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谦无奈叹息,忽然又有了疑惑,再次反问:“以蒋雪将军的聪敏必定会察觉到我们在附近,公子为何不前去和蒋雪将军相见?”
玉阶微微动了嘴角笑了,就如那初雪飞落,让人不禁心里温软,想要抬起头微笑着观赏。
“本预料蒋雪将军会在明日才到达咽城,没想到竟然快了一日。忽然有兴趣想知道他会在何时发现我们。”
温谦轻声笑,就如清风明月。他心想:果然,公子就是公子,为人处事标新立异,思维兴趣特立独行,旁人都说怪,不予赞同,但事情到最后,总能将任务干净漂亮地解决完成。
忽然眸光闪亮,嘴角不禁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温谦指着远处急急忙忙赶往军营的三个人影,道:“公子你看,那个白衣女子不就是那日缠闹你的姑娘!”
“她去那儿做什么?料想身份一定不一般。”
温谦独自惊叹,玉阶却依旧面色温润,也不烦不恼,见如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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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军营,忽有秋雁飞来。
卫音自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递交拦阻他们的守卫士兵,“有劳交给蒋雪将军,小女子有要事求见。”
守卫士兵自上而下打量卫音,又瞧了两眼她身后的夏采诗和潘雨才冷冷道:“你等一会儿。”
“谢谢。”卫音瞧着那守卫慢悠悠的背影,心里着急,恨不得马上闯进去。
夏采诗和潘雨从未见过卫音像此时这般紧张却又耐心的等候。自从金春城离开,一路星夜前程赶来,卫音仍旧有说有笑,但这时却严肃又着急,心中惊讶不言而喻,更是隐约觉得不安。
天边夕阳终于完全隐落山下,瞧不见他的脸,但余晖万丈,瞬间将天空染得红艳如血。
卫音瞧见这般景色,忽而蹙起眉头,以前她觉得这时的景象惊艳美丽,而此刻却觉得有些伤怀和忧心。她很是担心蒋雪将军的安危。
这时去通报的守卫终于回来了,他急急跑来,收起了之前的冷淡,扬起笑意道:“姑娘请随我来。”
“嗯。”卫音一听也顾不得夏采诗和潘雨,立即风吹云行般进入将军营帐。
“干爹!”卫音急切叫唤,在掀开帐帘的那一刻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瞧见他还安好的玉颜只是略显疲倦,终于松了一口气。
“音儿。”蒋雪刚才一见蝶戏木兰玉佩便知是卫音来了,惊喜又担忧,此时全部现露脸上,“音儿真是胡闹,征战沙场岂是一个女儿子家可以来的地方!”
卫音撅起嘴笑道:“为何不可,谁言天下女儿非要躲在闺阁里绣花不可,而不能戎马山河。”
“干爹不知道,代父从军的花木兰是女儿家,‘鸳鸯袖时握兵符’的秦良玉是女儿家?”卫音笑乐了,“往后说不定还会出现一位天音好戎装的将军,名留史册呢!”
蒋雪温雅一笑,算是认了卫音地脾性,“干爹自是说不过你。”他执起卫音的手,拉她在旁边榻上坐下,忽然面露担忧,“音儿,这儿危险,但现在快入夜了,你就暂且在这里休息,明日一早必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