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精彩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奋斗,并不是为了最后的胜负,而是为了信仰。····笔者题记)
一个满头银发,胡须银白的黑人老爹出现在门外,后面跟随着身穿燕尾服、戴着白衬衫,黑领结的绅士般的仆从。仆从递上了名贴。
“世界交响乐之父、爵士乐之王、国际之声理事会主席、誉满全球的闪耀之星。摩根·里莫霍奥黑。胡慧青的启蒙老师,不远万里,飘洋过海,特来联谊手谈。”
黑人老爹命人抬出了一架古典的黑色烤漆的大型钢琴,钢琴身上,写着艺术的英文字”White“,顿时,整个屋子显得拥堵不堪。叶青云按动机关,他与花雨亭房间的墙壁或退进墙的隔层,或升到天花板,或落进地板里。整个房间开阔了起来。
黑人老爹拔弄着琴键,都是一些简单的音符,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然而,他却驾轻就熟。然后,是海内外都熟知的几曲短小的童谣儿歌,却完美的无可挑剔。
小雪心调了调琴弦,一曲《虫儿飞》缓缓奏响,舒缓,轻柔,她闭上的眼睛,一直没有睁开,好像一直没看到房间发生了变化,有一个黑人老爹不和谐的出现在她面前。没有一个声阶调错,仿佛这首简单的儿歌她已经苦练了一百多年。
黑人老爹的脸色变了变。一首《魔幻华尔兹》响起,他仿佛不是在弹琴,而是在嬉玩,琴声如丝缎般滑过指间,手指像蝴蝶轻舞,灵活柔软。跃动的音符,华美的旋律,让人有着无羁无绊的自由畅爽,还有着对美好生活的热烈渴望。
小雪心放下手中的小提琴,来到花雨亭的白色钢琴近前,同样是《魔幻华尔兹》。只是,她在其中加入了自己的旋律,在肆意流淌的音乐中,小雪心忘记了一切,她沉醉在忘我的境界中,或欢快,或轻灵,或俏皮,偶而透着淡淡的忧伤。
黑人老爹喝了一杯红酒,点燃了手上的雪茄。浓烟顺着小风吹到小雪心的鼻孔中,小雪心不住的咳嗽起来。路小美急忙把她拉到外面去吹风,叶天行沏了杯绿茶,也跟了出去。
这次,黑人老爹弹奏了一首《扭断你的手指》,曲如其名,这是一首难度极高的音乐,他已经不是在演奏,而是在炫耀技巧和速度。黑人老爹顷刻进入了疯狂状态,琴键紧锣密鼓的跳动着,气氛让人喘不过气了。
叶天行回到屋子,坐到钢琴面前。叶青云也走了过去。两个人坐定后,马上疯狂的敲动着琴键,没有规律的音阶,甚至发出令人崩溃的噪声,在场的人都堵上了耳朵。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黑人老爹也一样,他捂住胸口,慢慢地站起身来,没等转身,就大口大口地吐了起来。臭味、腐味和血腥味,他好像连隔夜饭也吐了出来。但天行和青云的速度已经达到极致,白色钢琴也磨出了火花。
花雨亭心疼的跑到钢琴面前。轻轻擦拭着琴键。叶氏爷孙让了出来。花雨亭深情的擦拭着洁白的琴身。然后拿掉钢琴前面的保护壳。上面清晰的写着艺术的英文字:”Black“。
黑人老爹把口中的红酒吐到杯子里,又喝到嘴里,咽了下去,然后弹了弹烟灰。“Bitch,你要擦到什么时候?”
花雨亭秀美的脸庞,在钢琴的反射下,显得更凄美动人,他眼睛有些血丝,愤怒让他不能平静。他深呼吸着。很快,琴声响起。一曲《高山流水》,众人眼前出现了巍巍群山,溪水清泉。偶尔有飞鸟经过,风声吹过。黑人老爹四处张望着,露出吃惊的表情,他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当琴声终止,眼前的景象消失了,众人发现,原来还是在屋子里。
黑人老爹大口吸着雪茄,烟雾更加浓密起来。叶天行只好打开了所有的窗。这时,屋里所有的人都咳嗽起来。。。
终于,浓烟消散了,阳光打进屋子。黑人的琴声也响了起来。
大家眼前出现了广袤无边的大海,海上飘着浮冰,远处还有冒着浓烟的渡轮,海水一荡又一荡,不时有海鸥飞过,有鱼儿翻飞。然后,海上起了惊涛骇浪。本来阳光满屋,现在却迎面全是海风,冰凉的海水,还有吹得睁不开眼的风沙。
琴声停止了,花雨亭坐在白色钢琴面前。脸色惨白的呆坐着。。。
小雪心从外面回到了屋子。雨亭起身走开。琴声响起,漫天都是半透明的花瓣,透着暖暖的阳光飞舞着,洒落着。一阵阵轻风吹来,花瓣越来越多。然后,眼前是皑皑白雪,银装素裹。傲雪寒梅,青藤苍松。
然后,天空中下起了小雨,屋内吹起了冰冷的风。众人收紧了衣赏。雪地慢慢消融,雨水打在地上,溅起一朵一朵的水花。。。风歇雨住,地面的水渍慢慢蒸发,天空放晴了,大家发现,原来还是在这间屋子里。
小雪心的头发全白了,虽然还是少女的容颜,神情却显出从未有过的沧桑。。。
黑人老爹满头是汗水,他和同来的随从们都定格了。只有他手中燃烧的雪茄,飘着轻烟,才知道,时间没有静止。
黑人老爸深深地向叶雪心鞠了一躬,转过身,向外面走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轰然倒了下去。
燕尾服随从们把他扶起来,架着他,然后又抬着他匆匆离去了。
路小美眼中转动着泪光,然后,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轻抚着小雪心的头。
李家伦拿出了鹿尾笔,刷点着小雪心的白发。他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汩汩淌出。
叶青云走到黑色钢琴近前。“钢琴他不要了?”然后拿起玻璃酒杯,尝了一口红酒,马上又吐了出来。
花雨亭说,“他喝过的,又吐出来的。味道怎么样?”
叶天行平静的说:“打听一下他的住址,找人把钢琴和红酒给他送回去,实在找不到,就送慧青那里。”
这时,远处出现一片祥云,阳光透过云层,洒下五彩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