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琛,我马上回来!马上回来…”禹冷飞翔在黑夜之中,捧在手心里的蓝澄的净魂泪珠散发着澄澈的纯净之光,禹冷微微地笑着将泪珠握在手心里。“斯墨长老,我们得快一点到达秋水县,我怕禁锢海旭东的封印不会持续太久。”
“嗯。”斯墨点点头,跟紧了禹冷的疾速。
竹屋中,钟叶为了防止紫囚琛半夜出去吸血,于是将紫囚琛困在了房间里,而自己却在外面守着等着雪矢禹冷回来。手里握着一把从紫囚琛手里落下的血魔弓研究着,这把魔弓的魔力比想象中还要强大,也许是魔弓的魔性操控了紫囚琛,只要紫囚琛魔性泛滥,血魔弓也会随之强大。“只是,这把弓到底有什么作用?”钟叶自言自语着。
禹冷和斯墨火烧火燎地赶到了竹屋,刚走进结界之中,只见钟叶玩弄着那把血魔弓,禹冷身体顿时一僵,脸色刹白,一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是血魔弓!”禹冷伸出手掌,将弓从钟叶手里吸了过来,禹冷轻抚着魔弓,那股扑散而来的魔力似乎与自己的血脉很亲和。
“禹冷!你总算是回来了!紫囚琛在房里面!”钟叶指了指房内说道,又看了看禹冷身旁的斯墨。
“钟叶,斯墨长老!”禹冷粗略地介绍了一下,然后将心思都放在了血魔弓身上,禹冷心里萌生一个念头,一脸严肃地说道,“钟叶、斯墨,我想让阿琛继续吸血,等到月圆之夜,在净化她,还有…”禹冷突然抬起了头,露出一抹深意地笑容,“我会为她背负起所有的责任!阿琛杀人的罪行我来扛!”
“你是不是疯了!”斯墨长老瞬间激动起来,看了一眼不像是在说笑的禹冷,又看了一眼眉头紧蹙的钟叶,“眼不见耳不闻为净!我回去报平安!放心,我会帮着隐瞒的!殿下,斯墨告退!”说罢,斯墨正准备离去。
“等一下!”禹冷拿出一杖纳戒扔给斯墨,“现在,燃雪跟着你比较安全。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保住她的魂魄!”
斯墨接过纳戒,犹豫了一会儿,套在手上,“保重!”然后真的离开了。
“非如此不可?”钟叶问道。
“你也许不知道这把血魔弓的来历!”禹冷对着被钟叶封印的门拉了拉弓弦,无箭之弓射出一条血红色的灵光,打破了封印将紫囚琛释放了出来,随着房门的打开,禹冷看到了紫囚琛那双凶恶的红棕色眼睛,充满了罪恶与嗜血,狠狠地盯着禹冷却又摄禹冷的强大的血脉之息不敢轻举而动。禹冷嘴角轻轻一撇,将弓扔给紫囚琛,“紫囚琛!以后吸完血我帮你收拾残局!”
紫囚琛收敛了一些凶悍的眼神,不明所以地看着禹冷,木讷地盯着禹冷那双深邃地蓝色眸子,想移却又移不开的眼神被那双蓝眸子通过眼睛控制住了心智。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心底反反复复地告诉她,那个声音在说,紫囚琛!紫囚琛!那些人不是你杀的!罪魁祸首是雪矢禹冷!是雪矢禹冷!是雪矢禹冷…
“今晚你就好好睡一觉吧!”禹冷移开双目,紫囚琛很听话地关上房门合被而眠了。禹冷转身看向钟叶,轻轻一笑,说道,“血魔弓是用来破解念术的,也就是血脉封印之术!是邪帝用来对付帝尊的手段!而那把血魔弓,则是由血和心炼制而成的,原来是对神冥血脉有危害,可是自从到了阿琛手里之后那把弓就开始产生了变化,我不知道那是注定的,还是别的什么。每当阿琛吸完血,那把藏在她体内的弓便会借她的身体而繁衍魔性,从而演变成饮血魔弓,念术便会因此变得不堪一击。”
“凡事总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能得到一定的回馈。”钟叶看向禹冷,叹了口气,“那样的话,紫囚琛必须得死!”
“所以,我会替她付出代价的!”禹冷伸出手,藏在手心里的净魂泪珠呈现在钟叶面对,禹冷将泪珠轻轻地推向钟叶,“泪珠由你保管!这几天,你就留在竹屋里吧!我的房间让你住。”
“我知道了。”钟叶收好泪珠转身朝房里走去,想必是休息去了吧。
禹冷轻哼了一声,离开了竹屋,在黑夜中晃悠着,不知不觉地,居然来到了惜花楼。禹冷伸出手掌,变出银寒面具带在脸上,有些时候,带着面具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禹冷纵身一跃,跃上了屋顶,静静地坐在屋顶上,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似乎是在等待着唯茉上来见她。
“禹冷殿下…你怎么来了?”唯茉飞上屋顶,站在禹冷身旁,先是一阵错谔,然后恭恭敬敬地服了服身子。
“没有身份的束缚,坐吧。”禹冷望着人烟稀少的街道,淡淡的说道,眼睛带着些渴望的情愫,深情地望着天空中那一轮明月,眉宇间带着少许忧伤。“我只是想找你说会儿话。”
“你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好?”唯茉挨着禹冷坐在屋顶上问道,“有什么我能帮你的么?”
