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天下士
十年生死两茫茫,有人生,有人死。有人飞黄腾达,有人他乡埋骨。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春夏秋冬。十年时间一晃而过,而三国也沉淀着,没有再次发生战乱,凰腾阁又一次隐匿了起来,似乎并不为任何事所牵动,即便是蔚言卿的到来,也是如此。
突然,一道沉闷的雷声响起,似乎平静的水面突然被打破一般,激起千层涟漪,好不迷人。
终于,在天运二十一年这一年,沉寂了十年的东皇国,还是决定开始攻打夜云国,将之占为己有,尽管十年前奚藺君上所说的那句话起了巨大的作用,可谁知这到底是不是夜云国皇帝的缓兵之计,于是,战乱又将拉开序幕。
而澜沧国对夜云国的求救置若罔闻,不加理会,受到东皇皇帝的威胁,不得不忍气吞声。
整个夜云国的百姓官员人心惶惶,担惊受怕,生怕哪一天就突然大战将至,生死未卜。
这一日,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间乌云密布,整个夜云国气氛沉闷,似如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老百姓们纷纷躲进自家的屋里,不敢外出,偌大的皇城突然间萧条无比。大街上连个人影都难以找到,很难想象这是曾经繁华的帝都现在如此萧条。
东皇国的三十万大军南上,几日不到,便将夜云的边塞地区尽数攻破,东皇皇帝御驾亲征,一路势如破竹,却在进军皇城时突然回朝,留下定远将军拓宇。
不日,东皇军队终于抵达夜云帝都,停在了城门外,定远将军拓宇焦躁狂傲,不停地叫嚣着,狂妄至极。
就在这时,一道极为迅速的黑影一掠而过,就这么从拓宇和身后大军的眼皮底下进城去了,没有发现就刚才的一会,有人就这么进去了。
萧条的大街上,此时伫立着一道欣长地身影。
那是一个冷酷到让人难以描绘,难以形容的男子。精致俊洒的五官好似上天的恩赐,但又让人感觉如此完美到看不真切。
一双漆黑眼眸宛如九天之上冰山之颠中突出的冰珠一般,带着看破红尘万丈,遗世独立的清冷与孤傲。
一头墨色的及腰长发细细密密,丝丝缕缕地好似不染凡尘的谪仙,不容侵犯。
此人,便是消失了十年的邶离,邶离周身气息与冷漠尽数藏于眼底之中,轻笑一声,看向皇宫的方向“师尊,徒儿回来了。”那是一种难以掩饰地欣喜,没有人知道这十年里他是如何度过的,没有人懂得他在绝望时所仅存的丝丝希望,皆都是因为了他敬爱的师尊。
蔚言卿,我邶离来了。望着路的尽头,邶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蔚言卿明面上夺走了属于自己的一切。现在,自己何尝不是正在夺走他的一切。
这时,一抹殷红突然从邶离的眼角一闪而过,一个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邶离的心突然有种不可抑制的痛,沉闷。似乎快要跳出来一般,让他脸色微变,从来没有过的悲痛之意瞬间弥漫了整个心间,邶离右手按在心口,紧皱眉头,目光深邃。她是谁?
强压下心中的悸动,邶离不声不响地跟上了女子。
殊不知,这一跟,却跟出了他的命劫。痛到了生不如死,恨到了柔之入骨,也爱到了沧海桑田。
邶离紧跟一路,却发现女子似乎胡乱走动,脸庞被面纱遮盖着,看不真切,一身殷红长裙倒是将女子婀娜多姿的身躯给完美无瑕的显现出来。
邶离暗叹一声,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应是旧疾,才会致使心隐隐作痛。随即便在一旁的屋舍转角处停了下来,又看了一眼,不再前行。转身向皇宫的方向一掠而过。
邶离刚走不久,身穿红衣的女子又折了回来,一双灵动的眼眸望着邶离离去的方向,目光略有迷离与惊艳,好一个如此出众的男子。
不时,女子轻笑间,将挂在头间的面纱取了下来,露出一张惊骇世俗地容颜。巧笑连连,像级了山间清泉溪水叮咛叮咛地清脆动人,“我们还会再见的!”
