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的人,从来也不是一种称谓,不用动作,不用言语,一举一动之间,一言一行之际,自有君临天下的气度随身!
就算是敌人,面对这样的人,也会充满了欣赏和敬重!
“皇叔好!”蔚言箫首先开口,上前一步,恭敬的说道。
同样,宁修云也跟着走上前一步,离了蔚言箫稍后一些。
二人都知道,选择离王,是明智的做法,他们俩都是好友,且二人又是京城二少,宁修云支持蔚言箫,是板上钉丁的事实。
而蔚言箫的母妃是贵妃,身份没有蔚言卿的皇后母妃来得尊贵,所以他的权势就弱了不少!再加上蔚言卿天赋异禀,少年之时更是被凰腾阁带走,这从无形之中就已经为他铺好了路!
蔚言箫不甘心,所以他行动了,首先得到了丞相的支持,让宁修云成了他左膀右臂,然后再到边疆镇守敌军,赢得军心。
得到父皇关注,也暗中安插了不少的人。
与其让他和蔚言瑾合作,他倒不如寻离王,归顺于他。
他知道离王是一个野心极大的人,尽管只比他大两岁,但离王的为人处世,沉稳历练,心狠手辣,是他所不及的!
所以,他决定归顺离王!
这样,他和蔚言卿就旗鼓相当了,尽管蔚言卿还是名副其实的太子!!
大厅中,一时安静下来了!
邶离看着面前两位风华正茂的蔚言箫与宁修云,他的确动了爱才之心,只是此刻,不便交谈这些,当下也不过多说些什么。
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用眼神示意他俩在一旁侯着。
蔚言箫与宁修云一愣,便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也不娇柔做作,后退一步,站到了一旁。
紧接着,邶离将清冷的目光投降蔚言瑾,神色淡然,开口就是一句责问:“你可知错?”
邶离指的自然的那日在丽春湖畔的事情,若不是这件事的发生,他也不会生了收人的爱才之心。
听到离王质问的口气,蔚言瑾居然双腿一抖,有种快要承受不住的压力,想要跪下去的冲动!
待到他反应过来,这才羞愤的别开脸,愤愤然的低声说道:“侄儿知错,不该欺弱劳苦百姓!”
一旁的蔚言卿则是冷冷的看着邶离,并未说话,当着他的面,教训他的兄弟,是在施压吗?
邶离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平淡的说着:“知错就好!”
话音刚落,邶离犀利的目光便投射到蔚言卿身上,“太子,有事?”
蔚言卿闻言不禁冷笑,处理完他们了,便到我了么,邶离,虽然你现在是王爷,可若是我将你拆穿了,你还有这个身份来维持你所做的事么?
纵然你身为凰腾阁少主,那又怎样,现在可不是你说了算,你离开十年,便是给了我趁虚而入的机会,你以为,我会屈膝做一个太子么?
“邀皇叔一同下棋!”极致的温和,犹如三月温风,暖人心脾,无端生出一种亲和感!!
邶离眼眸一缩,细细打量着蔚言卿,想要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些东西来,奈何蔚言卿隐藏得很深,他看不出来。
邶离淡淡的撇了一眼蔚言卿,轻轻说道:“本王没兴趣!”
蔚言卿也不恼,“皇叔会有兴趣的!”说完,便见着大厅在,走来一道亮丽的身影。
“静女参加王爷,参加太子,参加两位皇子!”
薛静女从门外缓步走来,众人看着这张脸,沉静柔美到了极致,映着她白璧无瑕的肌肤,仿佛是散落在幽兰上的柔美,倾城绝艳。果然不愧为京城第一美人。
不待邶离开口,薛静女便轻轻跪在了地上,神色庄重“请王爷原谅静女这般无理,只是听闻太子与王爷对弈,起了兴趣,静女定当规规矩矩的!”
一旁的宁修云无奈的摇了摇,都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邶离狭长的眼眸盯住薛静女半晌,这才冷冷的说道:“胆子倒是挺大!”
薛静女娇小的面容微微一愣,随即抬头直视邶离“静女只有对有兴趣的才胆子大!”说完斜眼看了一眼蔚言卿,那神色中掩不住的惊讶。
邶离将这薛静女的动作一一收近眼底,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把玩着右手上的扳指,良久,才开口道:“好!”没有任何废话。
只见他随手一挥,便有奴婢迅速的抬上一张方桌,整齐划一的摆好了棋!
蔚言卿见邶离坐下,这也开始坐了下去。
几人也跟着围了上来,仔细的观看着!!
“开始。”邶离说了一句,执黑子先走。他似是做什么事情都不容拒绝,有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这一子落下,看似随意,却是杀机四起,天地之间,一片肃穆。
蔚言卿眉头微微皱起,旋即淡淡轻笑,一子落下,化解杀机。
如此,你来我往,各不留手,很快,双方互有死伤。
“轰”的一声,邶离执手出炮,吞掉了蔚言卿的一枚相,他大手一招,那枚相便是落入他的手里,指尖随意轻碾,这枚相,瞬间化作一搓黑土,从他的指尖流泻而出。
“皇叔,你杀伐之气,太重!”虽然被屠,蔚言卿的声音依旧清雅,不以为意。
邶离淡然轻笑:“天地为棋,苍生为子,先下手为强,群雄逐鹿,不在此时,更待何时。”
蔚言卿听的这话,眉头微微皱起,衣袖一敛,一枚棋子落入他的掌心,他摸着棋子,竟是有些犹豫。
“蔚言卿,我为棋子,你何尝不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即便是师尊,也不行!”见着蔚言卿吃瘪,邶离就是心情愉悦!!
蔚言卿一笑:“一山不容二虎,时也命也,只是师兄你不了解师傅,何必妄下论言,如此这般,却又未必是好事。”终于落子。
邶离眉头微皱,随意下了一子。
“吃!”蔚言卿卒子当先,吃掉邶离一马,微笑说道:“即便是天意所为,可若是没了支持,恐怕寸步难行。”
邶离不以为意,顺手吃掉那枚卒子,清冷说道:“师弟却是又好了多少?至少师兄比你自由!!”
“是吗?”蔚言卿的表情不见任何变化,随意执子而行!
邶离手执黑子,神色凄冷,良久,他才执子而行,缓声说道:“什么才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