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院里。吴芳见他们生活的环境竟然是这么个样子,不由地微微摇头。张盼平请到屋里坐,她迟疑了一下说:“不必了,就在这里说吧。”
张盼平从她的神情能看得出来她是嫌他们的地方不好,心里有些不快,但人家必竟是大老板,没找自己的麻烦已经很不错了,哪还能再要求她也和他们一样。便用试探的口气问道:“吴老板,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吴芳说:“兄弟,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要是那天你说了你的名字,我也用不着这么费劲才找到你。”
张盼平不好意思地说:“我叫张盼平。”
“张盼平?这名字太土气了。一听就是农村里来的。”旁边正在四处观望的中年男人听了这话,随口就来了这么一句。
“就是。这名字我也听着土气。盼平盼平,意思是不是就根本就有平顺之日?我说的对吧三哥?”吴芳问那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简单地回答说:“对。”
张盼平觉着这两个人在自己的面前这么谈论自己的名字显得很不礼貌,再说了,这名字是父母起的,自己能随便改吗?
吴芳笑着对张盼平说:“张兄弟,你别介意,我三哥这人有些迷信,我是逗他玩的,你别在意啊。”
“岂敢岂敢。”张盼平心里虽不乐意,但也不好说什么。
“张兄弟,我这次来呢,是有事相求。”吴芳开门见山。“我三哥呢,在东海市有家娱乐城,一直找不到一个身手不错的人为负责安全工作,你知道,到娱乐城里来玩的什么人都有,其中不乏一些寻衅滋事的不法之徒,因此上,保卫工作就显得格外重要。那天我见兄弟身手不错,就向我三哥推荐了你,你考虑考虑,工资什么的都好商量。”
呵呵,原来吴芳今天来是为这好事。东海,那是多大的城市啊,素有钱都之称,从这一个外号上就知道那里人的富裕程度。要是到了那里,有房有车的美梦是不是很快就能实现?而且,娱乐城,那里一定会有不少美女吧,要是能找个漂亮的老婆,人生是不是就会很完美了。
张盼平心里飞快地盘算一遍。
但他又有所顾虑。就凭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去负责一个娱乐城的安保工作?毕竟安保工作不是靠一个人能打就可以胜任的,老板想得简单,自己可不能不知天高地厚,什么浑水都敢趟。想到这里,就搔搔脑门,回绝了吴芳的邀请说:“吴老板,不是我不想去,就算作梦,我都梦不到会有这么好的事落到我的头上。只是,我刚毕业,没什么经验,恐怕会耽误你的事情。”
“经验来自实践嘛,”吴芳格格地笑起来,“你不到地方去锻炼,怎么可能会有经验?所以说嘛,张兄弟还是不要推辞的好。”
张盼平听吴芳这么一说,有所心动,差点就答应了,但再一想,这事还是缓一步再说,毕竟自己和吴芳也就是有过那么一面之缘,彼此之间还不熟悉,要是冒然前往,说不准钱没挣着,又落入一个圈套。于是打定主意说:“吴老板,你看这样好不好,这事吧,你给我两周时间考虑,这期间,说不准你们还会找到更为合适的人选,要是没找到,两周后,我就去你那里,你看怎么样?”
吴芳听他这样一说,有些犹豫,但那个中年人却插了话,说:“行。那就这样吧,芳芳,咱们走吧。”
从他说话的样子和语气来看,他似乎并不看好张盼平。张盼平想,幸亏刚才自己没有冒然答应,要不然,到了那里,人家也会看不起自己。
吴芳见她三哥已经发了话,也不好说什么,但她却想到另外一件事,便拉着张盼平的手说:“张兄弟,你看这样吧,这两周时间呢,你就过来给我看场子怎么样?吃的喝的住的我全管,另外一天给你五百元钱,怎么样?”
