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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二十四、父亲的故人

七号晚上十点多,刘露雨和刘大山下了火车,应为返程的人多,也被挤得够呛。“爸,我们到站前广场等车!”刘露雨拉了一下有些茫然的刘大山,刘大山提着行李跟在女儿身后,“这么晚了,我们打的回去吧,明天我还要上课,休息不好,可不行!”刘露雨担心父亲身体,找了个借口。刘大山一听,赶紧点头。上了出租车,刘露雨对司机师傅报了地址:“颐园路幸福里小区。”刘大山很奇怪,看了女儿一眼,可是发现女儿一脸的疲惫,心软了起来。

“爸,我们以后就住这儿。”刘露雨向父亲介绍,“这是我租的房子,找的熟人,不贵!而且这儿离学校近!”刘露雨向父亲撒了谎,她不知道该怎么向刘大山解释这房子的来历,不解释又怕父亲担心自己,所以就找了个借口。刘大山看着这面积不小的房子,心痛女儿的孝顺,又没法劝阻,只好接受,叹口气,走到厨房,下了两碗鸡蛋面。刘露雨放好行李,就看见父亲端着鸡蛋面从厨房出来。“爸,你真好!我都饿死了。”端起碗,飞快的吃了起来。刘大山看着女儿,心理异常的满足。“爸,你好好休息,明天我放学回来,带你好好的逛逛帝都,去看看纪念堂,英雄碑。”刘露雨给父亲送了一杯牛奶。

早晨,刘露雨从卧室出来,就闻到了煎蛋的香气,揉了揉眼,餐桌上摆着金黄的煎蛋,碧莹莹的小菜,碗里是红红的豆粥。“爸,好香啊!我特别想念爸做的早饭。”刘大山从厨房里拿着筷子出来,笑着指了指卫生间。“知道了,我去把自己弄干净。”刘露雨做了个鬼脸,不一会儿就收拾得清清爽爽,“豆粥真香,外面卖的根本没这个味。”刘露雨喝了口粥,对刘大山竖起大拇指,“还是我老爸厉害,以后我有口福了。”吃完早饭,刘露雨换好衣服:“爸,我先去学校,你在家好好休息,小区的有一个不错的广场,有些健身器材,你可以去走走。”刘大山看化身为唐僧的女儿,嫌弃的挥了挥手。“走了啊,你一个人要小心!”刘露雨打看门回头又嘱咐了一句。

“刘露雨,假期过得好吗?”刚进教室,苏策就凑过来,“还行,就是人多车挤!”刘露雨放下书,“苏策,你是帝都人,知道哪些地方适合老年人玩吗?”“只要不剧烈运动,大多说的地方都适合。而且帝都这个地方景点大多是人文景点,没什么危险,慢慢走,慢慢看,才有味道。”苏策坐在刘露雨身边建议道。“谢谢啦。”“不客气,教授开的书单你读到哪了?”“我才开始看贺拉斯的《诗艺》。”刘露雨因为喜欢做笔记,看书一向不快。“我还没看几本,听说教授也检查进度。”苏策沮丧地说。刘露雨笑笑,能考上穆教授的研究生都不是弱者。

上午前两节课穆教授给硕士班教授《诗品》,刘露雨认真的做着笔记,课后抽查了三个学生的看书情况,又收了三个学生的读书笔记,,对刘露雨扎实认真的态度很是满意,鼓励她坚持下去。

回到家里,刘大山已经做好午饭等着了。洗好手,端起碗,夹起一块笋干,突然想起好像哥哥也喜欢吃:“爸,笋干分一部分出来,我有个朋友喜欢吃,送他一些。”刘大山一向对女儿的要求百依百顺,比划了一下。“我知道,不会只送笋干的,还要配点别的。”刘露雨吃了一口菜说,“下午,我带你去天安门广场。好不好?”刘大山无可无不可,只要女儿觉得不错,那就行!

