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死的雪矢禹冷怎么还不回来啊!”落子鸳边打扫着尸鬼村的空房子,一边絮叨着,一张俊脸蹙紧了眉锁。
星榆笑了笑,丝毫没有着急的情绪,拍拍子鸳的肩膀说:“放心吧,禹儿很机灵。”
离尘只是默默地归置着家具,没有吭声,心思早已飞到了,记得几天之前,还蹙月灵宗的时候。“离尘,听星榆说,你和离焰说了些什么,我才那么轻易地离开蚀灵宗?”
“没什么,他要我亲他就放了你,然后我就亲了。”离尘说着,白脸一红,泛着红晕,久久不能散去。
“然后你就亲了?”禹冷看着唐离尘泛红的俏脸一阵尴尬,不知该说他什么。“那么,他会因为我被抓的。”
“我会救他,因为是我害了他的。”离尘坚定地看着禹冷,脸上浮起淡淡的温柔,“我和他虽然是死对头,但是他并不是个心狠的人。”
“唐离尘,你也…喜欢男人么?”禹冷看着本是冷淡淡的唐离尘,一提到千幻离焰,脸上就饱含着各种情绪,于是,忍不住问道。
“你胡说什么!”唐离尘有些愠怒,也不过是无害地问了一句,马上就阴了脸。
“禹儿,离尘,焰儿被抓了。”这时千幻星榆和落子鸳走了进来,神色有些担忧。
“如果橙浅把千幻离焰交给她(她是指假安栎菁),兴许她会把他折磨至死的。”以了解那个她的落子鸳,忧心地分析道。
禹冷拢着眉头无辜地看向唐离尘,离尘好像还在为方才的话生气,冷冷地撇过头去,冷淡
地说道,“与我无关!”然后跨门而去。
“刚刚明明很紧张的。”禹冷无奈地叹了口气。
“刚刚,我们都听到了。”落子鸳和千幻星榆尴尬地对视了一眼,不慌不忙地说道。
“算了,我去把离焰带回来吧,毕竟是因为我,他才被困的。子鸳,星榆,叫上离尘去尸鬼村等我回来。”禹冷从桌上拿起一个普通的黑面具带上,变了一身黑色锦袍便出去了。
“禹儿!”欲追回禹冷的千幻星榆被落子鸳拉了回来,“让她去吧!她和以前不一样了。”
话说禹冷带着戒指正在往尸鬼村赶去,也不知道千幻离焰变成什么样子了。在空中飞行的禹冷突然瞥见某处有个隐蔽的山洞,于是便进了山洞,释放出纳戒中的千幻离焰。“千幻离焰!”禹冷摇摇脸色苍白的千幻离焰,忽然注意到了离焰手里拿着的一块方布条。禹冷好奇地从离焰手心里抽出布条,顿时,一个一个刺眼字眼刺进她的心里。
“雪矢禹冷,当初让雪矢冥宇一命呜呼的毒药,其中一味便是血池的血,就是千幻离焰喝下的毒。看到他,你便会看到那时雪矢冥宇死去的样子,不过雪矢冥宇死去的痛苦比他要多上上千倍。哈哈,我的游戏才刚刚开始,我看你能躲到几时。”
禹冷扔到布条,一阵痛苦从心中溢出,再低头看着千幻离焰,他似乎已经清醒了,是被痛醒的。离焰隐忍侵蚀而来的巨痛,额头渗着颗颗黄豆般大的汗珠,面包铁青,嘴唇已经被他咬得鲜血淋淋。
“千幻离焰!”禹冷拿来一块木头塞进离焰嘴里,生怕他一不小心咬断了舌头。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禹冷禁不住想到阿琛告诉过她,冥宇死的时候,是被毒液由内而外慢慢吞噬掉的。抑制住心痛,禹冷的深邃蓝眸燃起愤怒的火焰,眼角微微弯出一道妖冶的弧线,头发也开始发生了变化,入魔了。“千幻离焰,我不会让你和哥哥一样死去的!”
