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尖叫,把壮汉倒吓了一跳,他赶紧松开误扯的裙角。
然而已经来不及,那个自黑暗中冲出来的男子,凶神恶煞的压住他就是一拳。
这难道就是这位小娘子的夫君?这也忒柔弱了些,还这么蛮横不讲理!真是白瞎了这么如花似玉的人儿!长得好又如何,这么瘦弱的身条,还不是只有挨揍的份?
壮汉也老实不客气的迎战。刚才是被偷袭,现在他反应过来了,果断抡起斧子就与风天诺缠斗在一起。
这下那壮汉和小月一起傻眼了。
壮汉以为就一病恹恹的小子,不想却如此能打,眼看着自己就被赤手空拳的揍了好几拳。
小月以为这人不过一徒有其表的普通樵夫,不想却颇有身手,风天诺本就有伤,硬生生的吃了不少亏。
战况有些惨烈,那壮汉是被打的,风天诺却是在激烈的动作之后,身上的伤恶化了。
风天诺深感支撑不住,于是脱下褴褛外套将壮汉捆绑于树干上,这才脱力的躺倒在地。
“小娘子,你夫君好像猎了只野兔子,要不烤了来吃吧,我正好也觉腹内饥饿。”,被绑在树上的壮汉,很是不客气道,被胖揍了一顿,心情却似乎挺好。
小月刚帮风天诺重新包扎了伤口,正在心疼,却听到这壮汉如此说,一双眼喷着怒火,捡起遗落在地的斧子就走过去。
壮汉看小月如此气势汹汹的,怕她是气他揍了她夫君,遂紧张道,“我说小娘子,被揍惨了的可是我,你夫君身上有伤,那也奈不得我啊。我说小娘子,这斧子可不敢乱抡,可是会死人的……”
嘭一声,入木三分,壮汉心有余悸的看着砍进树干,距离自己不过半尺的斧子,狗腿道,“小娘子好功夫,一点也不输给你那夫君啊。话说你那夫君,看着瘦了吧唧的,功夫是真好。”
“你们这是被仇家追杀了?怎么弄得一身是伤?我说他这伤可不敢这么赶路的,要是一不小心感染了,那可是会死人的。”
“我说小娘子,那开膛破肚的活,不是你这个姑娘家家的该做的,不如你解开我,我帮你吧。”
“你给我闭嘴,别吵!”,放开你?你以为我是有多傻。
收拾完毕,将肉架在火堆上烤着,她就拥着风天诺坐起来。
地上凉,她拥着风天诺坐在火堆旁,不停的添柴,翻转着兔子肉。
不一会儿,肉的香味就在这静悄悄的夜里弥散开来。
“你身上有伤,猎什么兔子啊。”,小月边怪怨边将烤好的兔子肉撕了一块递到风天诺嘴边。
“我没找到果子,总不能让你饿肚子。”,风天诺想要坐起来,被小月更紧的搂住。
被这么像女人一样搂在怀里,还是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风天诺有些不自在。
“让我起来。”,风天诺红着脸低声说。
“偏不!把肉吃了。”
………………….…………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吃肉,这把饥肠辘辘,被遗忘在一边的壮汉郁闷的不轻。
风天诺身上有伤,只吃过几口就吃不下了,小月也没吃多少,一个不大的兔子,反而剩下许多,倒是便宜了那壮汉。
不过这肉可不是白吃的,他是承诺了要带俩人去他家里住,管吃管住的那种,直到风天诺养好伤。
原来此壮汉,正是据此二十里地的烟水村的一猎户,姓袁,名樵,邻里都唤他樵三。前几日于深山中猎的一白狐,上好的皮毛,于是就拿到县里去卖。不想一时贪杯,误了时辰,没能赶回家去。
本来路遇一漂亮娘子,借着酒劲,也就多说了几句话,却让这小娘子误会。他想着天黑怕有危险,好心提醒,不想遭遇这一番毒打。
也真是飞来横祸,不过现在要邀请这漂亮小娘子去家里,他却是非常乐意的。
“你既是猎户,怎么如樵夫一般扛着斧子?”,小月很是不解。
“谁说扛着斧子就一定是砍柴?我就喜欢用斧子当武器,比大刀用着称手。”,弄清楚了原委,小月颇觉此人憨厚,唯独风天诺还是觉的此人碍眼。
往烟水村去的路上,樵三自觉代替小月,当了车夫,一路上嘘寒问暖,很是殷勤,搞的本就心里不顺的风天诺,更是吃味不已。
一行人往烟水村而去,丝毫不知风府里此刻是怎样一番光景。风老太爷倒下了,阿三再不敢耽搁,请了御医来瞧,只说中毒,却说不清是何毒。
风老太爷全身僵硬无法动弹,全身上下只有嘴巴尚且能够言语。
“御医怎么说?”,躺在床上的风老太爷真恨不得将俩人抓来碎尸万段。
“看来只能抓住他们,拿来真正的解药了,将军放心,一个月内,一定将他们抓来!”,原本看她一介女流,不成想竟然是如此歹毒之人。竟然只给将军,一月之期的解药。
从房间退出来,阿三深觉事情的严重性,想要叫回风焰。遂瞒着风老太爷飞鸽传书道:
老将军病危,速归!
不想此传书刚放飞就被神秘黑衣人截获,找人临摹风老将军字迹,写道:
吾儿!为父获悉蓝焰阁诸贼人近日频繁出没于边城,料想定有蹊跷。吾儿一切小心,盼早日手刃贼人归来!
风焰接到传书时,只是感叹风老将军还是不上心诺儿,却并未识出字迹真假。
风焰往边城而去,这却正中萧相国下怀。
萧相国正在书房里处理公务,就有来人报告,风焰往边城去了。
“走远了好,没人拦着,看这爷孙俩谁胜谁负。风承轩真要死了,风天诺也活不了,就剩他风焰一人,看他还能得意到几时!”萧相国心情大好,停下手里勾勾画画的笔,“你做的很好,继续给我盯着风府。”
黑衣人领命而去,萧相国继续处理公务。正勾画间,萧夫人来了。
萧夫人是为萧默南的婚事而来。眼看着萧默南年龄渐长,早该婚娶,可是挑遍了权贵之家,她是怎么着都觉得那些女子差一等。
是啊,他们萧家本就权势滔天,萧默南又才贯古今,现在又贵为太子师,确实是挑无可挑。
“不是还有小公主,尚未婚配吗?不如咱萧家就结个皇亲,夫人可满意?”
“小公主?那可不行!娶了她,南儿岂不是要受苦。听说六公主生的清秀,性子也温婉,不如……”
“妇人之见!皇上八位公主,有哪位敌得上小公主的荣宠?不过区区一女儿家,性子娇纵些又何妨?夫人莫要听信那坊间谣言,就安心等候好消息吧。”,萧相国一副老谋深算的神情,全然不见了那平日里的儒雅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