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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自知

古语说得好,人贵有自知之明。一次宴请有助于自己的朋友,特意挑了一个高档雅致的餐厅,欲单独与其商讨进一步合作之事宜,交流情感,却不曾料到他竟然把自己的同学也带过来,还特意询问我的意见,对这个未曾谋面、素不相识的人,我肯定介意,但不便明说。席前,他的同学一点都不见外,十分热情,知道我请客,点了很多,琳琅满目,酒足饭饱后更是高谈阔论,话语滔滔不绝,唾沫横飞。我和朋友言语寥寥,增进感情和友好交流之初衷付诸东流,买单时我傻眼了,价格昂贵,远超预期,我心疼,朋友的不自知和他同学的不厚道深深伤害了我,但他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欠妥,我故作镇静地买单,更让我惊讶的是,他同学还恬不知耻地从我手里索取买单收据,给自己的公司开发票,那几天,我的心情很沉重,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种朋友以后我会敬而远之,虽然他以前有恩于我,他在合适的时间做了一件不合适的事情。一天晚上有事外出,下楼打车,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也在等车,等了好一阵后,终于来了一辆空车,停到我跟前,我准备上车,又瞥见他着急的神情,于是询问他的去处,刚好去同一个地方,和同学聚会,于是我把他带上。到了目的地,他先下车,原本我以为他会询问司机多少钱,一人掏一半,他啥都没说,干脆利落地拉开车门,头也不会地走了,虽然只有二十块钱,我想即使他不掏钱,只要对我道声感谢,我心里也会觉得温暖。但对于素不相识帮助过他的人,他却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他竟然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我感觉心里冰冷、刺痛,他系白眼狼,冷血动物,不懂感恩,这类人成年后若依然如此,将成为文明的灾难和社会的负累,他会伤及爱他的人。以前的我们可不这样,知恩图报,爱憎分明。

上研究生期间,小王同学为人小气,每逢自己有好东西,他会偷偷躲在没人的角落,一人独享。但若发现其他宿舍有东西可吃,他会凑过去放开肚皮大吃一通,吃饱了还打嗝,丝毫不觉脸红羞愧。他丝毫不能容忍同居室友晚上的呼噜,非得把别人掐醒,从而保证自己的精致睡眠,但对于自己的呼噜却只字不提。他甚至还和我说,结婚后晚上和老婆亲热完毕之后,将会分房而眠,以免妻子影响他的惬意睡眠,自私尖刻之本性溢于言表。我对他有点反感,但依然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但是真的喜欢不起来,哪怕是体型轻盈但却明白事理的蚊子。当年我们的宿舍就在林木茂密的山边,虽然景色秀美,但盛夏时节蚊子众多,叮后奇痒无比,但我至今依然不明白,我们被蚊子穷追不舍,只有点上蚊香或躺于蚊帐里面才能安定下来,他却什么都不用做,超脱于蚊子的侵袭和干扰,安然入座,原来,就连蚊子都不喜欢他,对他的尖刻和自私敬而远之。毕业后他回到老家的省城,进了一家知名的通信公司,后来又听说他为了业务的发展,向研究生时期的导师伸手借钱,突然有一年过年期间,他两手空空出现在我家门前,到我家拜访来了,当时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十分拥挤,他不舍住酒店,在我家将就了一个晚上,那天晚上,我打呼噜时仍然被他从睡梦中叫醒,让我继续领教他的刻薄。他是独生子女,自己工作后能挣钱,但他仍然坚持把自己年迈的父母推到深圳的工厂打工,后来又听说他结婚后生了小孩,为了能让自己的生活更加惬意自如,他把年幼的小孩送给年迈的父母照看,可怜老人既要上班挣钱,又要照料小孩,他平时鲜有给我打电话,只是晚上喝醉了,才和我聊上一阵,但语气很消沉,听完电话我亦觉沉闷。还有一个同学,长得腰粗腿圆,力气浑厚,和同学打招呼采取的是拍肩膀的通俗模式,鼓足劲,巴掌啪地落在手臂或后背上,瞬间觉得后背毫无知觉。他还会极力阻止你的回击,这种特殊的方式让我留下了阴影。令我印象深刻的远不止这些,他最大的特点是抠门。每次同学之间一起外出聚餐,他故意不带钱包,要求其他同学帮他垫付,然后时间已久,选择性地遗忘。要么每次买单时分,他的尿意如约而至,或电话铃声准时响起,甚觉蹊跷。更有一次,我们共同的同学从外地来穗出差,饭后买单时我们都起身抢着付钱,而他却无动于衷,我终于深刻领会到他无以复加的吝啬,我无力恨他,惟有把他忘掉。还有一个朋友,和我聊起他的女同事,这位女同事能说会道,说起话来滔滔不绝,但是专业能力有限,每次需要我的朋友出面才能把事情真正搞定。但是她好大喜功,总喜欢把功劳揽到自己头上,成果自己一人独享。更令我朋友气愤的是,每次和她出差,她故作娇羞柔弱状,总让我朋友帮她拎包、提东西,俨然大腕明星,而我的朋友却沦落为保镖和马仔。我的朋友是男士,碍于面子也不便说什么,特别不忍的是,一块吃饭时,我朋友绅士般掏钱买单,她却丝毫无掏腰包的迹象,吃完后竟然连任何表示都没有,心安理得的样子。和退休的老同事一块出去,她竟然恬不知耻地和老同志抢座位,殊不知,老同事年事已高,而她仅人过中年,看后让人厌恶之致。同处办公室,我朋友不习惯办公室的脏乱,作为男人,还会拿起笤帚扫扫,然后把垃圾倒掉,作为女人,她竟然熟视无睹,自己用完的纸巾随手乱扔,我朋友说每天最开心的时候就是离开办公室而远离女同事的那一刻,他说和她在一起,心里堵得慌,我估计这样的女人,她的家人和老公肯定无法忍受,后来果然听说他们的婚姻出现了危机。还有一位年轻的学生,能力特别出色,很受领导赏识,但仅仅工作月余,却萌生了要辞职的念头,令我诧异不已。通过了解,原来由于他出色的业务能力,让公司的业绩大幅度提升,领导看在眼里,却故意没有放在心上,既没有表扬他,也没有给他增加薪酬,于是他就觉得特别失落,受不了,他说自己用出色的能力换来工作的佳绩,却得不到充分的肯定,我承认,这个学生比同龄人确实能干,但过于精明,急于求成,他认为付出多少就应该得到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样就能心安理得。他把金钱和荣誉看得太重,他甚至还嫌弃自己的领导,说业务能力竟然还不如自己,目中无人,还埋怨领导的工作作风,一个刚入行的新手,对金钱的追求如此急迫,对名利的追求变得急不可耐,谦虚不足,傲气甚嚣尘上,他迟早会为自己的不逊付出惨重代价。

