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触到的黑暗的感觉,却不同于那时六界混乱时,所造成的阴暗之力,那股气息集齐了所有黑暗里的邪气,是普通人不能承受得住的,但是只有那么淡淡不成气候的那一丝。
斯墨进入尸鬼村之后,死气腾腾的村落突然重燃了色彩,灯火齐明,大街小巷翻然一新,就差一群尸鬼便能与入夜后人间的闹集媲美了。斯墨轻轻落到了地上,打量着四周焕然一新的风景,不惊皱起了眉,“难道他已经发现我了?弄成这样是专程来欢迎我的?”斯墨这样想着。
“呵呵,斯墨长老,好久不见,你怎么成了人王的手下了?真是降低了你六界元老的身份啊!”黑暗的王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斯墨,揣测着眼前人的意途,“我说,斯墨长老,那三个人本王早就放他们回去了,你白来了一趟。”
斯墨看着眼前熟悉的男人,轻声一笑,“多年未见,你都长这么大了!哼,不过你操纵尸鬼侵犯人界,可坏了规矩。若是被你兄长知道了,后果是什么,你应该清楚!”
“本王做事从不计较后果这回事!斯墨长老还是请回吧!本王的事你还是别插手了,不然,我可会对此时此刻正守着你肉身的人王之女下手!”男人阴桀地笑了起来,转身带着尸鬼村的色彩一同消失于无限的黑暗之中。
“笑烟?她怎么跟来了?”斯墨紧锁着眉头,立马回头离去。在尸鬼村门外,斯墨清晰地看见,风笑烟正坐在自己的设下的结界旁边,“这丫头,真是!只要是关于殿下的事,她都不会错过!斯墨无奈地化作青烟钻出隙缝,回归到自己的肉体之中。就在他出来之际,卡在缝隙里的绿晶石被弹了出来,像一颗无色的小粉尘一般,不知所踪,想来是结界被修补了吧!
“斯墨!”风笑烟看着斯墨微微颤动的眼晴兴奋起来,刚想起身走上前去,一时大意忘了有结界之回事,不想,被结界反弹了出去,弹到了半空之中,迅速下降,使得风笑烟措手不及。
“主子!”斯墨急忙撤去结界,冲上半空接住风笑烟。这风笑烟长得胖但却不失美丽,只不过那份量,似乎有些过头了。斯墨一脸尴尬地搂着笑烟的水筒腰,慢慢落地,生怕速度一快便会错手把人扔了出去。
安燃雪从纳戒里钻了出来,目睹着那副很有爱的画面,不惊露出了意味的笑容。偷偷地笑了一会儿,灵魂一转,化为白烟又回进了纳戒之中。
“主子,你没事吧?”斯墨松开笑烟,关心地问道。
“没事没事。”笑烟拍拍胸脯,“对了,你进去干什么了?”
“没什么事,我们回国吧!殿下的事不需要我们担心,我们管好自己便行了。”斯墨拉着笑烟朝尘渊国方向飞去,殿下,希望你能逢凶化吉,他插手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现实的,所以,为了笑烟公主,对不起了…
尉蓝的深海边,黑暗的王站在沙滩上望着无边无际的海,抒了一口气,我倒要看看那个雪矢禹冷究竟长得有多撩人!男人浅浅一笑,一跃潜入海中,在海面上留下一道小小的水花。男人在海里畅游无阻,就好像是海中的鱼儿,自由灵活。
被圈禁在暗红色结界里的禹冷,安详沉睡着,只要结界一天没破,她便会继续沉睡一天。离焰把她与外界隔离的原因是为了保护她一阵子,只不过,他怎么躲得过黑暗的王的“无处不在”呢?“雪矢禹冷?”黑暗的王停留在结界中的禹冷面前,细细打量着。伸进结界之中,毫无阻碍地摘下禹冷的面具,绝世倾城,果真是绝无仅有的美。
黑暗的王伸出手掌,手掌上散漫着黑暗的紫色之光,将结界打破。暗红色的结界碰到紫色的邪光,瞬间破裂的粉碎,随着结界的破裂,禹冷从沉睡中解脱出来,慢慢地睁开魅惑的蓝色美眸,“你是…”禹冷盯着面前神秘的男人问道。
“黑暗的王!”禹冷从神秘男人手中拿回面具,轻轻一笑,“我只知道,你身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禹冷盯着那双红宝石般的双眸看了许久,欲伸手摘下他的面具,却被他轻轻捏住了手腕。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讨厌长得漂亮的女人。雪矢禹冷,我告诉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黑暗的王捏着禹冷的手腕,使了一点劲,见禹冷睁着无辜懵懂的眼睛,微微皱着眉头,放弃了使力的念头。他松开禹冷的手腕,冷冷地瞟了禹冷一眼,“长路漫漫,你就等着慢慢地陷入痛苦吧!”说罢,朝海面上游去。
