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吴悠拿着写好的检讨给刘芸送了过去,把另一个时空网上各种经典的检讨段子抄了个遍,可以说写的是有声有色、声泪俱下,把自己说得不似不足以平民愤,然后又把刘芸说的不原谅吴悠简直天理难容。
总的来说,此检讨对自己的错误行为认识深刻,反省到位,对自己辜负了祖国、政府的信任深感后悔,并且决定今后痛改前非,尊老爱幼、不随地吐痰,做为四个现代化建设添砖加瓦的好青年。
把坐在办公室里看检讨的刘芸逗乐的不行,“刘老师,什么事儿今天这么高兴?”
“没事儿,想起件好玩儿的事儿。”刘芸见有人问起来,连忙把手里的检讨书收了起来。
至此以后刘芸似乎有意无意的在班上开始关注吴悠,没事老提一些问题让吴悠回答。
特别是一些关于今后通俗类歌曲的发展走向问题,让吴悠好一阵无语,“这不是老师应该干的活嘛!”对此吴悠的回答是一脸“真诚的茫然”,让刘芸气愤不已暗骂“小狐狸”。
很快就到了十一长假,吴悠约好李誉、杨舒一起逛起了京师,韩卫和邱涛都是本地人,白天回家报到,晚上还是照旧去酒吧演出。
“晚上带你们去个地方。”吴悠神秘的勾着李誉的脖子,李胖子似乎又胖了,脖子都不明显了。
下午吴悠带着李誉、杨舒往酒吧赶去,路过一家酒吧门口的时候。
“吴小哥,请留步。”眼镜男一脸笑容的说道。
“你是?有事?”吴悠看了看这家还没有开始营业的酒吧,又看了看眼镜男。
眼镜男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鄙人是这家酒吧的老板鲁秋铭,吴小哥第一天演出的时候我就在场,实在是震撼,早就仰慕已久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今天不妨咱们坐下来喝两杯?”
“有话鲁老板就直说吧,我还赶着演出呢。”吴悠也是在圈内混了这么多年的人了,哪还能不知道眼镜男想干什么。
鲁老板意味深长的笑了,“今天恐怕你们是演不了了。”
“哦?什么意思?”吴悠皱了皱眉。
鲁老板给酒吧一个服务员使了个眼色,服务员很快从里面带出一个人。
竟然是杜军,吴悠脸色就是一变,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需要的介绍了吧?两位可是老搭档了。”鲁老板得意的笑了。
吴悠冷冷的盯着杜军,杜军被吴悠看得心里直发毛,“悠子,鲁老板人不错,而且愿意出夜色五倍的价。”
“鲁老板还真是大方。”吴悠冷哼一声,转身带着李誉、杨舒走了。
鲁老板并不在意,慢条斯理的拿下黑框眼镜擦拭起来,望着吴悠背影的眼神却冷的发寒。
一进酒吧后台,詹哥也在,看见吴悠来了似乎松了一口气。
“悠子,杜军和另外一个吉他手被挖走了。”詹哥点起一根烟抽了起来。
吴悠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在鲁老板那。”
詹哥长吸了一口烟,“真当我詹明煌是泥捏的了。”说完突然笑了起来,很冷。
“要不今天歇一天,明天我就能找到人。”詹哥又道。
吴悠指着李誉和杨舒,“不用歇,我哥们儿,正好是鼓手跟节奏吉他手。”
詹哥眼前一亮,又担心道:“能行吗?这剩多少时间排练了?”
“没问题吧。”这话却是对李誉和杨舒说的。
杨舒笑了,李誉绕了饶头也笑了。
韩卫和邱涛很快也到了,吴悠给大家介绍完之后,郑重的说道:“之前我一直有这个想法,不过一直都没有机会,现在趁这个时机跟大伙商量,我要重组呐喊乐队。”
之前吴悠也跟韩卫、邱涛说过,杜军水平不差,但是心思没有在音乐上,而另一个吉他手水平不行。
现在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两个小伙伴拉进乐队。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韩卫、邱涛早就以吴悠马首是瞻,李胖子和杨舒肯定是支持他的。
吴悠拿出之前乐队演奏的曲谱给了李誉、杨舒一人一份。
“舒哥,吉他怎么拿没忘吧?”吴悠调侃道。
杨舒低头看着曲谱,一大段的吉他SOLO响起,吴悠笑了,韩卫、邱涛心里也放下心来,水平没说的。
时间紧迫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合练,吴悠干脆让李誉、杨舒单独熟悉曲谱,剩下的就看当年的默契还在不在了。
八点钟准时开演,吴悠上台后没有直接开唱,而是招呼乐队四人跟自己站成一排。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几年前五个刚刚上高中的小屁孩,凑在一起不知天高地厚的组成了一支乐队,没有电吉他、没有键盘、没有音响,什么都没有,那个时候他们呐喊着要成为华夏最出名的乐队。”吴悠缓缓的说着,似乎在讲一个故事。
“几年以后,他们解散了,连一个像样的仪式都没有,没有人知道有过这么一支乐队,今天其中三个傻瓜还站在这里,然后有了另外两个傻瓜的加入。”
“今天五个傻瓜商量着要重新组建乐队,还是要成为华夏最出名的乐队,不管今后的路有多难走,我希望这次有你们的陪伴。”
