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怕你一时意乱情迷给了别人。”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我,慢声冷冷地说。
“不会。”我低泣道:“我答应你的,一定会给你……”
伸出手指,抬起我的下巴,深邃的黑眸与我相对,冷声说:“好,本侯记着。”
我低下头,闭了闭眼睛,伸手,系身上衣带。
心情起伏,手指颤抖,几次系不好,捻起衣带,却又无端端从手里滑过。
他在我对面坐着,不动声色看我如此,双手忽然伸过来。
我一慌,下意识地向后面躲。
他长腿拦在我背后,微微一屈,逼得我退无可退,身子略略倾倒在车壁上,眼睁睁看着他的双手伸到我的里衣边上,一点一点,沉稳的手指,灵活动作,将我的里衣带子系好。
我浑身僵硬看着他从始至终细致举止。
他做完之后,又替我将外衣整理好,捡起地上腰带,低头,帮我系在腰间。
我垂着眼睛,眼泪倾落如雨,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两人就这样僵持的坐着,挂在车头的灯火忽明忽暗,昏黄的光线将车内的气氛映得越发沉霾。
过了许久,一只手伸过来扣上我的后颈,强势地将我揽入胸膛。
我没有挣扎,亦没有喊叫,所谓哀莫大于心死,便是如此罢。
“我真想毁了你!”
耳旁响起靖远侯微颤的声音,似是隐忍又或是其他,我却不愿去看通透。
顿了顿,他的胸脯猛地一起伏,双臂搂得更紧,叹息一般说:“可是我舍不得……”
我身形一僵,明明是他逼迫我,明明是他罪恶昭彰,明明是他反复无常,叫人难以捉摸不敢再亲近,为什么现在却说这样的话?
他缓缓将我从怀中推离,漆黑的瞳仁无比认真地看着我,正色道:“我从未把你当作任何人的替身,你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
顿了顿,他的眸光变得有些黯然,望着虚空淡道:“我承认在你之前和沈贵妃相识。以前我爹与她父亲同是在朝为官,本就是深交,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早被外人看作青梅竹马。虽然我也曾喜欢过她,可她身为名门嫡女,为稳固家族仕途的使命早在她心中根深蒂固,情爱这种东西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他转过头重又看向我,说道:“而你不一样。你要的只是一个能够一心一意对你的人,我要的,亦是如此!”
“玉儿……”他轻声地唤着我,指腹在我的脸上蹭了蹭,反反复复,乐此不疲,“答应我,不要出家。就算你想礼佛,不出家同样可以做善男信女……至于你的愿望,我誓死都会为你实现……”
我心头一颤,好像被人用刀子扎了一下。
紧接着,却是他深深的在我额上一吻。
而这一吻,像是一滴纯净的水滴,就那样轻轻柔柔地滴落在了我的心湖之中,荡起缕缕涟漪,仿佛一双无形大手,已经在慢慢卸下我的防备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