禹冷呆滞在原地,好像是没搞清楚是什么情况,就被一个陌生的男子恐吓了一番。“黑暗的王?对付我做什么?”禹冷闭上双眼,突然间想到了千幻离焰,他是因为这才把我圈在结界里的?禹冷慢慢地沉入海底面,直到双脚触到柔软的海底。
“离焰,知不知道阿冷被你的结界带去了什么地方?”脱离了束缚之后,森落子鸳第一想知道的就是禹冷的下落,于是缠着离焰问道。
刚刚还在大吵大闹呢!真是善变的男人!唐影夜很鄙视地看着森落子鸳,心里一阵唏嘘!“离焰哥是为了保护禹冷所以才特意设下了结界,你现在问禹冷的下落,万一被人知道了就浪费了离焰哥一片苦心了!”影夜自认为颇有道理地说道。
“小鬼头!就你最明白!”森落子鸳很不爽地给了唐影夜一记后脑勺,然后悠悠哉哉超过离焰的步伐,走在前头。
看着子鸳的举动,离焰不可察觉地轻蔑一笑,然后陷入了沉思。我该不该告诉他们,结界破了…雪矢禹冷,你可要好好保护自己,你死了我欠你的命我找谁还?离焰眼眸里划过一丝担忧,实在不行,我只好去求那个人了…
蚀灵宗,雪矢浅瑾无趣地摆弄着棋谱,倒也专注。突然,一阵阴风将棋谱吹乱了,棋子全都散落在地上,本想弯腰去捡,看见躺在地上凌乱又多的棋子,一恼之下地掀翻了棋桌。“本以为浅瑾王子心情会不错呢!没想到火气如此旺盛!被禁足的滋味果然是不好受呢!”
“谁?”浅瑾四下环顾了一下,并没有看见任何人的踪影,“难道是我太多神了?产生了幻听。”浅瑾摇摇头,无心在去管地上的棋子,大步朝寝宫走去。
“棋子。”这时,黑暗的王从暗处走了出来,弯腰捡起地上的棋子,放在手心里酝酿着情绪,我们都是一个棋子而已,若能改变,谁愿意待在黑暗的世界里,我们都是身不由己,怎么样才算是解脱。只要雪矢禹冷死了,那么我们就真的解脱了。那个男人将手心里的棋子捏得粉碎,身子一闪,随雪矢浅瑾进入了寝宫。
雪矢浅瑾从一个看似很宝贵的箱子里翻出一幅画像,和那个放置了几百年都不曾挪动的木槿花玉坠子。画像上的禹冷栩栩如生,浅瑾还特意在画上的禹冷脖子上画上了木槿花玉坠,以慰自己的空想。浅瑾抚摸着毛躁的画像,发出摩挲的声音,“冷儿,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为什么,这么简单,却那么难!”
“死了就不难了!”黑暗的王突然坐在浅瑾身后,轻蔑地嘲笑着,“也就为了那个女人,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值得么?”黑暗的王打量着浅瑾,发出“啧啧”的声响。
“是你?”浅瑾看着面前的男人,脸色凝重起来,每次看到与黑暗有关系的人出现,他便意识到会有什么事让他去做,无论道义不道义,如果完成不了便会受到很大的惩罚,黑暗的惩罚,不知有多恐怖。他的命是黑暗救回来的,他不得不从。“有什么事要我去办么?”
“我来不是要你为我办事的!是要你与我合作!”黑暗的王拿出信物丢给雪矢浅瑾,“这是能够指挥尸鬼的令牌,你一定很想知道尸鬼为什么会肆虐人间吧!呵呵…”
“原来是你!”雪矢浅瑾走上前去毫不客气地揪起男人的衣领,“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要动气嘛!”男人松开雪矢浅瑾的手,浅浅一笑,“很简单,引紫囚琛出来!据我所知,她还没死!你知道应该怎么做?”男人红色的美眸似笑非笑地看着雪矢浅瑾,“紫囚琛活着,就意味着念术会被瓦解。你已经回不了头了。”
“我早就回不了头了。”浅瑾接下令牌,紧紧握在手心里,“你等消息吧!”
“好!爽快!本王喜欢!哈哈哈…”男人笑着消失在房间里。
男人走后,浅瑾一头栽在床上,雪矢禹冷!我该怎么爱你?
海边,雪矢禹冷坐在礁石上,望着与海相连的天空,“黑暗的王?”他究竟想对我怎么样?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