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里,我是一个非常内向的女孩子,很多事憋在心里,从不向同学们透露,因此我们之间的事并没有引起校方的注意。
事后我悄悄地告诉他,听说他病了想去看他的想法,他感激的点点头,眼里露出异样的光,欣喜地道:“雪莲,我心里也一直装着你!”听了他的话,我心里暖暖的。
就这样,我们悄无声息地相互爱恋着——
课上,课下。图书馆里、实习的果园里都留下了我们的身影。尽管我们谈论的都是学习方面的事,总归引起了校方的注意。
副班长薛颖找我谈话,要我注意影响。我反驳道:“我们在一起只是学习交流,你什么时候见我们谈情说爱了?”
她道:“我们这个年龄的青年,经常和男同学在一起,不可能不想这方面的事。既然你说你们没有谈情说爱,你敢说你对他没有好感!那好,以后不许你们在一起,学习交流班里同学有的是!难道女同学里面就没有学习好的?”
不让我们接触,那怎么能行,我急赤白咧地道:“薛班长,现在是啥社会了,你还搞封建社会的男女授受不亲啊?”
她见我急了,腼嘴笑了笑:“还说你们之间没什么,我说的是,你们要注意影响,不要因小失大,爱一个人谁也阻止不了,但要把持住自己!”
听了班长得一席话,我不再争执,服下软来:“姐姐,以后我注意就是了。”
薛颖冲我笑了笑,点点头走了。
三年的学习生涯,一晃即逝。我们之间建立了深厚的情感,真有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快要毕业了,学校管理也松了,压抑的情感一下子迸发了出来。有一次,我找到他——
那是深秋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秋虫莹莹地叫个不停。月光如水,照的大地如同白昼。我们两个人站在苹果园里一棵大树下,一个个鲜红的大苹果挂在树上,让人眼馋。我问杨辉道:“毕了业你打算怎么办?”
杨辉似乎有点感慨,半天道:“雪莲,我们家乡很穷,说实在的,我长这么大,上学之前,我不知道苹果是什么东西,更别说吃过了。”
“真的啊?”我惊讶道。
杨辉又道:“上学的时候村里的老少爷们对我寄予厚望,老支书拉着我的手道:‘小辉,学成以后,别忘了乡亲们!’我早就想好了,并作了调查,我们家乡的土地很适合种苹果树,我想给村里发展一个果园,让村里的人都能吃上苹果。”
“你的想法太好了,我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
“哦,对了,你打算怎么办?”杨辉问我。
我给了他一个甜甜地笑:“你说呢?”他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在等着我的回话。
我又道:“你的志愿就是我的志愿,毕业后你我共同把咱们村的果园建立起来。”
“咱们村的?”稍作停顿,恍然大悟。看得出,他有点欣喜若狂,拉着我的手:“雪莲,这正是我想对你说的。可是,我们那里很穷,你愿意跟我去吃苦?”
我坚定地道:“我跟你跟定了!”我第一次向他表白了我的心声。
他激动地撰住我的手,好半天我们四目相对。
“雪莲,我太幸福了。”说着我们两个人坐下来,我依偎在他的肩膀上,他的手紧紧地搂着我的肩膀——
我们两个人望着漫天的星斗,数树上的苹果。好半天,他低下头问我:“莲妹,你觉着幸福吗?”
我口痴般地:“嗯、嗯。”他低头吻住了我的唇,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们视乎都有一种从未有过满足——
那一夜我们拥抱在了一起,在尹甸园里偷吃了禁果……
星期天,我借故回家一趟,回到家里,把我和杨辉好的事告诉了母亲。母亲问我:“他是哪里的?”
我答道:“衡河市广郡县的。”母亲听了一阵惊悸!
我万没想到,母亲极力的反对!母亲眼含着泪水:“妮啊,那里不是你去的地方。”
我瞪着吃惊地眼睛问母亲道:“为什么?”
娘似乎不容置疑地道:“我说不能去,就是不能去!没有为什么。”
见母亲说不出理由,我只好如实地向母亲说:“娘,我们俩恋爱三年,三年来我们心投义和,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啊!”母亲有点震惊:“没怀孕吧?”
