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寒臣宿撤去了封锁心魔几千年的封印,看着那本至邪至恶的秘藉,忍不住翻了几页,也就几页,头脑突然有些昏眩,赶忙合上书,把书抛到一边。这本书怪邪异的,倘若我再翻下去几页,说不定还会被这书给控制了呢!真不知道,冷儿修炼它会有什么后果…臣宿摸上了脖子上的粉色水晶,“月儿,你会保护她的吧…”
离开月城,禹冷到处闲逛着,许是胸前的徽章,惹来许多魔的惊讶以及钦佩的视线。禹冷视那些眼光为空气,徘徊在充斥着邪魔气息的热闹街道中,如今的自己,不也是这里的其中一枚么?都是魔…禹冷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离焰和宋雅在哪里。”
另一方面,魔雾林中,宋雅经过几次波折终于找到了出路,离焰依旧紧紧地跟随着。过了魔雾林之后的道路变得十分通畅,也许是雪矢浅瑾事先清扫过障碍了吧?看来对于心魔,他非得不可!离焰警惕地环顾四周,那些黑影人应该快到月城了吧?得想个办法把宋雅带离这里!
月灵宗,由于蚀灵宗的变故,导致月灵宗内的事物也变得繁忙起来,百忙之中,终于抽出一点空隙的唐离尘正与千幻星榆湖心亭对饮,算是在自我慰劳吧!
“对了,星榆,你让我查那个宋雅,我帮你查过了。原来他并非完全忠于雪矢浅瑾。听说,雪矢浅瑾派他到魔界偷偷摸摸地办什么事情,要趁那时顺便除掉宋雅呢!”唐离尘喝了一口酒,淡漠地说着。
“要除掉宋雅?”正在倒酒的千幻星榆突然停止了动作,导致酒从酒杯里溢出,溢了半桌。
唐离尘无奈地夺过酒壶,“喝酒可以以后再喝,别浪费了这好酒。想去就去吧!晚了,可别后悔莫及。”
千幻星榆灌了一口酒,重重地放下酒杯,略带些歉意地抱了抱拳,“那我去了。”
“灿儿?灿儿?”禹冷走到街道的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对着蓝色手绳唤道。只是手绳并没有什么反应,禹冷感到很纳闷。灿儿,若是遇到了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禹冷转身飞向上空,飞出了月城。月城皇城城门之上,琉寒臣宿拂着风目送着禹冷离去。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到哪里了?如果我守在月城外应该不会错过吧?就这样,禹冷埋伏在月城之外。
夜黑风高,在魔界是没有月亮和星星的,就像九霄云界那般,是依靠一颗夜明珠来维系月城黑夜里的光亮。借着昏暗的光线,禹冷看到有几个黑影人闪过,疾速飞上月城门,然后渐渐消失。想必是雪矢浅瑾的杀手了吧?禹冷揉了揉太阳穴,接下来就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了。万一一个不慎…
几个黑影人是经过雪矢浅瑾反反复复筛选出来的死士,无论法力、行动能力都是上好的。这不,才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摸到了宫城之中。琉寒臣宿也不是省油地灯,他早已派人隐藏在暗处,只要那些黑影人一进月城,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线里。
“王子,他们该怎么处置?”暗卫单膝跪地,等候琉寒臣宿的命令。
“留一半放一半。”琉寒臣宿淡淡地说道,“那些留下来的,先囚禁在密牢里。进我魔界,闯我魔宫,当然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哼!”
话落,琉寒臣宿吹灭了房内的灯火,独自坐在椅子上,享受黑暗里的寂寞,胸前的粉色水晶发出淡淡的光芒。黑夜中,臣宿渐渐褪下了坚强的伪装,柔弱地衍下了泪水。月儿…我的月儿…为什么要夺走我的月儿…为什么…臣宿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却不能呻.吟。
虽然是一会儿,禹冷却等得有些发慌了,只要黑影人不在她的视线内,她一分一秒也不能松懈。与其如此紧张,倒不如跟随着进去。想着,禹冷便飞了进去,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飞入宫城。路经琉寒臣宿的寝宫,本想进去,见灯火已熄,便转身离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月儿…我的月儿…”寝宫内传来一阵阵让人心酸的低沉声音,虽然故意压抑着,但还是压不住情伤心伤。
禹冷顿住了脚步,心猛地一抽,“姐姐…姐夫…”禹冷闭上眼睛,听着房间内让人伤感的压抑声,润湿了睫羽。
“你…”突然一位看似年轻却魔龄甚高的长老路过此处,看到了黑袍人,又听屋内琉寒臣宿夜夜如此的压抑声,叹了口气,然后摇头离去,临走之时,望了雪矢禹冷一眼。
禹冷皱了皱眉头,跟上长老的脚步,“长老是否有话要说?”
“不错。”长老回头看了禹冷一眼,“你是雪矢禹冷吧!心魔之事宿儿已经和我说过了,老夫只能劝殿下一句,如果没有必要,最好别碰心魔,一旦碰上了就再也无法脱手了。殿下并不是一般的皇族,心魔者可以以死解决,而你却不能!万万不能!”
