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前辈!”
禹冷谢过古藤老树,便进入了魔界。多年未见姐夫了,也不知,他过得怎么样了…禹冷站在界域的入口魔界月城城门口,看着一群群路过的魔头正在被城门的魔兵检查着身份。
“喂!兄弟,进城还得检查身份呢?要怎么查啊?”禹冷拉住一个走过的看似温和的魔人问道。
那个温和的魔人很热情地为禹冷解释,指指城门口的两块温润光泽的大石,对面前的这个埋在黑袍中的神秘人说道,“你看那儿!那两块石头是测魔石!一一块是测魔兽的,一块是测魔人的。只要将手放在石头上,石头就会发出相应等级的光,光愈强魔性则愈强。由高到低,分别是,金、黑、紫、蓝、绿,五种光,如果那块石头发出白色的光,就证明你非魔,但是如果是淡黄色,则是半魔。”
“原来是这样啊!”禹冷感慨道,“月城真不愧是魔界重心,把关如此谨慎。”也不知道,我的魔性是何等级!禹冷眼神幽幽地看着测魔石露出一抹精光。
“你是才入魔界不久的吧?跟着我走好了!我带你去月城逛逛!”那个魔人很愿意为禹冷导路,拍拍胸脯,爽朗地笑着,许是才炼化成人不久吧?虽然拥有人类的肢体面容,但是还是露着一对可爱的兽牙,“我叫魔巳!”
“千墓。”禹冷随意地说了一个名字,便跟着魔巳走到魔群之中。
魔堆里,魔巳兴奋地回过头,咧着嘴露出可爱的小兽牙,说道,“我好想看看我的等级到哪里了呢!”露出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禹冷没有理睬,只是紧紧地盯着那块石头,一只又一只的手从放在上面,然后移开,心里忽然有些凌乱。禹冷紧随在魔巳身后,光洁的额头,硬是被她逼出了几滴冷汗。毕竟不是真正的魔,骨子里透的,是至高无上的神冥之息,神冥血脉本就不能以邪以正来诠释,只是一种最高贵的血脉。若测出来非魔,行迹必然会暴露,若测出来是魔…也难怪她会紧张。
很快就轮到魔巳了,只见魔巳很期待地将手放在石头上,瞬间石头发出蓝色的光芒,光虽不强,却也不弱。能到蓝色,对于刚炼化成人的魔巳已经很满足了。“千墓!你看,是蓝色耶!”魔巳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
“别在妨碍我们做事!下一位!”魔兵冷冷地剜了魔巳一眼。
“哼!”魔巳很不满地哼了一声,严肃地对着禹冷说道,“千墓,你要争点气,如果石头呈现出来的是紫色,那么你就是大人阶别的魔头了,他们可是会很恭敬地对你呢!”说着,魔巳接过另一个魔兵递过来的精致的蓝色胸针别在衣服上,胸针上镶嵌着三颗钻石,那是等级的象征吧。
禹冷收回视线,冷冷一笑,伸出白皙的手,缓慢地移向测魔石,踌躇了许久,终于在魔兵的催促下落在了石头上。禹冷摸着冰冷的石头悬起了心,魔巳那家伙好像比她还紧张,双手紧握着拳头,心都吊到噪眼儿了!好一会儿,似乎测魔石没什么反应,魔兵有些纳闷,禹冷淡定了些,手仍未离开石头。魔巳倒是激动地直跺脚,指着石头,说道,“这测魔石是不是坏了啊!怎么一点点反应都没有!真想砸了它!”
魔兵们也摸不着头脑,尴尬地矗在原地,相互交耳。
“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啊!”
“测魔石是不可能出问题的!”
正当众魔交头接耳之际,测魔石突然亮了起来,先是绿,然后慢慢地变蓝,接着变紫,然后弱弱地紫光慢慢变强,直到带着一丝,仅仅一丝黑色光芒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禹冷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魔巳为她欢呼起来,众魔也不由得惊讶感叹着。
“臣宿王子好像也只是黑色呢!如果她刻苦修炼,假以时日,肯定能赶上臣宿王子,说不定还能超越呢!”
“呃,这位大人,请入城。”魔兵恭恭敬敬微微弯腰,将禹冷请进月城。
禹冷在唏嘘声中将手缩回黑袍之中,全身倍感无力,提不起一丝劲来。我若成魔,六界必遭劫。禹冷慢悠悠地走到魔巳身旁,任由魔巳兴奋地为禹冷接过递过来的紫色的徽章,上面嵌着满满整整六颗钻石,将徽章别在自己的黑袍上。禹冷弱弱地叹了口气,进入月城,黑袍之外,如果没人看到那白皙水嫩的手,也许会有人以为那是一位苍桑孤独老者。
“千墓!你真厉害诶!”魔巳夸赞着禹冷,用一种羡慕以及钦佩地目光落在身旁冷漠的黑袍人身上。
“呵呵…”禹冷冷冷地笑着,听上去完全没有一丝喜悦感,反而是很烦恼,很苦闷。禹冷抬起头看了魔巳一眼,“带我去寻一个落角处吧!”
