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的酒楼这几日已关得差不多了,星见只好找一间客栈,找那种不是有钱人住的地方,然后洗了个热水澡,才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累的时候躺在床上,简直像躺在了云里一样舒服,不多久,星见便沉沉的睡去。
而紫太的家里这时却已摆好了宴席,宴请一众帮忙的人,只可惜他找了很久,也没找到星见,但好在木捕头现在很开心,他开心的时候,紫太就要陪他喝酒,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奇妙。
木捕头既然已去喝酒了,城门口自然放松了警惕,于是有些人就开始忙活了起来,一口一口的箱子,有的藏在菜里面,有的藏在柴火里,有的藏在粮食里往城里运来。但这些箱子最终的目的地,就是星见所在的那家客栈的院子里,小小的院子,不多久便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
星见一直都睡的迷迷糊糊,只是隐约听到外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并没有太在意,直到他在朦朦胧胧中,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然后他就冲出了房间,然后他就看到了院子里堆得像山一样高的箱子,毋庸置疑,那些箱子里装的都是钱,箱子还在源源不断的运进来。那些运箱子的人,看到星见的时候都会对他微笑。星见只好也对他们微笑,毕竟他们现在等于在帮自己。
星见一时睡意全无,呆呆的看着院子里的箱子,然后开始沉思,想着想着,背脊就开始冒冷汗。
——这又是一个圈套,现在自己又被深深的套了进去。
——这些钱虽然是自己赢回来的,可现在它们却变成了一箱一箱烫手的山芋。
——她还是赢了,输的只能是自己,从赌局开始的那一刻,自己就注定是输家,大输家。
但星见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栽花公子,现在,或许只有他才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很快,运箱子的人逐渐消失了,看来西城被盗的钱,全部已到了这个院子里了。星见正要去找栽花公子,黑暗中却走来一个人。
郭琪!
星见的心往下沉,后背更凉。
郭琪冷冷的看着星见,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剑,剑身是乌黑色的,坚韧却泛着寒光,那无疑是把要命的剑。
星见苦笑道:“我跟你说这些钱是我赌赢的,你信不信?”
郭琪冷笑,说道:“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已无法狡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把戏?”
星见皱眉,问道:“我有什么把戏?”
郭琪说道:“别人都以为你聪明,想事情毫无离差,却想不到你本来就是天禧教的人,你若不是天禧教的人,你怎么能这么快就找到紫云阁的矿晶,现在这院子里的箱子,我已亲眼看到是天禧教的人运来的,而且我也看到你和他们微笑着打招呼。哼哼,你想通过这种把戏,来增加我们对你的信任,来让我们不但感激你,还要佩服你,你想的的确很周到,只可惜你遇见了我,这次你岂非是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
星见深吸一口气,好奇的问道:“你一直在跟踪我?”
郭琪哼了一声,说道:“自从你提醒紫老板他的矿晶还在西城内的时候,我就已怀疑你了,你以为你能做的天衣无缝,只可惜你小看了我。”
星见只得苦笑,脸上苦笑,心里也在犯苦,他实在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但若是从头再来,自己还会去做吗?答案是肯定的,所以星见只好认命,怪只怪他遇见的是她,那个要命的人。
“你现在是要我的命,还是生擒我?”
郭琪笑了,说道:“那就要看我的心情,和你的表现了,我知道你的那位同伴已走了,你想支开他,然后再一个人把这些箱子还到木捕头手里,只可惜你又错了,现在我想要你的命,你也只能认命。”
星见笑道:“万一我杀了你呢?岂非就能死无对证?”
郭琪冷笑,说道:“你以为我会怕你,你至多也就是天禧教的一名棋子,你能有多好的修为。”
星见又笑了,说道:“看来你还是不确定,那我就只好让你见识见识,我玉宗的厉害。”星见的话刚落音,手中已出现一把青璃雕成的飞刀,飞刀一出现在星见的手里,就化成一道恐怖的疾风朝郭琪斩去,只可惜这道致命的疾风却只是擦着郭琪的肩膀而过,但却在后面的院墙上留下了一条极细的断痕,肉眼几乎看不见的一道断痕,这道疾风若是斩在人身上,一定能将人斩成两截。
星见想不到这道字印术竟有这般的威力了,不但更快,而且更锋利,让人反应不及,也许是这道字印术里蕴含了星辰之力的原因,也可能是拥有风魄的星见将这块青璃玉孕养的很好。
郭琪更想不到,他已吓的脸色煞白,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星见的动作,就感觉自己的肩膀有一道凉意掠过,带着一股极强的刃力。
星见微笑着看着郭琪,说道:“现在你知道你不但杀不了我,还会随时可能被我杀死了吗?”
郭琪突然大笑,就是那种很平常的笑,他说道:“看来,我终究还是算错了,但这并非是一件坏事,而且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对于青璃山来说。”
星见疑惑道:“你肯帮我解释?”
郭琪说道:“当然,我们本来就是同门弟子,你刚才用的,岂非也是我青璃山的字印术,你既然能施展出字印术,你当然就不是天禧教的人,我当然要拼命帮你解释,今天夜晚的事,我不但没看见,我也没听见。”他说完微笑着看着星见。
星见也只好微笑,说道:“谢谢你能相信我。”原来,被人相信,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尤其是在被人误解之后的信任。
郭琪微笑着说道:“既然我什么也看不见,我是不是应该回去睡觉。”
星见说道:“当然。”
郭琪果然飞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