看到小区步履蹒跚的老人,仍在发挥余热,帮忙照看自己嗷嗷待哺的孙儿,但是热量和底气明显不足,所以行动显得异常艰难。我想到自己年迈的父母,还在帮我照看好动而活泼的小孩,他们为我操劳一辈子,还要为我的下一代操心,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每次假期,我都想回去陪陪父母,每次见到他们,我都觉得他们愈发苍老,身体单薄而孱弱,他们见我后也很高兴,不顾崎岖的山路,去山上给我采摘野生的竹笋,看着我吃着鲜竹笋炒蛋的馋相,他们感到无比的满足,我很少给父母寄钱,反倒父亲怕我钱不够花,自己省吃俭用,最近特意从退休工资里拿出一万块钱,转到我的银行卡里,母亲怕我吃不到放心肉,特意养了十几只鸡鸭。怕我们吃不到放心油,特意种了油菜、花生、玉米,说是要亲自炼油给我吃。实际上我什么都不缺,想接他们来城里住,他们说父母在、不宜远行,外公外婆九十高龄,他们很担心,随时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状况,每当家乡赶集,母亲会去集市上买一些新鲜水果给老人送去,这就是疼我爱我的父母,为儿子而甘愿受苦受累的父母,世界上最伟大的父母。前几天是岳母的生日,我和爱人由于忙碌而忘却了,岳母没有责怪我们,几天后对小孩提到她的生日,小孩对生日是敏感和满怀期盼的,无论谁过生日,他们都能美美地吃上一顿,小孩对我们轻轻感慨了一句,“你们做子女的怎么连自己母亲的生日都不记得,那该有多么不孝顺啊!”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我和爱人顿觉惭愧无比,在父母的有生之年,一定会多陪伴他们,让他们度过最难忘却而美好的生日,让我们累了有避风的港湾和永久的依靠。

