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雪矢禹冷和雪矢冥宇!”被御迟灿从结界中脱离出来的海旭东,按照指示来到了秋水县,忽闻夜空中两道灵光划过,仔细一看,居然是雪矢禹冷和雪矢冥宇!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正当海旭东得意之时,再一次望着夜空中一前一后的两道灵光,摸着下巴思索着,这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到底在干什么?
禹冷追了许久,虽然马上就要追赶上了,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停了下来。禹冷凝神吸了一口空气,一股淡淡的海的味道传送过来,禹冷眉头微微一皱。“岩儿,海旭东是不是来秋水县了?我感觉到他的气息了!”禹冷对着戒指说道。
“我也感觉到了海水的味道。可是,依海旭东的狡猾个性他不应该隐匿而来么?而且,主子的结界,不应该这么弱…”心魔岩分析道。
禹冷看着发出淡淡魔光的戒指又陷入一阵沉思,“血魔弓不是说毁就能毁的!许是阿琛有危险!”禹冷说着,立马掉头落在了秋水县城之中,为了避免被发现,看来飞行之术暂时不能使用了,禹冷在陆地上快速地移行着。
“哼!”黑暗中,属于黑暗的王出现在禹冷停留过的那片天空,洋溢着浓浓的笑容,红色的眸子里划过一抹精湛的光芒。
禹冷抵达到了惜花楼,迅速飞上屋顶,潜入唯茉的房中,只见唯茉正在对镜画眉。见镜中呈影,唯茉忙放下画笔,转过身来,朝禹冷行了行礼,“他们在暗室里。”唯茉说着,拉着禹冷化为灵光瞬间移形到了惜花楼的后厨房内,然后走到堆放柴草的地方,衣袖一挥,挥开了堆在地上的一些柴草,紧接着,又走到墙边有节奏地敲起墙来,瞬时,地上出现了一个黑洞,那便是唯茉所说的暗室的入口了吧?
“他们在下面。”唯茉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和地形图递给禹冷,“里面很复杂,刚开始会很暗,这个你拿着。”
“不用了。”禹冷轻轻一笑,打了一个响指,一朵小小的蓝紫色冥火在食指上燃烧着,跳跃着,“你回去吧!”说着,收起冥火,接过地形图,转身朝洞内一跃。
见禹冷跳了下去,唯茉又再一次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挥一挥衣袖,将柴草恢复原样,然后化为灵光快速离去。
禹冷在黑漆漆的地洞里降落着,脚一着地,禹冷马上打了个响指,响指在洞内十分响亮,可见这洞很深很大,“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禹冷用蓝幽幽的冥火照亮了黑洞,顿时,整条路显得格外的阴郁,禹冷一手拿着地形图,一手将冥火抛开空中,冥火随着禹冷的移动而移动。“没有地形图果然是会迷路呢!”禹冷感叹了一下。只是这条路…禹冷摇摇头,继续前进着。
“哎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底啊!”禹冷埋怨着,她已经走了很久了,看着地形图上是快要到头了。“这唯茉把钟叶和阿琛藏得可真好!”禹冷无奈地摇摇头,将地形图烧毁了,地形她都已经记下了,正当她准备往前走时,忽然瞥见石缝间插了一张纸,禹冷好奇地拿出那张纸,打开来看道。
纸上云:“禹冷殿下,唯茉不是有意要背叛你,只是段郎在那人手里。这条路是通往冥界的路,那个人说他是冥帝,他说他想见见你,至于钟叶道长和紫囚琛,他并不知道他们,所以我把他们藏在我修炼的山洞里,那里很安全。唯茉留。”
“冥帝!是苏夜父王么?还是仕雅哥?”禹冷烧掉纸,犹豫了片刻,“岩儿,你说,我该不该去?”
“既然红茉花妖说钟叶和紫囚琛很安全,那么主人去见见那个人也无妨!”心魔岩提仪道,“对了主人,囚魂剑的剑魂是否已经沉睡了很久了?”