“我们是......”吴悠五人一起大喊“呐喊乐队。”
詹哥看着台上动情的吴悠五人,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年头,他们一定会出名,他们会成为全华夏最好的乐队,而这里将会是他们腾飞的地方,多年以后人们会说,夜色酒吧是呐喊乐队唱红的地方是他们的起点。
一首“追梦赤子心”,李誉、杨舒迅速的找回了当年的感觉,他们似乎回到了几个月前的毕业典礼上。
之后的演出,偶尔有配合上的瑕疵但总体还是成功的,从观众们的热情回应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很放松。
音乐作为一种精神食粮,它的主要作用就是放松心情,排解情绪,不论是任何的音乐流派、表现形式、千变万化,最终好的音乐一定是会使人放松的,不论你是激情四射让人不由自主的跟着节奏疯狂,还是忧郁、煽情的让人恨不能抱着自己痛哭流涕,最终人们从音乐里走出来的时候,其实心里是很放松的,因为一些平时无法言喻的情绪已经随着音乐的牵引发泄出去了,这就是音乐的魅力。
散场之后吴悠等人在后台小歇,李誉实在是累惨了,半躺在椅子上,由于没有舞台经验,所以李誉一上台就有点“用力过猛”,而且本身的体质也不是太好,又没有经历过夜场的锻炼,后半场已经是咬牙在坚持了。
这时詹哥带着大肚翩翩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古红日,古哥,我发小,有点事情想跟你们谈一下。”詹哥笑着介绍道。
吴悠有点傻眼,这古红日看着比詹哥大了不少,怎么看也不像是发小。
詹哥似乎看懂了吴悠的眼神,大笑:“哈哈,古胖子就比我大三岁,我今年四十二了,女儿都十五了。”
别说吴悠了,其他几人也傻眼了,詹哥不论是穿着打扮都很年轻,面相也很嫩,之前以为最多也就三十出头,没想到居然都四十二了。
吴悠不禁感叹“又一个老不死。”另一个时空怎么都老不了的明星确实不少,很多看五十多岁了照样演二十来岁的青春片,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古红日尴尬的拍了詹哥一下,“是这样,这几个月悠子的演出我一直有看,我记了下,你们到目前为止一共有十二首原创摇滚,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法把这十二首歌录成磁带呢?”
一听录磁带吴悠心中一动,现如今最红火的音像制品就是磁带了,价格低廉普通人都消费得起,销售渠道也广,不论是大型商场还是街边小摊都可以见到他的身影,要是大家都能接受,确实能够迅速打开市场。
现如今的磁带出版商有两种一种是正规的影像制作公司,反正现在内地流行的都是从香江、台州直接翻录的,也没人来找他们收版权,找一个声音好的录上十二首歌一盘磁带就算是完成了,这种影像制作公司虽然挂着正规公司的牌子,但是干的都是地地道道盗版的事,成本低廉、收益也不小,但是他们在庞大的市场里其实只占了很少的比例。
还有一种就是没有正规公司牌照的盗版商,这些盗版商就更狠了,直接盗版正规影像公司出的磁带,成本更低甚至是没有成本,所以他们的产品虽然制作粗糙,但是由于价格低廉只有正规影像公司磁带的一半,所以他们占据了市场的大半壁江山。
古红日就是无数盗版商中的一个,据说经他手里出去的磁带最少有一千万盘。
吴悠听了古红日的描述心里暗自盘算,古红日这样的盗版商没有什么实体产业,所以他最有价值的其实是手里的渠道,虽然这些渠道可能只是一些不起眼的街边小店,但是凡事一旦量变就会产生质变。
“那古哥准备怎么合作呢?”吴悠着重的讲到了“合作”。
古红日笑道:“一盘带子,我出这个数。”说完比了个五的手势。
吴悠摇了摇头。
“那六千?”古红日笑不出来了。
吴悠依然摇头。
古红日汗都下来了,“悠子,这都自家兄弟,你说个数吧。”
“我分文不取,但是我要你利润的百分之十。”吴悠坚定的说道。
古红日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不,不可能。”
“那就当我没说。”吴悠耸耸肩,站起身来就要走。
“悠子,来,坐,古胖子我早跟你说过,你那套拿来对付悠子不行。”詹哥打着圆场。
古红日定了定神,“悠子,不是哥哥不厚道不带你玩,其实我们这行吧,就是走个销量,纯利润并不高,一盘带子,我们也就赚个几毛钱,这里面的利润都被分销的一层层赚去了,你要百分之十是不可能的,我最多给你五个点。你算算一盘带子五毛钱的纯利润,我之前给你六千就要卖二十多万盘带子啊。”
“古哥,我懂,但是我有信心,五个点就五个点。”吴悠缓缓的伸出手。
古红日咬了咬牙,“行,悠子,这盘带子哥哥我拼了老命也要给你卖个好销量。”
“那我联系好录音棚再联系你们。”古胖子擦着额头的汗珠出了酒吧。
依旧是詹哥开车送众人回学校,好在是辆大越野,内部空间足够坐下五个人。
路上李誉突然问吴悠:“悠哥,咱们的磁带真的能卖二十万张吗?”
吴悠勾住李誉的脖子,“是超过二十万张。”
车厢内陷入了寂静,都被吴悠的话震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