离焰渐渐缩小的瞳孔看着入了魔的禹冷,只见禹冷身体四周蔓起幽蓝的灵光,双手合十,现出一个诡异漂亮的图印,然后手心对着离焰,像是在给他过真气,延缓毒药的发作时间。
“喂!雪矢禹冷!别浪费精力在我身上了,没用的,早死晚死都是要死的!”离焰握住禹冷的手,冰冷的手触碰到温热的手,离焰有些震撼地看着禹冷,“血脉封印?”
禹冷收回法力,恢复了正常,扶起脸色稍微有些起色的离焰,“我暂时封住了毒性,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为什么?”千幻离焰不理解地看着禹冷。
“我不想在你身上看到哥哥死去的影子。”禹冷瞥了一眼静静躺在地上的那块布条。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封印血脉,那样你会…”
“不要问我为什么,你当作不知道就是了。”禹冷看了离焰一眼,“这件事不要对任何挺起,除了子鸳,你是第二个知道的。”说着拉着千幻离焰飞向夜空。
“去哪里?”
“跟我走就是了。”
尸鬼村,禹冷带着千幻离焰走进了森落鬼界尸鬼村,离焰不明所以地跟在禹冷身后的而禹冷则寻找着离尘、落子鸳和星榆三人的足迹。藏得还真隐蔽,也不知道在哪个房子里…
“禹儿…”正在禹冷寻思之际,突然远处传来星榆的喊叫声,不一会儿,便看见星榆朝他们缓缓走来,“焰儿,禹儿,跟我走吧。”
“嗯。”禹冷点点头,扶着有些疲惫的千幻离焰跟在星榆后面。没想到,在这些尸鬼的村庄里,有一户人家还建立了地下室,确实很隐蔽。
“阿冷,你们总算回来了!怎么样?他…中了什么毒?”落子鸳激动地迎上去。
“那个女人给我喝了鬼界血池里的水。”离焰淡淡地说道理目光瞥了瞥坐在不远处默默地喝着茶的唐离尘,心里一阵火热,只是现在想发火也没气了。
“子鸳,可有办法?”禹冷问道。
“那只好辛苦一下阿冷你了。”落子鸳挠挠短发,慢条斯理地解释着,“只是,会大伤元气。毕竟,那不是一般的毒药。”
“我来帮他解毒吧。”离尘突然开了口,放下手里的茶杯看了一眼离焰,然后有一丝担忧地看着禹冷,“雪矢禹冷,你的处境你自己清楚,你不能受伤。”
“只是,这件事非阿冷不可。”落子鸳叹了口气,“阿冷体内有六界至邪之气,在帮离焰疗伤的时候能抵御血毒的入侵,若是平常人,幸运的话也就元气大伤而已,倒霉的话就会一起中毒而亡。”
“让禹儿来吧!”星榆朝离尘淡淡一笑,他似乎真的很紧张焰儿。“有我们几个一起保护禹儿,不会有什么事的。”
“嗯。”见星榆那淡淡的笑容包含了一些似欣慰的感觉,离尘的脸立马阴沉下了去。
“阿冷,这个地下室里有个修行的密室,里面与外面是隔绝的,所以你不会担心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子鸳提醒了一句,然后又幽幽地叹了口气,“这是好像是尸鬼王的屋子。”
是么?将军的住所,难怪…进来时好像有一股来自黑暗的力量在庇护我。禹冷轻轻一笑,便带着千幻离焰进了密室。密室之内,有一张冰床,禹冷冰床上放着的,也许是尸鬼王从血池旁采来的一紫一白同一枝的双生花,即使离开了泥土,在冰床的保鲜下依旧生机勃勃。禹冷拈起那枝,在心里叹了口气,要多久才能开出同枝而不相争的双生花啊!