紫云殿
“砰,”一派肃静的紫云殿上突然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
大殿上的文武百官愣愣地看着躺在地上死相诡异的尸体,足足安静了好一会,不知是谁最先开始大叫。
紧接着便像瘟疫一般,整个大殿的人都惊恐乱叫起来,四处乱窜。
“皇,皇上,快跑啊,刺客来了。”老太监老泪纵横,夜云国要灭亡了啊,拉着蔚云龙就跑,留不得了。
坐在龙椅上的蔚云龙一脸挫败之色,叹了口一气,苍老的面庞一瞬间似乎更加如迟暮老人一般,鬓角的白发更加的明亮。
向老太监招了招手,蔚云龙看都不看躺在地上的尸体,正欲转身离去。
一道清冷寡欲的声音如醍醐灌顶般瞬间将老皇蔚云龙激个清明。
“皇上,奚藺君的诺言该兑现了!”大殿门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影,众人只见着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悄无声息的站着,嘴角噙着笑意,尽管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麻衣,却也挡不住他那尊贵的气质,仿若世间万物因他的出现都为之黯然失色,没有丝毫的违和感,显得如此高贵大气。
男子微不可查的摇摇头。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男子便带着笑意,迈开优雅地步子,在众位官员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停在了大殿之上。
“东皇的军队可是马上就要进军了!”又是一句不冷不热的话语,尊贵男子缓缓开口,踏上阶梯,走到蔚云龙面前,直视蔚云龙,丝毫不畏惧。
蔚云龙上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尊贵男子。良久,蔚云龙居然双眼湿润,落下兴奋的泪水,天佑夜云啊。
“快,快快有请壮士,到御书房一叙。”蔚云龙兴奋得有些语无伦次,几番折腾,终于到了御书房。
却见着邶离定定地站在门前,似乎早已到来。蔚云龙脸色微有红润,果然不愧是奚藺君上派来的高手,我夜云有望了。
将邶离邀了进去,蔚云龙这才舒了口气。
“壮士,不知如何称呼。”蔚云龙眼冒精光,帝王之家帝王术。一股威压隐隐散出,有意无意地想要将邶离的傲气打压一番,虽已年迈,却也不可小觑。
邶离拿起茶杯,小指轻轻敲打着,眼眸低垂,掩饰其中的嘲讽,威压么,帝王心术我可没少学,转而看向蔚云龙,冷笑道“邶离。”
“既然邶兄是奚藺君上的人,那便是朕的兄弟,只要兄弟你帮为兄化解了这次危机,为兄定当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蔚云龙心情愉悦,拍了拍邶离的肩膀,内心却是一惊,如此小小年纪,便有过人的心智与沉稳,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不知我那三儿与其相比,是个什么模样。
“如此甚好!”邶离轻笑,狡诘一闪而过,与我称兄道弟,怕是你没这个福气。如若你识时务,倒也罢了,哼。
“蔚兄还是想着该怎么庆祝吧!”转眼间,邶离就要起身行动,恢复到冷冰冰的状态,生人误进,一个呼吸,人就不见了。
蔚云龙一愣,老脸顿时一红,这邶离倒还不拘泥,还真是个厚脸皮。随即苦笑一声。便压下心中兴奋,昭大臣进宫商议。
“皇上,这,那邶离到底是不是奚藺君上的人,我们都还不知晓,这就封他为亲王,恐怕不妥吧!”一干大臣据理力争,一致认为邶离是冒充的着实让蔚云龙头疼了一把。
“哼,夜云国有难,朕把你们派去前线,尔等觉得妥是不妥。”姜还是老的辣,蔚云龙一句话就将众位大臣堵得哑口无言。
“朕意已决,不要再说了。传朕旨意,即日起,开始着手修建离王府,不得有误。”蔚云龙一甩龙袍,怒气未息,一干大臣只得偷偷抹掉汗珠,匆匆领旨便灰溜溜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