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今日过来可是为了那些迷香的事?”我问。
宁玉点点头,正色道:“嗯,听侍卫说有个姑娘来军务府找过我,我便猜到是你。关于那些迷香,我乔装成江湖人四下打听,京城里所有大大小小的赌场、妓院,凡是可能用到迷香的地方,我都一一暗访过,私下买了好些迷香烧试,可是烧烬的粉末全是正常的灰白色,并没有像你给我的那些迷香粉末的颜色相似。”
我惊诧:“你亲自烧试?那你……”迷香虽不致命,但稍稍吸进一点就会使人晕厥,这样一来,她岂不是以身犯险。
看出我的担忧,宁玉面色一缓,轻笑道:“没事,烧试的时候都在室外,我且用脸帕湿了水捂住口鼻便无碍。只是苦了那些好奇的侍卫,他们以为我躲在一边摆弄什么好玩的玩意,因此被迷晕了好几个呢。”
我不由松了口气,顿了顿,问道:“那神秘人的身份还能查得出来吗?”
宁玉想了想,却是摇头:“敌暗我明,不容乐观。恐怕在迷香上着手如同大海捞针,就算找出可以烧烬后粉末颜色相同的迷香来,可暗中买卖此物的人又不能一一找出来审问,更何况你所说的那个神秘人行踪诡秘,还有武功在身,能在皇宫内来去自如的人,想必轻功很好。”
沉吟片刻,宁玉忽地双眸一凛,恨恨地说道:“可恶!这贼子究竟是什么人!天子脚下,竟胆敢暗探尚书府,夜闯慈安宫,说不定射伤郡王的人也是这贼人!随便一条都足够治他罪,真是目中无人,胆大包天!”
我见她情绪激动,连忙斟了杯茶递给她:“你先冷静一下,其实想找出此人也并非是大海捞针。”
“怎么说?”
“我记得此人出现在玉府的那天晚上,荣郡王和靖远侯都在,但此人竟知道荣郡王的身份。荣郡王常年远驻边关,而此人却能清楚的辨识出他的身份,说明这神秘人认识荣郡王并不是一两日的事情,这样一来,肯定也认得靖远侯。”
“可荣郡王与靖远侯在朝为官,就是平常百姓认识他们也不足为奇。”
“你不是也在怀疑射伤荣郡王的人就是那个神秘人吗?前几日我碰到靖远侯,他告诉我,你已经将羽箭的事情告诉了他,拥有那种上好羽箭的人不过是朝中的亲王和几个权贵大臣,他便在那些人的府邸附近安插了人手,随时关注异动。”
她微微一怔,随即别有深意地笑道:“侯爷他……倒是什么话都与你说。”
我面上一热,被她笑得越发心虚,心知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便接着上面的话又道:“还有上次我跟你说过广袖裙的事,我总觉得那神秘人跟朝廷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宁玉蹙眉:“听你这么一说,似乎也不无道理。如果真如我们猜测,这神秘人的动机又是什么?”
“会不会与瀛都人有关?”我问。
宁玉疑惑:“你知道瀛都人的事?”
“不瞒你说,去年冬至是母亲忌日,我去城外给母亲扫墓时偶然遇到了靖远侯,当时他被一群黑衣人追杀,怕连累于我,就带着我一起逃离。后来回到京城,我便隐隐从他和荣郡王口中知道些许关于瀛都人的事,听着像是极大的隐患,靖远侯似乎一直在追查此事。”
宁玉点点头:“没错,瀛都人的确是隐患。近半年来,城内禁军多处上报朝廷,城内有可疑之人出没,后经探子打探,那些神出鬼没的人实则是瀛都的乱党。瀛都、西宾、东昭三国,要属我东昭国位居中原最是繁荣昌茂。西宾位居西北,地广人稀,还未与我东昭交战之前,一直与我边关有着商易往来,后来向边关城池发兵,也是因利益所惑。而瀛都位居东南,是近三十年内才崛起的小国,它国土虽小,野心却是最大,瀛都的乱党一直想设法吞并边界的几座城池,然后再慢慢将爪牙伸向中原来。好在边界有良将把关,想要抢下城池并非易事。瀛都人的算盘没打响,没想到竟跑到京城来浑水摸鱼,胃口真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