“是啊!很久了…”禹冷抚摸着手上的蓝色手绳,重重地叹了口气,“灿儿一直都没有声息呢。”
“听说冥界的玉树的液体可以温润囚魂剑,毕竟这把剑已经沉睡已久,再度解封也要适应适应。”
“我知道了。”禹冷继续向前走着,为了灿儿能够苏醒!禹冷顺着头脑里记着的路线走着,没过多久,总算走到了尽头。禹冷望着洞外面的一片血色彼岸花,花海之中,一位身穿蓝袍的男子背对着禹冷站着,那个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是唐仕雅。“仕雅哥…”禹冷走进那片花海之中,望着仕雅的背影,轻声唤道。
“冷儿,我们有很久没见了吧。”仕雅语气淡淡,但可以听得出来,他是多么的想念禹冷,无时无刻地都在想她。“如果可以,真的好想把你留在身边。哪怕一世,不!一天也好!”仕雅转过身来,清秀的脸庞比起以往来更成熟了些。
“仕雅哥…”一触碰到黑暗的东西,禹冷就会变化,“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仕雅深情款款报凝视着禹冷,说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依然是我爱的冷儿。我知道你不爱我…”仕雅近禹冷,轻轻抚上了禹冷的脸庞,“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想离你更近一点,至少,那样能让你看到我。”
“仕雅哥…”禹冷想说些什么,却又不忍心开口,只好默默地咽了回去。
仕雅轻轻拥住禹冷,将头埋在禹冷肩上,轻轻地说道,像是在恳求,“让我抱一会儿,好么?”
禹冷没有动,只是任由着仕雅抱着,仕雅哥,为什么你还是忘不了我?纤雨那么那么的爱你,你应该好好地对她。禹冷推开唐仕雅,“仕雅哥哥,珍惜眼前人!我还会是你喜欢的冷儿,你也会是我喜欢的仕雅哥哥,就像小时候一样。”禹冷微微一笑,转身离去,手触碰着附近的彼岸花,心里略微感叹着,翎翔哥哥,我们会不会和彼岸花一样,到最后会变成花叶永不相见呢?离了冥界,禹冷穿梭在黑夜之中,徘徊在屋顶之上,也许是为了平复心情吧。
“听说又死人了!发现尸体的那小伙吓得不轻呢!咳咳…”街道中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
“哎哟,娘,我们还是赶快回家吧!回家给你煎药喝去!”
禹冷望着走在街道上的母子,儿子手里拿着一包药,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母亲。“难道钟叶没有看好阿琛!”禹冷准备离开之际,一个黑影在对面的房屋上跳跃着,是紫囚琛!紫囚琛红棕色的眸子盯着那对母子,“阿琛!”禹冷看着紫囚琛慢慢逼近那对母子,有些焦急,不能让阿琛伤害那对母子!
那对母子走在路上,只见地上有黑影,相互一视,老母的手缓缓地伸入衣袖中,慢慢地抽出一道黄符,而儿子则一手搭在腰间,拿出放在腰间的黄符。当紫囚琛快要接近他们时,停下了脚步,准备转身攻击。
“不可以伤害他们!”禹冷迅速地出现在紫囚琛身后,准备伸手制止,却不及那对母子迅速。“黄符!”禹冷停止了动作,只见那对母子变成了秦垣和沐川,而魔巳和莫生也从不远处飞了过来。“阿琛…”还好只是他们…
“禹冷(殿下)/师父!”四人看见了禹冷,欣喜地唤道。
“啊!”在沐川和秦垣催动着黄符下,紫囚琛发出阵阵痛苦的叫声,听得禹冷一阵心疼。禹冷正准备上前制止,却被莫生和魔巳拦下了。
“师父!那个人这么可恶!就应该杀了她!”魔巳看着挣扎的紫囚琛说道。
“是啊!那是蜀山镇妖灵符,是固元长老给秦师兄和川师弟杀妖所用的。以后,秋水县就可以安宁了,她罪孽深重,那是她应得的下场。”莫生复杂地看了紫囚琛一眼,又回过头望着神情不忍的禹冷。难道禹冷真要继续护着那个人么?
