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上者在想那之前出现的五行阵法应该不属于感悟,更不可能是念想形成,那应该是什么呢?他内心里翻腾不已。
他能感受到那小小阵法上传来的惊天之力,虽然之前的碰撞虽然只是破了光晕的防御,但他能感受到远比那一击浩瀚之力,因为之前那小小阵法不过是因势利导的破开那个防御,没有丝毫杀伐之气。
下一刻,那个阵发就发出极致的光,似乎因为那光晕破开之后依旧恢复成一开始所有小光圈的样子,渐渐的,那些小光晕又排列成类似于八卦井的形状。
也许是这样的改变激起了阵法的杀戮之力,毕竟,就算那阵法是虚幻的存在,但依旧来源于余戈。在余戈眼里,只要那两只小兽还没有被解救出来,就只能再继续杀戮下去,知道整个光晕形成的阵法全部破碎才能将那些小兽解救。
天籁上者睁大了眼睛,慢慢盯着那个开始急速涌动起来的光圈。围绕着那个光幕拉扯成一副永恒画卷的模样,慢慢的就开始聚焦于某一个点,然后就有余戈的声音传来。
再遇上金色光点的那一刻,余戈说了句:“乾兑之力。”
瞬间,那画卷一般的阵法就开始变得湛蓝,接着是一声冲破云霄的:“坎震之力。”那小小阵法出现翠绿之色,但就在那一刻,轰然撞击在那之前出现沉闷之色的艮位上。却没有丝毫声响。
“震巽之力,离位。乾艮之力,坎震之力。”接着是四声轻响,那些光晕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四散游走,开始慢慢的聚集起来,很快就纠结成五个较大的光晕,天籁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他知道那光晕竟然在一瞬间就想到要聚拢起来进行自保。
它能做到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接着余戈动了,看似缓慢地朝着左边踏出九步。由一开始的兑位移动到坤位,坤艮之力,便看到之前那激射而来的属于坎水的光晕开始晃动起来。
没等它发出丝毫声响,余戈继续踏出九步,就在那一瞬,踩在那离位上,接着撞上那接踵而来的艮土之力凝聚成的光晕。接着又是九步到达坤位,坤艮之力。
在那个小阵法上突然呈现出一抹极为细小但是却极为浓郁的乾金之力,轰然迎上那来临的翠绿色巽木之力形成光晕。
再朝着左边踏出九步,踩到震位,震巽之力,接着那阵法上出现同样一丝看上去有些黯淡的火红之色。慢慢的,就极为浓郁起来。
“轰。”那来临的兑金光晕在接触那一刻,与之前的五个光点开始出现全面破碎。
但就在这时候,天籁感觉到一股来临的死杀危机。他想找出那属于死杀的危机来自于何处,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因为不用再用心去探查,不久之后,那之前消散的光晕再次出现,那力量却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余戈的四周,而余戈在这一刻却已经瘫软下去,慢慢的就如同之前一般睡去。
那些光晕已经已经不再呈现出之前的五行之力,而是慢慢的变得浑浊,如同那艮土之力的结界,但感觉又和那艮土之力截然不同,而是一股让人感觉到万物萧索,世界寂灭的力量。
几乎就在那力量出现的那一刻,天籁上者脱口出来:“普世沧桑。”
那感觉诚然和他曾经度过典籍上的朴实沧桑之力有些相像。那到底是属于什么样的力量,竟然能让这个算不上奇特的觉冢里竟然能出现普世沧桑之力。
他已经来不及多想,而是在那力量出现的那一刻,不再犹豫,急速朝着余戈所在地靠近,在接近那光晕的时候,一直点在那之前极为强大的光晕上,喝到:“开。”
金色光晕竟然似乎如同没有丝毫防御一般破裂开来。天籁上者一眼就看到之前那两只小兽竟然依旧保持着那个模样,只是那两只小兽的身上隐隐有更为浓郁的金色光芒流了出来。
“坤觉之力。”天籁上者很快结成一个艮土结界,将那两只小兽围绕在其中,这时候才回过头去看余戈。
却在那一刻,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因为余戈脸上出现痛苦之色,而在他白晳的嘴角,竟然渗出殷红的血迹。
“乾天之力,开。”就在那喝声刚起,那周围的死魂如同被灼烧了一般,开始尖叫着四处逃窜。
天籁上者这才收敛了自己心神里的愤怒,慢慢抱起余戈,操控着那由坤觉之力形成的结界,朝着结界外面走。但就在这时候,他的瞳孔微微缩小了一些。
那之前形成的普世沧桑之力竟然在四周布下了牢笼一般的囚禁,很快,就有极为浓郁的沧桑之力紧逼过来。
