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深更半夜了,禹冷依旧精神满满的,也许因为苏夜临风那封莫名其妙的信而难以入眠,或者,是根本就没有一点睡意。禹冷推开窗户,望着天空中的明月,好像,再过不久就月蚀了?人间的天空真是变化莫测,听阿琛说好像这一次月蚀之后,凝聚的魔气会持续好几个晚上。禹冷想着,无奈地摇摇头,从窗外飞了出去,反正也没有睡意,不如倒处走走吧!
昏暗的街道上,在月光的照耀下才显得没那么黑暗。禹冷打开折扇,边走边扇着,仿佛整个县城只有她一个存在着。安静的午夜,除了时不时刮来的细小风声,也只有牲畜的啼叫声了,还有禹冷清晰可闻的脚步声。但在有一个地方,却是例外!那便是有名的烟柳之地,惜花楼。
禹冷在停热闹的青楼面前停住了脚步,门口那些风尘女子精神饱满,花枝招展地站在门口,搔弄姿色,招揽着那些宿醉夜归的客人。禹冷之所以停留在这里,是因为感觉到了惜花楼内有一股异界的之息存在。在人间,有许多妖精以风尘女子之名,勾.引男子,吸取纯阳之气来提高修为。禹冷收起折扇,拍打在手心里,“既然来了,就让我好好查查吧!”禹冷这么想。
“哟,好神秘的公子啊!”几个艳丽的女子围住禹冷漠身体时不时地往禹冷身上蹭去。“公子是第一次来我们惜花楼吧?”
禹冷冷冷地瞥了瞥那群女人,一阵恶心,打开折扇,冷冷地说道,“本公子只想找你们花魁陪我喝一宿,对于你们这些庸脂俗粉,实在是提不上兴趣!不要围着我!让开!”禹冷推开拥上来的女人,直径走入惜花楼,惹来那群女子一阵失望。
“敢情公子是来找我们花魁的啊!我说公子,要我们花魁陪你,可是颇为困难的啊!我们唯茉姑娘可是卖艺不卖身的啊!”老鸨围讯赶来,挥舞那条涂满熏人香水气味的丝绢,在禹冷面前晃来晃去。
禹冷加开扇扇子的力度,一阵阴寒之气总算盖过了那刺人的俗味。“钱不是问题!我也不是什么好色之徒!只是难以入眠,想找一位酒友,诉诉心中郁结。”
“冲公子这句话,小女子便陪公子一宿,喝喝酒,解解闷。”这时,唯茉从楼上走了下来,艳丽的红装,浓淡相宜的妆容,确实是比那些庸脂俗粉强多了,反而有一种清逸脱俗的感觉。“小女子便是惜花楼花魁,唯茉!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冷血!”禹冷撇了撇嘴角,用灵魂之力感受着唯茉的真身,果然是妖,不过,比起一般的妖来,好像多了一丝仙气,应该是快要摸着修仙道路的妖吧!
“呵呵,冷公子,请随小女子上楼!”唯茉看了禹冷那双深邃的蓝色美眸一眼,居然会让她不由得升腾一种凉意与畏惧感?此人来头定不简单!定然是个狠角色!唯茉有一丝惶恐地瞥了身旁的小彩一眼,好像在示意些什么。小彩服了服身子,退了下去。
禹冷回过头盯着小彩看了一会儿,那个眼神,那个背影,好熟悉啊!回过神来,禹冷随唯茉走进了她的房间。刚踏入唯茉的闺房,一阵淡淡沁脾的茉莉花香传来,顿时让人心旷神怡。“好香的茉莉花味。”禹冷吸了几口香味,说道。
唯茉关上门,只听得禹冷从背后冷冷地传来一声,“你是妖吧?”声音虽小,却足以让她感到畏惧。
唯茉深吸了一口气,故作从容地笑着,“想必公子也不是凡人吧?”
“是啊!”禹冷爽快地回应道,“我能看得出,你并非邪恶的妖物,你的气息之中透着一丝微弱的仙气,我想,只要你继续虔诚做事,我想,不久应该会摸索出成仙之道吧!”禹冷说道。
“多谢公子提点。”唯茉服了服身,见禹冷没什么恶意,在心底松了口气。
“本以为今天能捉个妖怪玩玩,算了!”禹冷略带失望地叹了口气,“嗯…下次再来喝酒吧!记得备好上等的竹叶青!后悔有期!”禹冷邪邪一笑,化为幽蓝的魔光,离去。
“公子慢走。”唯茉看着那一道飞去的蓝色灵光,思索了许久,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哎…”禹冷走在昏暗的街道上,无趣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慢悠悠地走着。
“哎哟喂!哪个兔崽子竟敢打扰老道我睡觉啊!”突然一个幽怨地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想必是禹冷把石子踢到了那人的身上。听声音像是那天那位说关于风娘子的故事的疯道长。
禹冷迅速地飞到那位邋遢道长面前,他出现的正是时候,关于风灵珠的事,禹冷正想找他呢!尽管禹冷不觉得他很牢靠。“你出现的正好,我有问题要问你!”
