮老弱妇孺遭受伤害,他们绝对不会袖手旁观,更不会逃跑。
“你,你们想干什么?”李平倒是第一次大起胆子来质问他人,其实还是紧张害怕地微微颤抖。
“之前是我们不对,你们要打要杀冲我们来就行,但请你们别伤害他们。”周福指着身后那一群落魄体弱的妇女老少,怯生生道。
卫音见他们这般做好等死准备的模样,禁不住“噗哧”一笑,“哦?那我就借你的脑袋来消消气了!”说罢在周福头顶咯噔敲上一记,一颗银白随即掉落下来。
周福急忙接住,待看清并非石头而是银子,顿时乐得春光融融,感激涕零。
“孩子他爸!”依靠在断墙上的妇女看不清是怎么回事,其中一名苍白干裂的嘴唇微微蠕动,弱弱发出一丝微弱的声音,焦急忧心,想动起身子,却又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