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羽浩刚要抬头,这木棍便落在自己头上,刚要伸手,这木棍便要去打。他快,这木棍更快。他左这木棍便左。他右这木棍便右。如此,拆了几十招,无论羽浩如何变化,这木棍便如一个不大不小的笼子紧紧将他困在里面。
羽浩心中大气,突然停住脚步,叫道:“不打了”。
过了半响,只听背后一个沧迈的声音笑道:“傻小子,打不赢便要耍赖,太没骨气”。
羽浩被他正中下怀,心中又羞又怒,怒道:“胡说八道”。不禁转过身来,心中讶然,只见这人约莫五十来岁,衣衫褴褛,脏乱至极,一个葫芦横在腰间,拄着刚才的木棍,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却听见那老头笑道:“怎么不是,老子刚才尿急,刚刚走开一会,你这小子便贼手贼脚的老偷老子的烤野兔”。
羽浩心中大气,怒道:“臭老头,我见你这兔子快烤焦了,才去拿的”。话还未说完,肚子又咕咕直叫。
那老头哈哈大笑:“臭小子,你这肚子敢情比你老实的多”。
羽浩面上一红,恼怒不已,却又无言以对,嘿然冷笑。那老头快步走到火堆前,拿起兔子便拼命撕咬,尝了几口,又将腰间葫芦解下,喝了一口,直呼过瘾。
羽浩虽然心中有气,但肚子委实不争气。那老头哈哈大笑,撕了一条兔腿,扔了过来,召唤羽浩坐下。羽浩停了片刻,便也坐下,低头吃那兔腿,但觉入口滑香,别有一番滋味。又听那老头道:“小子,你武功不差,可内力不济,可惜可惜”。
羽浩心中一堵,自己哪里是内力不济,自己从小爹爹都只要自己练习招式,内功却不传我,武功学了不少,却都是花拳绣腿。但也不想多加辩解。
那老头见他久不回答,嘿然笑道:“小子你可别不服气,你武技不差,但均有迹可循,练得都是别人的功夫”。
羽浩听到这,心中一紧,不禁问道:“你什么意思”。
那老头笑道:“你师出昆仑,还懂点老尼姑的拈花掌,其他乱七八糟的武功也学了一箩筐,却都是跟着别人练来练去,难有超越。你方才一招一式,我都能料得先机,先发制人。倘若是自己的本事,别人自然猜不透,摸不着”。
羽浩听得微有明白,好奇道:“如何才能是自己的本事”。那老头微笑不语,只顾喝酒吃肉。
羽浩见他故意点拨自己,想必是要自己去想,当下也不再去问。不过转念一想,这老头说我师出昆仑,居然还懂点老尼姑的拈花掌,这话确实不明白,心想自己的武功,大部分都是小时候偷偷看爹爹练功偷学的,爹爹怎么会那老尼姑的什么拈花掌的呢?想到这里,却怎么也想不通,索性不想。
如此两人坐了良久,肉也吃完了,酒也喝光了,那老头便倒头躺在一棵大树下,竟然呼呼大睡起来。
羽浩心中好笑,不禁问道:“老头,你一个人在这干嘛”。
那老头复而问道:“你在这干什么”。
羽浩见他不可理喻,气道:“我干嘛告诉你”。
那老头低语道:“我也不必告诉你”。语音未落,却见另一个声音飘来,听其道:“前辈,你可把我兄弟二人找的好苦啊”。
那老头忽地睁开双眼,嬉笑道:“两条哈皮狗,胆子没有,鼻子倒是贼灵。老子刚想打个盹,你们却来扰我清梦。那边还有几根骨头,你们且拿去解解馋”。
羽浩听完此话,险些笑了出来。见那两人从阴暗走了出来,均是贼眉鼠眼,丑陋之极,而且这人均少了一只耳朵,瞎了一只眼睛,如此更让人生厌。
那兄弟二人见他逞口舌之快,也不气恼,为首的阴冷道:“疯猴子,老子现在杀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还敢在这里撒野”。
那老头哈哈大笑,慢道:“老头我年纪虽大,但这双招子还没瞎。你们两哈皮狗号称什么巴蜀双雄,呸,我看是巴蜀两狗还差不多。只怪老子一时不查,着了你的道,不然就凭你们这两个无胆鼠辈,给老夫提鞋都不配”。
羽浩微微一惊,这二人曾听茶楼里的说书的说过,号称“巴蜀双雄”,老大叫雷作喜,老二叫雷作功,都是魔宗之人。二人在巴蜀一带欺压良民,为非作歹,名声极臭。想不到今日却在此处遇见,但这老头又是何人,心中莫名其妙,只好静观其变。
那老二雷作功看见羽浩,笑道:“疯猴子,想你猖狂傲世,怎么也会找帮手。可惜这帮手,狗屁不如”。
羽浩听他转骂自己,怒道:“你说什么,哈皮狗”。羽浩刚才听着老头戏称他们哈皮狗,一时脱口而出,不觉后悔。但想到这二人穷凶极恶,骂他们倒也不为过。
那老头大笑道:“傻小子说得妙,这等癞皮狗欠骂欠抽,一天不打不抽,皮就痒痒”。
那老二正欲发作,却被老大拦住。雷作喜阴冷的看着那老头,眼神数变,冷冷道:“木道子,本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要怪就怪你非要我兄弟二人的性命,我兄弟二人为求自保,只好出此下策。倘若你罢手,我兄弟二人绝不追究,且奉上解药为你解毒”。
老二雷作功一听此话心中更急,急道:“大哥,你说什么。这老头当日把我们弄得像丧家之犬,好不容易制住了他,今日岂能就这样便宜了他”。
雷作喜大怒道:“闭嘴”。接着又向木道子道:“前辈,你也是聪明之人,倘若我们双方相罢,息事宁人,倒也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
而羽浩不知木道子是谁,却不惊讶,若是换了寻常人,早就惊讶不已,这木道子乃是峨眉掌门,相传这木道子论修为绝对不亚于四大散仙,但为人性情张狂,不拘礼法,喜欢游乐人间,自由自在,想不到今日在这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