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无论走到哪里,总会闻言到尸鬼的消失,所有人每天都陷在担惊受怕之中,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也不知这是第几天了,狸雪告诉禹冷,又有一个村子被尸鬼侵占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人界便会成为尸鬼的界域,然后,人就会灭绝。每天听着这里遭害那里遭害,禹冷虽心系着人界,却有心而力不从。
“我说要消灭尸鬼的,我却什么事都没做成。这个样子,我该怎么回去面对他们?”禹冷站在礁石上,闭着眼,吹着暖暖的海风,双手附在身后,想着人界的黎民,想着雪矢馥对她的期望,一愁莫展。
“禹儿。”
突然有人在唤她,回头一看,是黑影人宋雅,那张温文秀气的脸禹冷永远记得。“殿下!”见禹冷对自己微微一笑,马上披了上伪装,装作与她不熟的样子,恭恭敬敬地行着礼。
听到那声殿下,禹冷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扫了一眼刻意回避自己眼睛的宋雅,禹冷又背过身去,心里一阵失望,“是雪矢浅瑾派你来的么?呵!他的眼线到是无处不在啊!”
“是我自己要来的。”宋雅望着站在礁石边缘上的禹冷的背影,“有些事情,我想过很多次了,但是总也想不透。我来找你,只是想问一个问题。很快,问完就走,不会打扰你多少时间。”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套了?本宗最讨厌别人跟我客套,尤其是与我关系不浅的人!”禹冷看着海里跳跃的鱼儿,不停地翻来覆去,心里一阵荡漾。“说吧,你想问的问题!”
宋雅同样的看着海里自由自在跳跃的鱼儿,眼里流露出不尽的羡慕与嫉妒,“禹儿,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帮雪矢浅瑾做了一件无法原谅的事,你和星会不会原谅我,然后劝我回头是岸。”
“不会。”禹冷冷冷地否诀了。
“我知道了。”宋雅早料了禹冷的回答,早已做足了心里准备,但是,听着禹冷亲口说出那两个次,心里还是隐隐泛痛的。谁让他从一开始的有情可谅变成了无法原谅呢?如果那时候早点面对他们,也许现在也成了千墓宗的一员了。宋雅落寞地转过身去,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挪去。
“宋雅哥哥。”禹冷突然叫住了宋雅,“因为我和星榆都相信你不会做出离经叛道的事情。”禹冷转过头看着宋雅突然僵住的身体,微微一笑,“没有回头是岸,只有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亡羊补牢,为时为晚。”宋雅在心里默念道,心里的石头好似没那么沉重了,慢慢走远了。
希望他能明白…禹冷看着宋雅消失的背影不由得叹起了气,宋雅的事只能看他自己选择了,而尸鬼的事,能有什么选择?与其在这里哀声连篇,倒不如以我之力解决一些肆虐的尸鬼,至少,每天少一个也是好的。禹冷变出银寒面具,抚摸着面具上血色的花纹,想起那双与自己相同的蓝色美眸,“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我父亲?”
某村落,一群尸鬼正在逼近那座原本安逸和谐的村落。村落上空,雪矢浅瑾正看着村落里无忧无虑的人们,眼里不由得流露出同情与不忍,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还那么安然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浅瑾带上衣帽,躲进了云层里,只剥开一点点缝隙,可以让他看到村落的状况。尸鬼军队正一步一步地慢慢接近村落,没有思想的杀人工具,他们怎会懂得什么是怜惜?
“不好了!不好了!尸鬼来了!尸鬼来了!”
村落里传来一阵惊恐地咆哮声,原本安然地做着自己事情的人们的心突然大乱了起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们根本就毫无反击之力。街道上,许许多多的村民不断的奔跑着,原本有秩的市集被踩踏得不堪入目。一群不愿接受死亡的村民们疯跑地奔跑着,有些体力不支的,不慎摔倒在地,纵然能躲避尸鬼的侵害,却躲不了被踩踏而死的惨运。
“孩子他爹,快!快把孩子藏米缸里!”
“娘!娘!你们别踩了!别在踩了!”
“爹,快跑啊!再不跑尸鬼就要追上来了!快啊!”
“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儿啊!你是我们家的希望!你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啊!”
尸鬼进村之后,肆无忌惮地抓着村民们,露出锋利的尖牙刺进他们的脖颈之中,贪.婪地吮.吸着新鲜的血液。被咬破脖颈的人,身体痛苦的抽搐着,痛苦地呐喊着,可惜没有任何人会来救他们,最后变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而那些从尸鬼牙下脱离的人,继续奔跑着,只是脖颈上留下了深深牙印,不断流着黑色的血,才跑了没几步,便一头栽在地上,不断抽搐着,运气好的,抽着抽着就这么去了,运气不好的,变成了尸鬼,与那群尸鬼一起加入了厮杀的行列,杀害着自己的同伴。整个场面,真是惨不忍睹。
躲在云层里的雪矢浅瑾,将那些画画尽收眼底,紧紧握着拳头,隐忍着心里的不忍与怜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我做这种事情!他们是我的子民啊!六界万物都是我的子民啊!
“浅瑾王子!你不会心软了吧?”黑暗的王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嘲讽地笑着,“大丈夫做事,哪来那么多同情与怜惜,越是同情他们,越是会坏事!你若还想一统六界,那么就要学会绝情绝爱!我知道你的心底还存在一丝善良,但是善良不能当饭吃!”男人拍拍雪矢浅瑾的肩,便消失在空中。
雪矢浅瑾看着那些人死的死,变尸鬼的变尸鬼,心里无比的自责与痛心,“慢慢地,我会习惯绝情的。”浅瑾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他怕,他害怕看到那些人绝望与无助的眼睛,害怕听到那些惨绝人寰的叫声。他不能阻止什么,他是身不由己,他不得不不去阻止。
“听说西边那个村子遭尸鬼袭击了!一夜之间,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啊!”