下午,刘露雨父女便坐公交去了参观华夏人心中的圣地,下了车,过了地下通道,天安门广场便在眼前了。“爸,这个建筑便是纪念堂,建筑面积为2万多平方米,高33.6米,坐南朝北,外观为两层。主体呈正方形,外有44根福建黄色花岗石建筑的明柱,柱间装有佛山石湾花饰陶板,通体青岛花岗石贴面。屋顶有两层玻璃飞檐,檐间镶葵花浮雕。基座有两层平台,台帮全部用四川大渡河旁的枣红色花岗石砌成,四周环以房山汉白玉万年青花饰栏杆。南、北门台阶中间又各有两条汉白玉垂带,上面雕刻着葵花、万年青、腊梅、青松图案。正门上方镶嵌着“毛主席纪念堂“汉白玉金字匾额------”刘路雨按照书上的说明一一向刘大山介绍,刘大山跟着女儿,怀着虔诚的心,开水晶棺前站了很久,从纪念堂出来,便是耸立在蓝天白云下的纪念碑,广场上人不少,不是有武警巡逻。“爸,这是纪念碑,我喜欢的大才女林徽因也参与了设计,两层须弥座就是她设计的,你看上层小须弥座的四面刻牡丹、荷花、菊花、垂幔等拼成的八个花环,以示对烈士的崇敬之情。下层大须弥座的束腰部镶嵌着十幅巨大的汉白玉浮雕。浮雕是由刘开渠等人设计创作的,分别是按东南西北的顺序依次为‘虎门销烟’、‘金田起义’、‘武昌起义’、‘五四运动’、‘五卅运动’、‘南昌起义’、‘抗日游击战’和‘胜利渡长江?解放全中国’。此外,在北面正中‘胜利渡长江’的两侧还有两幅装饰性作品‘支援前线’和‘欢迎人民解放军’。”刘大山看着在电视上见了很多次的纪念碑,蓝天白云,巨大的广场,耳边仿佛又听到了隆隆的炮声,仿佛又和战友在战壕里唱歌,有多少年没见到曾经的战友,并肩战斗的战友又有多少沉睡在异国的土地上。刘露雨陪刘大山站着,不知道有个人一直在观察两父女。

“请问二位可是姓刘?”刘露雨看着一个年轻人直直的走过来,本想来着父亲避开,就听那个人问,刘露雨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没吭声。“我没有恶意,只是武老说这位先生很像她的一个故人。”那个年轻人看出了刘露雨的敌意,解释道。刘露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拄着拐杖笔直地站在那里,让人觉得无论什么都压不跨他,哪怕是岁月!刘露雨发现父亲在颤抖,正要问,刘大山就快步走到老人面前,身体笔直的敬了个军礼,老人还了军礼:“大山?刘大山?真的是你?”老人拉着刘大山的手激动地问,刘大山拼命点头。“首长,你不能太激动!”年轻人对老人说。“知道!我心里有数!”老人不耐烦地挥挥手。年轻人苦笑了一下,退后一步。“走,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叙叙!”老人拉着刘大山的手就走。刘大山回过头来冲刘露雨招招手,刘露雨紧走几步,刘大山拉着刘露雨,把刘露雨给老人看。“首长好,我是刘露雨,刘大山的女儿。”刘露雨礼貌地介绍自己。“大山,你有个孝顺的女儿,我观察了你们一路,现在的年轻人可很少这么有耐心陪父母的!”老人表扬刘露雨,刘大山不住点头,满脸骄傲。“我姓武,你可以叫我武爷爷,你爸以前是我的警卫排长。”老人和爱的对刘露雨说。“武爷爷好!”刘露雨顺从的叫了一声。“走,上车,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聊。”武老带头上了一辆军用吉普,刘大山正要坐副驾驶,被老人叫到后面:“你已经不是我的警卫员了,现在你只是我许多年没见的战友,到后面陪我说说话。”刘露雨坐在副驾驶上,把空间让给父亲和武老。

刘露雨父女被武老带到一个富有古典韵味的私房菜馆,警卫员去点了几个菜后,就站在门口。刘大山也不愿意坐下,被武老下了命令才坐好,刘露雨陪在父亲身边。“丫头,你爸不能讲话,你给我说说,他这些年的生活。”武老对刘露雨说。刘露雨便把自己记事以来的事情说了个大概。“大山,这些年你这么苦,怎么不来找我?就算你不来找我,你也可以找组织。”武老责备的对刘大山说,刘大山憨憨的笑,比划着,看着女儿。“我爸说,他能过的下去,国家比他苦的人多,不添麻烦就不添。”刘路雨解释。“你呀!还是那个臭脾气!”武老无奈的说,“你们这次是来旅游的?”“不是,武爷爷,我在B大读研,我爸不放心我,就跟来照顾我。”刘露雨解释道。刘大山听女儿这么说,对着武老摇头,指着女儿,又指着自己,比划。武老困惑的看着,半天猜到:“你想说,你不是来照顾女儿,是女儿要照顾你?”刘大山喜笑颜开的点头,他很怕武老会认为女儿不好。武老看看刘大山,又看看刘露雨,被父女间的深厚情感打动了。“还是有女儿好呀,你看丫头多贴心,哪像我家尽是臭小子,个个硬邦邦的!”武老对刘大山感慨,警卫员抽了抽嘴角。武老跟刘大山回忆起过去的峥嵘岁月,动情处,一会怒气冲天,一会眼泪汪汪。刘露雨一直细心地给两位老人夹菜,送水,管制酒量,无微不至,武老心里越是羡慕,分别时,武老再三要求刘大山要带着女儿经常去看他。刘大山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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