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庭坚的伤势恢复的很快,已经可以完全自由行动,他强烈要求出院。
安雪晨拗不过他,只好同意,她提出请一名护士回家,这样在段庭坚伤势出现异常时,可以做及时的救治处理。
她知道段庭坚不喜欢陌生人住在家里,她以为要费些口舌才能说服段庭坚,没想到他一口就答应了,但段庭坚请的却是产科的特护。
最近安雪晨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的腹部一天天在隆起,但她的人却越来越消瘦。
虽然她极力隐瞒着不让他知道,但段庭坚心里清楚,她的孕吐反应非常厉害,他必须带她回家好好静养。
回到家里一个星期不到,安雪晨的孕吐反应越来越严重,吃什么东西吐什么东西,甚至喝的水都吐了出来,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精神状态也很差。段庭坚的眉头一直紧锁着,安雪晨却安慰他说很快就会好的。
段庭坚带着安雪晨到医院做了个全面的孕检,医生说胎儿发育一切正常,就是大人严重营养不良,最后在医生的提议下,每天让护士在家里用输液的方式帮她注射营养液点滴,每次注射营养液时,段庭坚都守在安雪晨身边,只到营养液滴完他才肯自己去休息一下。
安雪晨晚上睡眠也很不好,睡意很浅,稍有一点声响就会惊醒,醒了后要很久才能再次入睡,而且肚子里的胎儿已经开始胎动,特别到了晚上胎动的次数渐渐频繁起来,安雪晨晚上要经常翻身,才能让自己进入片刻的睡眠。
安雪晨怕晚上吵着段庭坚,影响他的休息,便提议说她睡在楼下的客房,但段庭坚却坚决不同意,他晚上就守在安雪晨身边,有时半夜里安雪晨被胎动惊醒,睁开眼睛看到段庭坚正伸手轻柔地揉抚着她的肚子,想让她睡的安稳些。
安雪晨有时望着自己的肚子,苦笑道:“不知道,她生出来以后会不会也这么折腾人?”
“她一定很乖巧,而且一定像妈妈一定漂亮。”段庭坚轻抚着她的肚子柔声道。
孕检的时候已经做过B超,确认胎儿是个女孩,段庭坚非常高兴,他说逸晨像他,再有个女儿要像安雪晨,孩子的名字在生逸晨的时候就已经起好了——段逸雪,不过段庭坚给这个女儿还起了个小名,叫果果,安雪晨问段庭坚为什么要叫果果,段庭坚却笑而不答。
段庭坚紧锁的眉头终于在一个月后渐渐舒展开来,安雪晨孕吐的反应渐渐停止,胃口也开始慢慢好起来,段庭坚让王妈每天变着样烧很多的滋补营养品给安雪晨吃,安雪晨的面色渐渐红润起来。
安雪晨让住在家里照顾她的护士回了医院,段庭坚看见安雪晨已恢复了很多,便也没有再反对。
段庭坚的伤势已恢复了九成,段中和把公司里的事情又交给了他处理,因为要照顾安雪晨,他去公司的次数很少,基本上都是通过网络或电话进行处理事务。
段庭坚让Ellen每周到他家里来做一次工作汇报,把需要他做批复的事项带来给他批复,其余的事务他都让Ellen代表他进行全权处理,Ellen也没有让他失望,各项事务都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
距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肚子里的小家伙也越来越不安份起来,白天和晚上几乎不停歇地在安雪晨的肚子里翻滚踢腿,孕期的阵痛感也渐渐开始出现,有时痛几秒钟后就恢复了,有时会痛上一两分钟,有一次阵痛持续了近五分钟,段庭坚以为安雪晨要临产了,开车带着她准备去医院,但还没有走出家门,阵痛感又消失了,只得又返回家里。
不过今天安雪晨一早起来就感觉阵痛感开始强烈起来,但每次阵痛不到一分钟就又消失了,她想这也许是临近分娩期的正常反应。
中午吃好午饭,她觉得人有些困乏,段庭坚扶着她回到卧室让她小睡一会儿,她刚躺下,段庭坚突然接到Ellen的电话,说有一份合同协议已拟定好,发在他的邮箱里需要他过目。
段庭坚让段逸晨陪在安雪晨身边:“逸晨,如果看到妈咪不舒服,要马上来叫爸爸,知道吗?”“知道!”逸晨使劲地点了点头。
段庭坚走到安雪晨身边柔声道:“我去书房处理一份合同,马上就回来,你先睡一会儿。”
“去吧,我没事,不用管我。”安雪晨轻声道,段庭坚温柔地吻了吻安雪晨的额头,然后走出卧室。
段庭坚刚走出卧室,安雪晨觉得阵痛感又开始了,而且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强烈,安雪晨伸手紧紧抓着被子忍着让这次的阵痛过去。
但阵痛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剧烈,突然她觉得两腿间有些异样,她慢慢伸手摸向腿间,感觉湿滑一片,她心里一惊,一丝不安从心头划过。
她强撑着掀开被子坐起身来,慢慢伸手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紧握在手里。
段逸晨看到安雪晨脸色痛苦地坐起身来,便跑到安雪晨面前,低头一看,突然大叫起来:“妈咪,你流血了。”
安雪晨咬着牙,对着段逸晨颤声道:“逸晨……叫爸爸……”
段逸晨飞一样的奔出卧室,大声叫喊着:“爸爸,爸爸,妈咪流血了!”
段庭坚听到叫声,疾步奔向卧室,看到安雪晨已歪倒在床上,大腿间两行鲜血顺着腿间慢慢流淌下来。
段庭坚抱起安雪晨,看见她微阖着眼,面色苍白如灰,额头上全是汗珠。
安雪晨看到段庭坚,慢慢睁开眼睛,虚弱道:“我没事……”
段庭坚抱紧安雪晨,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颤音:“雪,坚持一下好不好,我们马上去医院。”说完他抱起安雪晨飞奔出家门,段逸晨跟跑在后面一起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