“五百元?”周围看热闹的几个民工异口同声地发出了一阵唏嘘。
吴芳听见这些人的唏嘘,得意地以为这下张盼平一定会答应,没想到张盼平却说:“吴老板,你看这样行不行?你的饭店呢,如果出了事,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就叫人来给我说一声,我呢,还是先在这里吧,毕竟我是我现在的老板带出来的,这才刚干了几天,就这么走了,显得我太不仁不义了。”
他这话说完,那个快要走到大门口的中年人却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又看了他一眼。吴芳见他这么说,只好表示同意。
送走两位客人后,张盼平的这些手下一致要求张盼平请客吃饭。张盼平骂道:“还吃饭,上次吃饭吃得到现在都安稳不了,你们又想着吃饭。”
几个人被他骂得不好意思,讪讪地走了。张盼平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心脏咚咚地跳个不停,妈的,这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命运?自从冒险从鸡公山的那条矿洞里找到这本奇书后,好事就一件接着一件,才刚坐了几天经理的位子,马上就有机会到大城市里去干大事情,这真是如作梦一般,而且这梦越作越美,越作越让人受不了了。
那两天姜有根又过来了一次,除了接了个小一点的活之外,还给他们发了这个月的工资。张盼平想让他给村长带个话说自己打算到东海市去,后来又一想,现在还为时尚早,再说了,辞职的事还是自己亲口跟村长说的比较好,毕竟是他把自己带出来的,这恩情不能说忘就忘。
下午时,这些领到了工资的民工都到邮局里,把他们这个月的收入取出来一部分,给家里寄了回去,只留下很少的一部分在身上,以备不时之用。看见这些,张盼平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他为他们那种为了家庭的责任感所憾动。男人嘛,就得让自己活得难一点。
吃过晚饭,张盼平和顺子上了一趟街,买了些生活用品,回来后却发现少了六个人,就问正在看电视的几个人那六人哪里去了。顺子急忙把他拉到一边,说:“经理,这事你不知道?”张盼平糊里糊涂,问什么事。
顺子说:“他们呀,都是长年在外打工,很少回家,每回发工资,都要到街上去找十元店店主,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十元店店主?”张盼平越发糊涂,“那是什么人?”
顺子看他真是不懂,便笑着说:“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张盼平说:“我是真不知道,是不是街上那些杂货店?那里能解决什么生理问题。难不成杂货店里还有健身房不成?”
他这话逗得顺子哈哈大笑,“什么健身房,就是****店,****店你总能明白吧?”
这个当然,张盼平要是连这都不懂,他就不是地球上的男人了。
“可是,杂货店里并没什么女人嘛。”
“哎呀,谁说他们要去杂货店,他们去的是十元店,一次十元,挺便宜的。”顺子说得眉飞色舞,估计他也去过。
“那,你去过了?”张盼平问他。
“去过,只是没干成事,那里的女人比我妈都老,我怎么能干得了?”顺子说到这里,倒换了一副模样。
张盼平不想再说什么了,看来,这民工的生活还真是难啊。
和以往一样,每到晚上,张盼平总要抽出些时间来练习古书上的武功,他现在已经练到了练骨阶段,只是有个问题,让他十分担心自己练功这事被别人发现,那就是每次练习练骨功的时候,身体上的骨骼就会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在深夜里听着十分恐怖。张盼平干脆到了晚上别人熟睡之后,跳出院子,到郊外一处荒地里练习。
那天晚上正好是农历的十四,月光清亮,市里面虽然灯火辉煌,市郊却仍然恬静如农村一般。张盼平把这段时间所练习的功夫挨个温习了一遍后,正要再学了个新的招式,就看见不远处的公路上驶来一辆没开车灯的面包车。
面包车在离张盼平不远的一处垃圾处理场停了下来,车门轻开,从车里出来两个人,他们先是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人,确定安全后,这才从车里拖出一个人来,猛地一推,将那人推到在地。
张盼平藏在两块破石板后面,借着月亮的清光看清了那是个全身一丝不挂的女人。
只见一个人伸手从那女人的脸上撕下一片胶布样的东西,扔在地上,狠声说道:“妈的,我让你再告,今天哥几个把你上了,你爽翻了吧,以后要是再敢回来,就把你卖到非洲去,让你尝尝黑人老大哥的大香蕉。”
那女子显然惊吓过度,站都站不直了,嘶哑着声音不断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