“乾、艮、兑、震,少阳之力。”从天籁上者嘴里吐出这八个字,然后那个由普世沧桑形成的囚笼内,瞬间就如同燃烧了一般。
那些挤压过来的大力减轻了不少,但是依旧存在,甚至比之前更为多的沧桑之力由那觉冢四周升腾起来。不过眨眼,那类似于囚笼一样的结界竟然凝实了几分,隐隐有一些黑雾在流动。
“死气,竟然是死气!”天籁上者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在觉冢里他之前就知道有游魂的存在,但并不知道那觉冢里竟然还能凝聚出死气。
对于死气,民间的解释是那些将死之人身上散发出来特有的味道,因为那种死气,只能从外在感觉到,但依旧无法知道到底是存在还是不存在。
对于觉者来说,那些死气不仅仅代表着有人将死,也代表一种际遇,那种际遇,也许是大劫也许是造化。看在天籁眼里,那一刻忽然间出现的死气,竟让他内心有了恐慌。
其实他并不害怕自己和余戈能不能走出这个结界,而是那些死气的来源,为什么又是自己看到。如此浓郁的死气,只有无尽杀戮的前夕才会出现,不由得他不多想。
接下来的天门山浩劫,还有那来自于西荒之域荒觉邪修的威胁,还有南国境内的风云暗涌。
就在他心神动摇的那一瞬,那翻涌而来的死气上竟然幻化成一个温婉女子微笑的脸。
“洛儿。”天籁上者就在那女子出现的一瞬间,心神轰然失守,如同遭受重击一般,似乎完全忘记了他还在那由沧桑之力凝结起来的结界里。
就在这一瞬,那结界动了,那些死气里似乎还存在着诸多嘶吼,朝着天籁上者蜂拥而来,天籁上者依旧没有动,而是静静地站着,双目无神,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东西。
下一瞬间,那些黑色的死气就撞击在他的胸口处,甚至有些已经沿着他的七窍开始钻入。
他依旧呆呆站在那儿,似乎浑然不觉。那个囚笼也变得越来越小,而压力变得越来越大。但天籁上者依旧没有动,如同四周在他的眼前都死寂下来。
“嗷。”云豹白曦和敖士雕小貉几乎同时清醒了过来,在那个被死气冲击而显得就要破碎的坤觉结界里,突然间发出愤怒的叫声。
也就在这时候,余戈的身体似乎有些痛苦的抽动了一下,那些死气并没有攻击余戈,只是随之而来的压力让他嘴里又有血流出来。
天籁上者似乎因为余戈的颤动和那云豹白曦的叫声而清醒过来,在下一瞬,口里喝道:“反衍之力,大道无极。八卦,四象,两仪之力,回归无极。”
短短一瞬,如同平静的湖面突然被扔入一颗石子,周围游动着将要将所有人包围的黑色死气开始朝着四散崩溃。
就在天籁上者四周,出现一个八卦的虚影,慢慢的凝聚成四象,那凝聚的四象开始朝着四周奔跑,将阵法一条炫目的光带,接着那光点忽然间就变成一条,开始朝着一个方向冲撞而去。
“叱。”那之前油沧桑那个之力形成的结界竟然在碰上那无极之力的时候,轰然就形成四散的光点,消失在四周。而就在这时候,那天籁上者吐出一口浊气,就有血从口里流出来。
伤人的不是武力,而是往事,伤人不过伤心。
天籁上者定下心来,仔细检查了一下余戈的身体,见并没受多重的伤,便安定下来。而那两只小兽似乎因为胸中愤懑,对着那消失的光晕长啸了几声,然后追逐着那些四散的死魂不停抓咬,最后才愤愤不平的跟随在天籁上者身后朝着茅庐走去。
天籁上者见余戈气息平缓,还是不放心就有为他梳理了一遍。然后将他抱到床上,盖上被子。
回过头来看了看那一直守护在一旁的两只小兽,微微一笑:“你们两个小家伙不用担心,小戈没事,只是会睡得时间长久一点。”
说罢便起身推开屋门走了出去,在这时候他忽然感觉内心有些烦乱,这种情绪在他身上几乎是少之又少。
他需要一些时间,来仔细想这些事,为什么会变的有些不同。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那由死气幻化出来的女子的脸,便开始回想之前余戈在睡着的时候突然间腾空而起,慢慢朝着那光晕走去的情景,然后是那个凭空出现的阵法。
他当然能知道余戈刚才所用的是属于那种无形的相克之道,然后有利用那八卦之力将它复刻出来加以运用。但是余戈之前并不知道那些东西的啊?天籁想到这里就慢慢沉静下来。
之后是余戈一直朝着左边连跨出四十五步,在那四十五步过后,那阵法上的光点几乎不分先后击中之前那光晕上的光点。九步一杀,那样的步伐有点类似于典籍里的九宫步,但是并不能确定余戈当时步伐里的中宫之位。
天籁摇摇头,觉得从余戈身上得到答案应该是不可能的。
他这会开始相信当时余戈似乎真的在做梦,在梦境里想到了破解那光晕的办法。不久,天籁上者就觉得极为不可思议,微微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