“雪矢禹冷,其实,你可以不用救我的。”千幻离焰看着禹冷娇小的背影,说道。
“你别婆婆妈妈的,同一句话已经念叨到现在了,你不烦我还烦呢!”禹冷放下双生花,伸手解下千幻离焰的外衣,暴露着他的上身,看着离焰白白嫩嫩的上身,禹冷耳根一热,脸上浮起两朵红云。“要不,你先坐在冰床上吧。”
离焰脸一红,尴尬地盘膝而坐在冰床上,冰冷的冰床刺透了他的骨骼,离焰冻得打着冷颤,嘴唇渐渐发紫,“好冷…为什么要我躺在这里啊…”离焰冷得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这床是尸鬼王修炼用寒冰床,我想,应该有很强的魔气锁在里面吧。”禹冷想着着,然后坐在千幻离焰对面,“真的好冷啊。”禹冷柔弱的身躯瑟瑟发抖,别提入魔了,连个劲都使不上了,真不知道尸鬼王是怎么坐在这里修炼的。正当禹冷感觉要睡过去的时候,一阵温暖蔓延至全身,是火灵珠!难怪…
“你还好吧?”千幻离焰颤抖着身子问道。
“我们开始吧!”禹冷的身体弥漫着幽蓝灵光,很美很诡异,只见她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结出一个图印,随着图印慢慢放大,禹冷也发生了变化,入魔了。
魅惑的深蓝美眸,眼角勾起妖媚的蓝色弧线,红润的嘴唇,苍白毫无血丝的脸,一头飘逸的黑发掺着几缕几缕的银丝,撩人的蓝色纱衣,长长的尾部、衣袖轻盈地飘落在地面上。千幻离焰咽了一口唾沫,忙闭上眼睛。禹冷纤细的双手轻轻按在离焰的腹部,顿时,强烈的蓝色与离焰体内血液的血红相抵抗着。
“啊!”离焰忍不住疼痛叫了起来,禹冷皱了皱眉头,长发飘散起来,用黯月邪气唤起冰床上的魔气,一同融入图印之中,慢慢地将离焰体内的血毒吸出来。
操纵血脉之术的念术,便是由血池之血练出来吧!除了血魔弓可以破念术,单单凭入了魔的我的力量,也只能抵抗一阵子,离焰体内的血池之血便能让我元气大伤了。灿儿,阿琛,是必须让她掺冒险的…可是我不想,当初哥哥死的时候,到底有多痛…禹冷眼底划过一丝淡淡的无奈与忧伤,正在与离焰体内血毒抗衡的她,渐渐地虚弱下来,那个诡异的图案也慢慢变淡,逐渐消失。
“噗!”禹冷猛地吐了口血,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再伸手摸摸千幻离焰的脉息,终于恢复正常了。禹冷松了一口气,如果我救的人是哥哥,该有多好。两人在火灵珠的温护下,禹冷疲惫的合上了眼。
离焰微微睁开眼睛,拾起衣服随意披在身上,敞着胸口,吐了一口气,毒解了,深呼吸时的舒畅感又回来了。离焰侧躺到禹冷身边,突然想伸手摸摸那倾世的容颜,在某种角度看,他们还是有些相似的。离焰似乎在禹冷脸上看到了那张温柔的脸,忍不住凑进禹冷的嘴唇。
浅睡中的禹冷觉得脸上痒痒的,微微睁开眼睛,突然看到凑近的离焰吓了一大跳,“你想干什么!”禹冷一动不动地瞪着他。
“我只是在想事。”离焰尴尬地离开冰床,理好衣服,说道,“谢谢你救我。”在浅的眼里,我的命居然被贬的一文不值了。
“不用谢我。”禹冷从冰床上撑了起来,拿出一枚普通的纳戒将放有双生花的冰床收入,然后将那枚纳戒变成一颗钻嵌在腰带上。“我们出去吧。”禹冷微微一笑,走了两步,突然眼前一黑,倒了下来。
离焰接住禹冷,搭上禹冷手腕,“果真是元气大伤。”离焰抱起禹冷,走出密室,看着密室之外等候已久的三人,“她…”
“回蚀灵宗吧,毕竟那里我们需要东西都有。”离尘看了一眼离焰说道,“一起吧…”
“好。”离焰微微一笑。在旁的星榆和子鸳若有深意的对视一眼,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