我点了点头:“没有。”
母亲稍微松了一口气:“这就好,妮啊,听娘的。回来后,娘给你找个好婆家!”
娘的絮叨,我有点不耐烦了,我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娘,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非他不嫁!”
娘似乎有点伤感:“妮啊,你长大了,有能耐了,不要娘了。”
我忙解释:“娘,怎么会呢?等我们结婚后,我就把你接过去。”
娘像是哪根神经触到了疼处,神经质地道:“我恨死那个地方了,打死我也不去!”自己似乎觉着有点过分,缓了了一口气道:“你让娘寄人篱下,去看人家的脸子,娘是不去的。”
我央求娘道:“没事的,杨辉他听我的,我不会让娘受半点委屈。”
“不去就是不去!劝我也没用。”娘像是下了决心,不容置疑!
听了娘那没有回旋余地的话,想起刚才好像娘的话里有话,我追问道:“你怎么这么恨那个地方?谁又惹着你了!”
“妮啊,你不知道,要不是你现在这个爸爸,咱娘儿俩早就冻饿而死了。”
听娘的话里,这个爸不是我的亲爸,我又追问道:“这么说我的亲爸是那里人了。”
母亲点了点头:“早年你爸爸抛弃了我们母子!”
“哦?”听了娘的话,心里凉了半截,我哭着对娘道:“娘,我心里只有他!装不下别的男人。”
娘眼里含着泪怨道:“娘这半辈子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你就忍心撂下娘一走了之?”
我想了半天,然后对娘道:“娘,要不让他到咱们这里来!”
“不行!妮啊,那个地方早已在我的记忆力抹去了,看见那里的人,就想起过去,你不会让娘长期生活在痛苦地回忆中吧!不行,绝对不行!”母亲给我下了最后的通牒。
我头也没回地跑到自己屋里,一夜也没睡着觉,我哭了一夜。第二天,母亲又安慰我道:“妮啊,等你毕业回来,在咱们当地找一个。人啊,就这么回事,就说我和你爸,哪有什么爱情,纯粹是施舍,咱娘儿俩若不是人家,早已冻饿而死。知恩图报这是做人的本分。”停了一下,接着又道:“你爸死得早,这么多年我也不挺了过来。”
“娘,没有爱情的婚姻,我不幸福!”
“这个我不管!反正不能去!”母亲生硬地道。
我哭着返校了,母亲含辛茹苦把我抚养大,无论如何我不能伤母亲的心。
回来后,我没有告诉杨辉,我不知道该怎样对他说。
毕业考试很快就完了,我也将毕业论文交了上去。
终于到了毕业那一刻,杨辉找到我,一见到杨辉,我真想扑倒他的怀里痛哭一场。
杨辉对我道:“你把你的户口给我,回去我就把它落在我们县里。”
我摇了摇头,眼泪夺眶而出:“咱俩的事,不可能了!”
他听了如五雷轰顶,僵在那里!好半天红着眼睛道:莲妹,你变心了?”
我哭着道:“哥,莲妹永远是你的人!”
他板着我的肩膀逼问我:“莲妹,你说不可能了,这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为什么?我没法跟他解释清楚,我只好哭着道:“哥,你别问了!”
我哭的像泪人一样,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块雪白地,印着一枝连理枝的白丝手绢,递进他的手里:“辉哥,给你留个念想吧!”说完,我又补充了一句:“辉哥哥,我是爱你的!永远!”说完,我挥泪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辉在后面大声地道:“莲妹,我等你——”
第二天,他又到了我的宿舍,已经人去楼空,我悄无声息地走了——
就连毕业合影也没照!我不敢再面对他,我选择了逃跑……
我胡乱地想着,车子飞速地向前行走着,这个在我心中装了三十多年的他,我恨不能让他立刻出现在我的眼前。可是,我又想起了梦中的情景——
我这个人做人是有原则的,也许他知道我的情况后,做不不切实际的决定,但我不会!我不会搅进别人的生活里。破坏别人的幸福!我心中装的永远是过去的他。
省城历历在目,车子下了高速,驶进省城,七拐八拐到了聚会的大酒店——十八酒坊醉仙楼。
我将车子停在车位,下了车直向酒店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