“是么?那么我们得当心了点了!得赶快去蜀山找些道长下山帮忙!”一群村民正在惊恐地说着昨晚遭袭的村子。
“西边的村子?”禹冷喃喃地念道,等蜀山的那群道士赶来,人早就已经死光了。禹冷迅速消失在人群之中。
“雪矢禹冷,这么急匆匆地,想去哪啊!”半路,那个自称是黑暗的王的男人将禹冷拦了下来。
“走开!别挡我路!”禹冷狠狠地瞪了一眼意途不轨的男人。
“呵呵!本王没有要挡你路的意思。”男人朗朗地笑着,“雪矢禹冷,你是阻止不了那群尸鬼的!他们可是我精心培养出来的傀儡。哈哈…”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禹冷变出囚魂剑指着男人。
“本王只想让你消失。至于原因嘛!本王可不想告诉你!”男人瞟了囚魂剑一眼,轻蔑地笑着,“游戏才刚刚开始,你就慢慢地陪我玩下去吧!”
“简直不可理喻!”禹冷收回囚魂剑,不再诸多停留,飞向天空。
“你会慢慢体会到本王的不可理喻的!”男人突然大笑起来。
西边的村落,被一夜血洗之后,只剩寥寥无几的人存活了下来。当禹冷刚刚踏入村门口时,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黑色长袍,停止了脚步,变了一身清雅的白色男装,腰间系着的红腰带十分显眼,头发被约束起来,虽然仍带着银寒面具,却能感觉到她的出尘如仙。
“莫生道长,你们一定要救救我们的村子啊!我们几个实在是无路可走了,我们的根在这里,离开了这里,我们就不知道如何求生了啊!”一些幸存下来的村民哀求着身穿洁白如雪的道袍,后背一把古朴宝剑的几位年轻的蜀山弟子。
禹冷在不远处止步,没想到,蜀山的效率还挺高的。
“放心吧,莫生与众师兄弟一定为帮你们驱赶尸鬼。”那个二十来岁的清秀男人名叫莫生,好像是蜀山挺得意的弟子吧。莫生向那几个村民保证着,突然偏过头去,望着不远处的禹冷,出于礼貌地笑了笑,“阁下已站在那里多时了,不知阁下是否也是为尸鬼之事而来?”
禹冷浅浅一笑,走到那群道士身边,打量了一下莫生,“毕竟道长不是仙,那些尸鬼并非普通的尸鬼,我想,如果以你们蜀山一门之力,会很难对付。”
“你这小子是不是小看我们的蜀山啊!”莫生身后性格冲动的男子指着禹冷大声说道。
“师弟,不得无理!”莫生叫住那个冲动的男子,然后双手抱拳微微一笑,“莫生管教无方,还请阁下谅解。如若我没猜错,想必阁下不是凡人吧!”莫生问道。
“没错。”禹冷爽快地回应道,以一种赏识的目光看着莫生,蓝眸瞥过方才嚣张现在顿时惊讶的冲动男人,轻蔑一笑。“那么,莫生长觉得我是仙还是魔?”
“这…”莫生顿了顿,一脸惭愧,“莫生学生术不精,只是觉得阁下身上散发的气魄身份绝对不一般。”
禹冷突然冷笑起来,眼眸里划过一丝无奈,深邃的蓝眸瞥向一旁的村民,淡淡地说道,“带我去看看那些被异化的人,我想,你们几个强壮的年轻人,一定会趁白天把那些人抓起来锁住吧?”
“我们把他们关在祠堂里,诸位随我来!”一些村民领着禹冷莫生一干人走往祠堂,莫生走在禹冷身旁,无意间看了禹冷一眼,瞥见了禹冷背着的银寒剑,那把剑有一股阴寒之气,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祠堂里,几个大笼子囚禁着一群异化了的村民,还有三四个真正的尸鬼,也许是白天的原故吧,尸鬼们都懒懒散散的。禹冷走到笼子边,看着异化了的村民,透过那些村民的双眼看到了昨夜的情形,蓝色的眼眸不由得燃起了怜悯痛心与狠狠地杀意,幽蓝的灵光正从脚底慢慢往上弥漫。
“公子?”莫生看着禹冷脚底散漫的蓝**光忍不住叫了她一声。
“怎么了?”禹冷回头看了满眼疑惑地莫生一眼,意识到刚才情绪有些失控了,尴尬一笑,“莫生道长,你觉得他们还有救么?”
“我想应该有救吧!”莫生看着异化的人皱了皱眉,思索了片刻,说道,“可以火灵珠之力驱毒,但是火灵珠行踪不定,恐怕不行。”
禹冷轻轻一笑,从头上拔下一根火红的发簪,簪到手中马上化为炽热的红色火珠,“火灵珠在我这里。”
“可是,火灵珠只能把尸毒从体内逼出来,但是那些毒气仍存活着,仍会继续害人,除非能够把毒气炼化。”莫生看到火灵珠是挺高兴的,但是马上又忧上了眉梢。
“毒气炼化?”禹冷收起火灵珠,重新插回头上,目光投向笼子里无辜的村民,黯然神伤。灿儿,我体内黯月邪气是否有用?
主人,你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