“陪我说会话就好。”禹冷淡淡的笑了笑,“是不是真的这样,有人喜必有人忧,有人生必有人死。”禹冷说着伸出手变出一只蝴蝶,一只白色的蝴蝶停留在禹冷的手背上,扇动着翅膀,白色的灵光洋溢着,在月光下灵动,禹冷慢慢抬起手,蝴蝶离开了禹冷的手背朝月亮飞去。
唯茉看着禹冷的举动,睫羽慢慢垂下,喃喃地说道,“殿下,我知道我不应该再一次闯入段郎的生活,我也知道,已经有几世了,每一世都是我看着他走。我也知道,趁着不深。”
禹冷偏过头去,似有意无意地弯起嘴角,轻轻一笑,“今晚的月色真美,美得让人窒息。”禹冷摇晃着脚丫,衣服装容又开始变化了,一双白皙的脚上多了一条幽蓝色的丝带。飘逸的长发,黑白相间,禹冷真的完全异化了,是否?每到黑夜里,禹冷便会变成这个样子?“不用这么奇怪地看着我,呵呵…也许我应该慢慢地习以为常…”禹冷冷笑着。
唯茉皱起了细眉,看着禹冷的变化,喃喃自语,“趁着不深么…”
深夜,唯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禹冷依旧在屋顶上,迎着晚风冥想着。第二个夜晚,禹冷站在屋顶,远远望着紫囚琛,记忆着紫囚琛所停留过的地方,待紫囚琛朝竹屋飞去的时候,禹冷挨个的毁尸灭迹。“对不起…”在用冥火烧掉每一个被紫囚琛害死了人的时,禹冷总会愧疚地说一句对不起。
“明明心有愧疚,明知道你的火焰能让他们魂飞魄散,永远的消失在六界,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到底是什么人?让你如此庇护。我想,应该是阿琛吧!”
某天夜晚,正当禹冷烧毁尸体的时候,一个银色的身影走到了她身后,让她顿时倍感凉意,“小冷,你真的很让我失望!”雪矢冥宇冷淡地说。
“哥哥…”禹冷回过头去,一阵慌乱,看到雪矢冥宇冷漠的眼神,心里一阵酸痛,哥哥从来不会对我如此冰冷的…禹冷再一次唤道,却被雪矢冥宇冷冷地打断了,“哥…”
“不要叫我哥哥!小冷,你让我失望了!”雪矢冥宇冷淡的话语又再一次化为利剑刺在禹冷心里,“我给你一个机会,在天亮之前把紫囚琛杀了或是把她交给父王,不然,我会亲自动手。另外,那把血魔弓是在紫囚琛手里吧!我今晚就去毁了它!”话落,冥宇转过身去,安静了片刻,突然又说了一句,“小冷,你的魔性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了,哥哥不希望你走上一条不归路。如果你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别怪哥哥无情!”然后化为银色灵光消失在天际。
“如果我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别怪你无情?哥哥…为什么…”禹冷滞在原地,眼泪从眼里不断地涌出,心痛得快要窒息,如果是以前,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哥哥永远都会将我护在身后,温暖我,安慰我,而不是像现在,冷漠的让我看不到一丝温柔的存在。原来分开真的能让两个人的关系变淡,何况你我分开了几百年,只是从小到大那百年里的感情真的经不起时间的垂炼么?“对了,哥哥刚才说要毁了血魔弓!不可以!”禹冷立马化为灵光飞去。
竹屋,是禹冷首先想到的地方。虽然她在竹屋外设了结界,但也不能保证冥宇会察觉,何况他已经知道了紫囚琛的事情,难不成哥哥一直在暗中查探?若是这样,哥哥是为了洗刷我的冤屈才这么做,还是另有目的…可是,昆仑镜里的结果,阿琛最后是死在大哥手里的不是么?我怎么会想哥哥会杀了阿琛呢?我们可是青梅竹马!至少那份情还是残留一点的!禹冷越想越不安。
“禹冷!刚刚冥宇王子把紫囚琛的血魔弓带走了!刚走不久!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待在结界外的钟叶见禹冷回来,忙说道。
“钟叶保护好阿琛!竹屋不能再待下去了!你先带她去唯茉那里躲躲!”禹冷立即转身飞向天空,如果现在去追的话兴许还来得及!
“禹冷!禹冷!”钟叶叫喊来不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钟叶伸出手,准备掐指算算,但是当手指将要互相触碰的时候,他犹豫了,“我不能破戒!”钟叶缩回了手,立马冲去竹屋背起沉睡中的紫囚琛往惜花楼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