“好咧!跟我走!”魔巳大摇大摆地走在前头,而禹冷紧随在身后。这样一前一后,走在大街上,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大家一来是感叹禹冷的身份显赫,而来是羡慕魔巳与禹冷的关系很亲密。在这样的目光中,魔巳与禹冷来到了一家客栈之中,客栈老板一见禹冷的徽章马上谄媚起来,却被禹冷冷冷地态度捻开了。禹冷只是要了一间房,就马上把自己关在房内了。
“我家大人性格就这样!老板,多送点吃的到我房里,等等我来端给大人吧!”魔巳随即走上楼去,敲打着禹冷的房门。“千墓,是我!魔巳!”
“进来吧。”禹冷穿上黑袍打开了门,魔巳嘻嘻一笑,走进房间坐了下来,禹冷手一挥,门就被带上了,也坐了下来。“有什么事么?”
“也没啦!”魔巳尴尬地摇摇手,然后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吞吞吐吐地说道,“其实吧…其实…其实我想让你…”话说到一半,因为感觉到不好意思,魔巳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说什么?”禹冷抬起头来,带着困惑地看了魔巳一眼。
“我想让你收我为徒。”魔巳憋了一口气,红着脸终于大胆地把话说了出来,然后等待着黑袍中的人回应,有些紧张,有些期待。
“我不是魔,我是不可能收你为徒的。你若是知道我是谁,就不会有这个念头了!你也不应该有这个念头!”禹冷冷冷地拒绝了他,看着魔巳失落的神情,禹冷有些不忍心,但是那是没办法的事,哎…禹冷在心底叹了口气。
“我才不管你是谁呢!我魔巳想认定的师父,你就是我一辈子的师父!不管你认不认我,我跟定你了,我会好好孝敬您的!”魔巳离开座位,“扑通”一声跪在禹冷面前,满脸诚恳。
“我给你一些思考的时间,省得你到时后悔。”禹冷手一挥,打开窗户,化为一道银色灵光飞去,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块碎玉,“想清楚后就把玉捏碎,我会派人来接你。”
魔巳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碎玉,挂在脖子上,千墓意思是给我一次机会的吧?不过,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收我为徒呢?魔巳叹了口气。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禹冷直接来到了月城中心的魔尊宫。魔宫守卫森严,比起进月城来甚是麻烦。禹冷走到守护宫门的魔兵身旁,说道,“我要见臣宿王子,就说是故人,他必然会见我。”
魔兵一脸不耐烦,本想捻人,一看禹冷胸前的徽章顿时软了下来,换上一副虚伪的嘴脸,一本恭敬地说道,“大人请稍等,小的马上去请示臣宿王子。”然后,屁颠屁颠地跑了进去。宿月殿,“臣宿王子,一位自称是您故人的神秘人在宫门之外,王子是否要见见她?”
“故人?”臣宿皱了皱眉头,“快请他进来。”
“是。”
魔兵马上把禹冷带了进来。臣宿打量着黑袍人,目光停留在黑袍人胸前的徽章之上,瞧他的身形娇小,如此高的魔性,这类人似乎从未见过。故人?“阁下?”
“请臣宿王子摒退左右。”禹冷打量着琉寒臣宿,许多年未见,容颜依旧,却多了几分苍桑,以两鬓白发为证,琉寒臣宿对姐姐还是挂念甚深,难以忘却。
琉寒臣宿摒退左右,下令任何都不许打扰。然后对黑袍人说,“这下,阁下可以真面目示人了吧?”
禹冷褪下帽子,浅浅一笑,“姐夫,好久不见。”
“冷儿?!”琉寒臣宿惊讶地看着面前的雪矢禹冷,所有的记忆都在顷刻间涌起,依旧是那么惊心动魄,愣了许久,缓过神来,看着禹冷,淡淡一笑,“冷儿,你怎么来了?还有那个徽章?”
禹冷摸摸衣服上的徽章,从容一笑,将经历的事情轻描淡写而过,“我来,只是想拜托你这件事。”
“我答应过月儿,要替她照顾你。这些年,我虽一直沉沦在回忆里,对于你的事情从未过问过,但这《心魔》是不可能被人带走的!你那是在赌命!赌六界万灵的生死!”琉寒臣宿一口否诀了,毫无索要的余地。
“我明白,你是为我好。但是除此之外,没有别条路能走了!”禹冷垂下睫羽,无可奈何地吐了口气,“不是说魔由心生么?只要还存有一丝良知,便不会入魔。姐夫,一是六界毁在别人手里,二是赌一次,就毁真毁掉,也是毁在我的手里。如果是姐姐,一定会支持我的…”
“你…”琉寒臣宿背过身,一阵悲哀,“也罢,赌一次就赌一次!”
“谢谢你,姐夫。”禹冷舒展了一抹笑容,瞬间被衣帽遮盖了去,犹如昙花一现那般,灿烂、短暂、易逝。“冷儿先告辞了。”
“冷儿,”臣宿突然叫住禹冷,“冷儿,别让我和月儿失望。”
禹冷顿了顿,然后推门而去。只是,这一次,我根本就没有一丝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