夜半睡梦中内急难耐,奋力寻厕所,觅到后正准备痛快淋漓宣泄一场,却无奈难以如愿,唯有突然醒觉,带着惺忪,往厕所飞奔,偶有梦中痛快宣泄,醒时发现床单和裤子已被尿液浸湿,人体之自我感知和控制显得尤为重要。当下出现之诸多怪象,学子数十年的寒窗苦读,辗转换来一份微薄之薪水,在高昂的房价面前显得异常单薄和贫瘠,正所谓学历不如学位房,地价更是远远超越房价,像脱缰的野马,一路狂奔,大家狂躁、虚浮、见利忘义,很多人嫌贫爱富,对短期利益的狂热追逐,嫌弃或轻视踏实做本分工作和诚实经营实业,豪言壮语漫天飞舞,大家内心的焦虑与日俱增。一位在一线城市拥有多套房产的朋友向我诉说,房价初涨时内心确实欣喜若狂,每天都兴致勃勃地关注房地产市场,房价再涨时心里却变得愈发不踏实,晚上彻夜难眠,继续屯房吧,资金周转困难,更担心房价会突然下跌和横空出世的房产税,对自己的财产缺乏足够的安全感。对房产和财富的拥有适可而止,否则带来的就是负担和道不尽的烦恼,每晚回到属于自己的窝,脚踏属于自己的地,摸着属于自己的墙,躺在属于自己的床上,甚是惬意和满足,居者有其所,不追求宽敞与豪华,乃是容身和休憩之场所,足矣,过去的人们原本是很快乐的。

曾有一段时间追求面子,在乎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地位。苦于无钱购买价值上万的名表,于是花几百元买上一高仿真浪琴手表,戴上后往返于各种场合,顿觉底气十足,俨然一副成功男士之光辉形象,换来别人艳羡的眼神,很是满足。直到一次出差在飞机上被同座男士识破,这只不过是几百块钱的赝品,仿佛赤裸裸曝光于睽睽众目之下的躯体,羞愧异常,虚荣筑就的成功男人之伟岸大厦顿时土崩瓦解。家乡有一贫困户,女主人是哑巴,政府资助盖了新房,六十岁生日时大摆宴席,宴请各方宾客,排场很大,鞭炮齐鸣,阵阵光亮划破夜空,那晚的天空感觉比除夕之夜的夜空还热闹和亮丽,是庆祝脱贫而从此过上美好富足的生活还是引吭高歌政府的脱贫政策,值得我们深思。表妹重点大学本科毕业,工作两年有余,父母担心其找不到对象,使出浑身解数帮其撮合,相亲次数数不胜数,相亲对象学历有初中、高中,最高的也不过是大专,职业五花八门,有火车上的列车员、的士司机、油罐车司机等,长相一个比一个精神,性格一个比一个怪异,父母之命难违,于是她奔波于各种相亲见面活动之中,疲乏不堪,最后总结出了一个结论,人贵有自知之明,就是你在别人眼里是何许人,高贵而或卑微,看看别人给你介绍对象的档次便可知晓,时间越长,她对另一半变得愈发丧失信心,对婚姻前景愈发恐惧。一次在回家的列车上听到两个年轻女孩的对话,一个三十左右的女孩感慨说自己的妹妹已经成家立业,早已是两个小孩的母亲,而自己却逐渐习惯于一个人的生活,特别排斥男人介入自己的生活,碍于母亲的压力,回家相亲,但是内心是非常抵触的,她还对另一个年轻几岁的女孩说,找对象要趁早,这样才会有更多的选择机会和余地,在合适的时间做合理的事情,这才是人生应该坚持走的正确道路,不要等到人老珠黄时仍然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寂寞孤独伴随余生。社会进步需要各种声音的推动,哪怕是杂音,或者是反对的声音,人也是一样,如果只有一种声音,那肯定是充斥着谄媚和奉承的声音,正所谓好坏自然有人评判,做得不佳可以改进,犯了错误必须追究,社会应大力提倡踏实肯干的精神,少一些口头上的骂咧,少一些豪言壮语和套路,少一些无关痛痒的形式,多一些内涵和真实,多一些付出,毕竟行动起来才会向成功更近距离地迈进,切忌言语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空谈误国,实干兴邦。官员更应自知,人民赋予的责任和人民的期许,要运用好权力干实事,不要懒政,廉洁自律,一些和贪官长相酷似的普通人惨遭毒打,足以说明人民是何等仇视贪官,百姓何等痛恨腐败,官员应该约束好自己的权力,管好自己的家人和亲朋,切忌把他们推上自己敛财的前线和风口浪尖,同时也应自省,这同时也是落马的悬崖,望往日的清廉和正直之光普照大地,百姓安居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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