“多谢长老提醒。”禹冷轻轻一笑,“世事无常,只是逼不得以。”禹冷微微服了服身子,埋没在黑夜里。乱世之中,纵有千般万般的不能,也只好硬着头皮去触碰,纵然百孔千疮,也要硬着头皮撑下去。
存放心魔的禁地,那几个黑影人肆无忌惮地闯了进去,对于心魔,他们势在必得,最多牺牲一两个伙伴。这一路畅通无阻,黑影人心里有些奇怪,不过能完成任务就好。
禁阁,空荡荡的,走在里面还能清清楚楚地听到脚步声的回音,屋内中央,有一个高高玉石台,一阶一阶一阶,顶端便是那本灭世魔书《心魔》!黑色的书散发着诡异的紫**光,悬浮在透明的结界之中。
“大哥,那本就是心魔了!怎样?是直接打破结界取书呢?还是…”一个黑影人问着身旁为首的黑影人。
“不行!魔界王族的结界可不是这么容易破的!”为首的黑影人从袖子中掏出一瓶金色的涎液,“这是主人给我的金涎液,只要有金涎液,结界就不是问题!你们退后!”
“是!”几个黑影人退后了几步。
为首的黑影人将士液体倾倒而出,凝聚在手心里,形成一颗略大的水珠。为首的黑影人将水珠推向结界上空,金涎涎顺着结界壁慢慢流淌下来,结界就向冰块遇到了火,蜡烛遇到了火,慢慢地融化,慢慢地变成金色的液体消失。“快去取书!”
“是!”一声令下,几道黑影涮涮几声飞上玉石台,分别守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使出灵力控制着心魔,将心魔缓缓地移到为首的黑影人面前。“大哥,接好了!”
为首的黑影人从纳戒里取出一个小匣子,正正好好能够容纳下心魔。这个匣子上有一道特殊的封印,是御迟灿结下的,这个封印只有雪矢禹冷才能打开。四道灵光控制着心魔,慢慢移到为首的黑影人手中的匣子之中,然后合上。
心魔得逞,正准备离开之时,四周突然涌现出许许多多影子,是琉寒臣宿的暗卫。“本王能让你们轻而易举进入魔界,就没打算过放你们出去!”
“我倒是在想怎么一路通畅无阻呢!原来是刻意安排的!大哥你先走!我们断后!”几个黑影死士快速飞下玉石台,将为首的黑影人护在身后。
“你们…”为首的黑影人迟疑了片刻,见那几个死士坚定地将自己护着,示死要让自己离开,咬咬牙,心一横破窗而去,“你们一定要活着回来!”
“手足情深莫过于此!哼!全部拿下,关进密牢等候处置!”琉寒臣宿看着那四个视死如归的黑影死士,甩了甩衣袖,离去,冥冥之中,心里还是产生一种怜悯之惜,是月儿给他的调节剂么?让一直心狠手辣的他产生了一丝恻隐。
禹冷在禁阁之外清清楚楚地看着里面的一切,也许是因为那位长老的缘故,没有任何人去理睬她的一举一动。禹冷冷漠一笑,情义可贵,让人钦佩,却跟错了主!惋惜地叹了口气,化为一道灵光紧随着那个为首的黑影人。
那个黑影人揣着匣子边逃眼角边溢着泪水,谁说死士是无情无义的?只是他们能把那些喜怒哀乐掩藏地完美无缺,让别人以为他们是无情无心的。黑影人落在某处林子中,将匣子收入纳戒之中,盯着不远处的宋雅。“还是最后一项任务!”黑影人变出一把摄魔剑,“只要将剑刺入宋雅的心脏,一切都结束了!我就会自由了!”
“就算完成了任务,拥有了自由,你还会开心么?”埋没在黑袍之中的禹冷出现在黑影人的背后,“你的兄弟不在了,只为一个人的自由,杀了与你们同样的傀儡,你难道没有一丝怜悯对待你的同类人么?”
“谁?”黑影人将摄魂剑对着禹冷,“你从刚才就一直跟着我,只要你不插手破坏我可以当作不知情,如果你想阻止我,我连你一并杀!”
禹冷仔细地看着黑影人,那个黑影人脸上还留有未干的泪痕,禹冷轻蔑一笑,“不是说黑暗的死士是无情无义无心的么?就凭你这副模样,已经不佩再做死士了!”禹冷伸出白皙的手,将黑影人吸了过来,手掌搭在黑影人的天灵盖上,“雪矢浅瑾有和交代过吧?若有不侧,如何将之魔送到他手里。”
黑影人从纳戒中掏出装有心魔的匣子,将匣子连同摄魂剑一并甩向空中,摄魂剑带着匣子快速飞离,想必,不久之后便会落入浅瑾之手。“告诉我,你是谁?让我死的明白!”
禹冷冷冷地笑着,“都快死了!看清了杀你的人又有何用!”禹冷吸着黑影人体内的黑暗力量,“看在你重情义的份上,我帮你解脱!据我所知,黑暗的死士是不能够轮回的吧?死后就永远的消失在六界!如果得到一位皇者的帮助,便能投胎重生。”
“你是想…让我投胎重生…”黑影人艰难地说着。
“我只知道你们都是身不由己的!我不是在帮你,只是为我的杀人找个借口,为我的杀人弥补。”一阵风吹过,吹开了禹冷的帽子,露出那张绝世倾城的容颜。
“你…你是…雪矢…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