“阿琛不是自愿的!”禹冷挥了挥衣袖,将魔巳与莫生挥开了一段距离,飞向紫囚琛,挥开正在催动灵符的秦垣和沐川,“不要伤害她!”禹冷手上溢着幽蓝的魔光,伸向黄色的结界,准备撕毁那两道镇妖灵符,却反被灵符反弹在地上。“啊!”
“禹冷(殿下)/师父!”
魔巳和莫生忙扶起禹冷,禹冷推开魔巳双手摆着招势,准备召唤银寒剑,一道银色的光芒从禹冷后背划出,射向困住紫囚琛的结界。为什么?魔化之后我居然会对镇妖的东西有所排斥!我不是预言的六界皇者么?我身上的血是如此尊贵!为什么连一道小小的灵符都抵不过!禹冷满头大汗,驱动着剑对抗着结界。
“灵符一旦催动了,就只能随她一起消灭。除非是固元长老破解…”莫生看着禹冷虚耗着灵力,说道。秦垣和沐川互相对视了一眼,魔巳站在莫生后面。
“啊!”结界之中的紫囚琛痛苦地叫着,挣扎着,红棕色的眼眸充满求助,远远望着禹冷,眼角隐约可见的泪水缓缓地流淌下来。
“阿琛!”禹冷加重魔力,与镇妖符对峙着,蓝色眸子泪水汪汪,全身燃起蓝色的灵光。莫生四人实在是不忍再看下去了,于是准备帮助禹冷,却被一道银蓝色的灵光挥在了地上,并没有受伤。
一道银色灵光落在地上,是雪矢冥宇带着血魔弓出现了。冥宇看着脸色逐渐惨白的禹冷,听着紫囚琛的悲鸣,皱紧了眉头。“小冷,你非要救她么?”
“阿琛说过,就算全世界就背叛我,她永远都不会背叛我的!”禹冷幽怨地看着雪矢冥宇,“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有什么事都一起承受,为什么哥哥可以那么冷漠地视而不见?”
冥宇转过身去,冷冷地哼了一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放过她一次。三天后!三天后,你必须有所选择!”冥宇一挥手将紫囚琛从结界中脱离,而他手里握着的血魔弓却代替了紫囚琛。
禹冷收回银寒剑,摇摇欲坠,跑到紫囚琛身边,紧张地唤道,“阿琛!”
“她只是昏死了过去。”冥宇冷冷地说道,“关心她倒不如先关心关心你虚耗过度的身体吧!小冷,你还是被魔气反噬了!你终究还是走上了那一步!”冥宇失落地叹了口气。
禹冷将紫囚琛交给魔巳,莫生、秦垣和沐川一脸凝重地和魔巳站在一起。禹冷慢慢走近结界中的血魔弓,准备施法将弓取出来,只听得冥宇轻蔑地冷哼声,然后一道银蓝色的灵光将禹冷与结界分离开来,禹冷一个重心不稳跌在了地上,吃痛地咒了咒眉头。“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禹冷泪水不断地落下。
“我记得小冷一直都很坚强。”冥宇冷冷地瞥了一眼憔悴的禹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我错过了,所以我不想再错过。”
“所以,你选择伤害我么?为什么…”禹冷望着结界中的血魔弓一点一点的消失,心狠狠地抽痛着,“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我以为,你会一直保护我的!我以为,你不会变…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样的你,和那些普通的女人也没什么两样。小冷,你要习惯没有我的日子!”冥宇慢慢地走着,慢慢地走着,然后消失在禹冷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