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月,如风逝过。
“花谢花飞飞满天
红绡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
落絮轻沾扑秀帘
一年三百六十日
风刀霜剑严相逼”
“母亲。”画儿叫道,我停下弹筝的手,缓缓转过身来。
“你来了。”我冷淡开口,复瞧见她身后的夏侯凌。指间抚琴更快
“明媚鲜妍能几时
一朝漂泊难寻觅
花开易见落难寻
阶前愁杀葬花人
独倚花锄偷洒泪
洒上空枝见血痕
愿奴胁下生双翼
随花飞到天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何处有……”
“韵儿,你我别再置气了,一切是我的不对。”他开口道,我不过漠然看着他,却是对着身边的宫女说:“不知眼力劲得家伙,陛下和公主来了,怎么连茶也不上来?倒是又要怪在本宫的头上。”说着渐渐转为厉声:“要你养着何用。”
“皇后娘娘恕罪,奴婢该死。”宫女扑通跪在地上,磕头求道。
“拖下去。”我继续抚筝,任由上来的太监将宫女拖下去。
启唇依旧低低的唱着凄凉的调子:“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
一抔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
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
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
他年葬侬知是谁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试看春残花渐落
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
花落人亡两不知
花落人亡两不知”
“苏柔韵。”谁威严叫了一声,手中的弦镫的断开。
“瞧瞧……这又是一把好琴。”我自顾喃念,看着绝望的宫女摆手道:“还不谢谢陛下荣恩?”
“谢陛下,谢娘娘。”哭啼一把,便慌忙的下去。
“母亲,原是我的不是,您不该和父皇置气的。”画儿开口解围。
“天子面前,哪容的你这个毛孩子说话?出去。”我冷冷开口,威严不容质疑。
“你……”画儿气结,却又不敢发怒,只得俯身退下。
“韵儿,你还要同我置气?”夏侯凌道。
“我微贱之身哪敢同你置气?”我反问,小心的抚静着断琴发出的颤音。
“方才我已向你认错了,你为何便不愿原谅我?难道真要如慕容元启待你那般……你才会……”
他的话未完,我的手不自觉用力发出一震嗡鸣
“那你便如此啊……你大可做第二个慕容元启……夏侯凌你变了……你变了。”我凄厉叫道:“你何时有了这样狠毒的心思,是不是你嫌我伤的不够,嫌我还能够笑出来?”
“韵儿……我错了。”
我未料想他下一步的动作,只做他要摔门离去,却在转身那刻,乱跳的心怦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