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侧着身子躺在原地,鼻孔中冒着粗气,此时来看已经完全没有了先前狂躁时候的精神头,脑袋有气无力耷拉着,看样子被撞得不轻。徐卿牵过缰绳试着将它拉起,但几次都没有成功。马在几次尝试后还是瘫倒在了地上。
徐卿心里暗暗吃惊,想不到一个手无寸铁的男人竟将一匹成年骏马伤成这个样子,莫非体内存在着不同于常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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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夫屋内挤满了人,从内务府回来的苏世忠在人群间踱来踱去,他眉头紧皱,一刻也不停发问:“小姐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众人低着头,不敢说话。
苏世忠气不打一处来,朝众人嚷道:“香儿呢?把小姐的丫鬟给我找来!”
这时香儿苍白着脸从屋外走了进来。
她小声喊道:“老爷。”
苏世忠望着她厉声问:“小姐是怎么受伤的,告诉我。”
香儿瑟瑟抖着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她啜泣着喃语:“都是香儿不好,香儿带着小姐去马厩看马,一不留神小姐已经骑上了马,然后,然后小姐她······”
“哼!小姐自己骑上马?”
苏世忠转过身难以压抑内心的怒火:“谁让你擅自放小姐走出房门的,来呀,给我拉下去杖责十五!”
苏夫人这时走了过来,说:“老爷,这也不怪香儿,一定是那丫头自己顽劣跑出去的,你消消火,不要和丫头一般见识。”
“少管,来呀,拖下去。”
人们不敢违背,只好将香儿带了下去。
苏世忠接着问:“看马的人是谁?”
有人低声回答:“是李少安。”
“李少安?”
苏世忠眼中闪过一丝迟疑,停顿片刻,他冲人喊:“把他给我叫来!”
不大工夫,李少安走进屋内。
众人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喘,望着带伤过的李少安和怒气冲天的苏世忠,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寻儿怎么样了?”李少安进门便问旁边的人。
那人低声回答:“还在昏迷中。”
李少安赶紧前去查看,迎面见到了一脸怒色的苏世忠。
“老爷。”李少安忙不迭叫道。
苏世忠面色阴沉,打量了李少安片刻,良久,他叹了一口气,说:“少安,你做事一向稳重谨慎,今天怎么会出了这样的端倪。”
李少安回答:“老爷,是我的疏忽才出了这样的事,没有看好小姐,让她进了马厩。”
苏世忠望着眼前高大的李少安,似乎想起了什么内容,他思索片刻,对李少安说:“少安,你随我来。”
李少安随着苏世忠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走出了门,两人拐过一片灯火,来到亭下。
“少安,想必你也知道了雨寻要入宫的事了吧?”苏世忠问道。
李少安回答:“知道了。”
苏世忠背过手,叹了口气,说:“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愿寻儿入宫,宫中规矩众多,关系复杂,我也怕一向娇惯的寻儿适应不了宫中的生活,出了什么差池。”
李少安回答:“少安知道,不知老爷有什么打算?”
苏世忠说:“老夫近几日正为此事心烦,虽说不想寻儿入宫,但上面下来的是皇太后的旨意,皇太后金口一开,即便做臣子的再不情愿,也不能违背啊。”
李少安点点头:“老爷说的是。”
“寻儿脾气倔强,她不情愿的事,即便再强迫她也无济于事,入宫的事我跟她说后,她表现得十分抵触,我知道反感宫内的生活是一方面,重要的是······”
苏世忠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重要的是,他对这府中一人过于留恋,如果没有这份依恋,可能她更顺从一些。”
“老爷·····”
李少安刚要开口就被苏世忠制止了,他突然紧握李少安双手,连声叹息。
李少安赶紧说:“老爷不可过度烦忧,免得伤了身体。”
“少安,老夫虽说不想把女儿送入火坑,但迫于威严不得不为之,你身在官场之外不知道这里面的种种,一旦触动了皇太后威严,即便苏世忠有十个脑袋,也担待不起,一旦违背了这老太后的旨意,苏府上下数百口人,恐怕都要遭殃啊。”
李少安明白此事的重要性,他问苏世忠道:“老爷平日对少安如同己出,不知少安能做些什么可以助苏府脱离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