“噢?原来是你啊!”疯道士一眼就认出了禹冷,“蓝色的眼睛,真稀罕!”疯道士盯着禹冷看了一会儿。
“我只想知道有关于风灵珠的事。”禹冷目不转睛地看着疯道士。
看着禹冷急切想知道的眼神,叹了口气,笑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如果把灵珠的下落告诉了一个魔鬼,你觉得后果会怎么样?”疯道士似笑非笑地看着禹冷,“不过,我倒是很高兴,你能相信老道所说的故事!”老道士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背着破旧的锈剑走去。
禹冷看着远去的疯道士转身离去,他不告诉,我也能找到!禹冷冷冷地笑了笑。
“噢,对了!小姑娘,你与老道有缘,你就去趟昆仑山问白虎神兽要来昆仑镜看看。老道为你算了算,不久之后,你身边的亲人有一个会出事,至于你愿不愿意救他,就等你从昆仑山回来再找老道吧!”疯道士扔给禹冷一块玄铁令牌,上面只是刻着怪异的图纹。“只要拿令牌去找白虎就行了。”
禹冷接过令牌研究了一会儿,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当她抬头时,疯道士早已不见踪影。呵…看来真得去一趟昆仑山了!以我的飞行之速,想必翌日早晨便能回来了,虽然现在是深夜了,不过有些事还是我自己知道为好。禹冷捏紧玄铁令牌向昆仑山的方向飞去。
此时应该是丑时了吧?禹冷看了看天色,飞进了昆仑山,寻找着白虎神兽的踪影。“什么人?竟敢私闯我昆仑仙山!”突然,一头凶猛的白虎拦路跳出,看到禹冷的蓝眸,大大长长的两撇虎眉秀逗地挑起,扭动着鼻子嗅道,“你是禹冷殿下!你的气味我还记得些!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说着,白虎神兽化为一名白衣男子。
“是这样的。”禹冷拿出玄铁令牌递给白虎,“我想看一下昆仑镜。”
白虎接过令牌,仔细地看了令牌上的图纹一会儿,然后将令牌还给禹冷,“殿下,随小神来吧!”白虎将禹冷带到了一个阁楼之中,指着一间房间说道,“昆仑镜就在里面,殿下自行进去吧!因为是瞒着娘娘的,所以小神不方面进去,小神便在外面等殿下出来。”
“谢谢白虎。”禹冷道过谢之后,推门而入。关上门,一面镜面通透泛着金光,外面一围青翠欲滴的翡翠边框,犹如太阳光芒四射之样。禹冷走近昆仑镜,心里有些惶恐,疯道士说的遭劫之人会是谁呢?禹冷忧心忡忡。
这时,昆仑镜好像感受到了禹冷的忧心,镜面变成一段段的画面。禹冷能够清晰地看清楚,背影是蜀山,镜子里的自己正与雪矢浅瑾交手,正当雪矢浅瑾将要把剑刺向自己的心脏时,这时,半路冲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拉起禹冷的手,将其拉开,禹冷跌倒在地上,而那个人却被雪矢浅瑾刺破心脏,倒在血泊之中。镜子里的自己不停地摇晃着倒在地上的人儿,痛苦地哭喊着。就在那人即将咽气的那一刻,镜子里的画面没有了,镜子又恢复了原样。
禹冷捂着心脏退后了几步,泪水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为什么?”禹冷揪着衣服,阵阵心痛。突然,镜子又有了反应,此时出现的不是画面,而是几个字,“劫后重生,尚待奇迹。”禹冷伸出手,看着玄铁令牌,难道,奇迹所指得就是风灵珠?
离开昆仑山,禹冷心不在焉地回到客栈,辰时了,蜀山三位道长、笑烟、斯墨和魔巳正吃着早饭,唯独叫不应禹冷。只见禹冷从客栈外面回来,有些奇怪,看着眼神疲惫的禹冷,不惊遐想起来,难道她一宿没睡?或者她查探风灵珠查了一宿?几人互相对视着。
“昨晚睡不着,我就在外面徘徊了一夜。”禹冷见几个人半信半疑的样子,于是随便编了个半夜难眠的理由,“不久之后,便是月蚀。”禹冷顿了顿继续说着,月蚀之事,她确实很担忧。“我怕我不能自己…我去休息了。”淡淡地说完,便朝楼上走去。其实禹冷并不是去补眠,而是偷偷地去寻找疯道士。
“看你的样子一定去过昆仑山了。”疯道士瞄了禹冷一眼,叹道,“劫后重生,尚待奇迹。”
禹冷双眸黯淡,跪在地上,“道长,求求你!我不能让我身边的亲人死掉!我知道,你一定知道怎么救人!无论什么代价,我都能承担!”
“哎哟!殿下啊!你跪我不是让老道我死了也不能投胎么!”疯道长一激动也跪在地上,连忙磕头,见禹冷站了起来,又磕了几个头,也站了起来。
“道长?”禹冷哀怜地看着疯道长。
疯道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如果你能捱过月蚀之夜,老道我就告诉你劫后重生的奇迹!只不过,如果殿下无法自控,在月蚀之夜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凡人,那么,就莫怪老道我绝情了!”
“多谢道长。”
“你好好养养精神吧!万一到了那一天你一副疲惫之样,我看你怎么自控!”疯道士伸了个懒腰,迅速蹿上屋顶,“哎,找个阳光大好的屋顶晒会儿太阳!”
禹冷握上有黑**纹的左手,喃喃自语,“月蚀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