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的秦海亮感觉忽然变了一个人,是一种气势,让人不可讨价还价的气势,这种气势可不是短时间可以锻炼出来的,这就像是一种绝对领域,在这个领域里在这种情景下他就是绝对王者,这里是属于他的天下。
多年的独裁主义赋予了他这种权利,这种长年累月与犯人打交道的经历让他养成了这种独有的气质,生死只在他的一念之间,不容你有半点的反抗与质疑。
一但他开了口,那就是金口玉言,不容许你反驳说不。
这就像是一个站在悬崖边拉住你的人一样,只要他轻轻的松开手,你就将跌入无底深渊在也没有机会重返人间,此时的秦海亮是神。
古一然忽然间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他发现此时的自己好像在也没有了依靠,原本外面的父母所给予的那种优越,在这一刻已经不复存在,内心的深处涌现出一种无力感,就好像是一大堆的黑暗正在向他靠拢,慢慢的开始侵袭着他身上的每一处细胞,并且所剩的空间越来越小,越来越黑。
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感让他如坠冰窟,原本他的父母就像是一棵大树,然而在这一刻这棵大树已然坍塌,在也成为不了他的依靠,与此同时古一然也意味到,爸爸妈妈真的离他而去了,这种离开让他失去了所有,此时的他已经一无所有。
不对...不对...一个内心深处垂死挣扎的声音在有气无力的呐喊,不对...渐渐的古一然黯淡无光的双眼闪现出了一丝光彩,他看见了桌子上的资料,对,他并不是一无所有,他还有最后一张可以依赖的底牌,那就是他父母留给他的遗产,这将成为他唯一可以进行殊死相搏的武器。
秦海亮在觊觎这些财产,这就是他将要反驳的点,古一然的眼神越来越明亮,人一但有了底牌底气,哪怕这些东西在敌人面前就算是不堪一击,那他也会强烈的去武装自己,尽量的让自己膨胀乃至于强过敌人,这也是一种气势,一种垂死挣扎不顾一切的气势。
古一然走近桌边,拿起资料平淡的说道:“我需要考虑一个晚上。”
秦海亮一手按在资料上笑着说道:“嘿嘿...考虑可以,资料不能带走。”
古一然一皱眉不满的说道:“这是我爸妈的遗物...我都不能看看?”
秦海亮一脸笑意的说道:“在你没有走出这间监狱之前,一切我说了算。”
古一然咬了咬牙说道:“好...好...算你狠。”
说完后一转身走出了房门,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什么想说的与可说的,走只是他的态度,要表现的毫不在乎。
秦海亮并没有进行阻止,依然一脸笑意,监狱里对于犯人最需要的是什么?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答案很简单,那就是离开监狱,就算古一然现在没有答应他,那也是早晚的事,对于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古一然回到监狱,狱警锁好门后离开了,闭上眼睛躺在床上的他,此时的内心根本无法平静,在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了这个胖子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同时也明白了自己的渺小,在外面没有了依仗在这里就会变得一文不值,就形同于一块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自由...自由...”
古一然的嘴里一直在念叨着这两个字,七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自由,但是要他用父母的千亿遗产去换取,代价实在是太大了,他不能不慎重,可是这里面还有一件他不得不拿回来的物品,那就是她的母亲留给他的那张纸,那不是一张普通的纸,这张纸隐藏了一个巨大的隐秘,同时也是他父亲发家的根源。
正在古一然胡思乱想之际,只听远处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的传来。
不一会儿功夫,一个年岁在五十左右的老狱警来到了古一然的房门口,此人长相有些滑稽,身材瘦高大约有一米八左右高度,并不驼背确微躬着腰,下巴上留着一缕山羊胡子,一脸的尖嘴猴腮样,帽子下面隐约可以看见苍苍白发,活脱脱的一只巨型大老鼠模样。
老人停下脚步,略微的喘了口气后说道:“小古啊...事情有些紧急你要快下决定,过时我可不候...轩辕树死了...托我给你带了一件东西,你要还是不要?一句话痛快点。”
古一然又是眼睛一跳,刚刚有些平复的心情再一次变得烦躁不安起来,快步走到门口,冷冷的问道:“我师傅怎么死的?”
老人立马露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说道:“别墨迹,东西要不要?”
深吸了一口气,古一然淡淡的说道:“东西我要,什么价你说吧。”
老人嘿嘿一笑说道:“十万,不二价。”
古一然说道:“我给你二十万,告诉我我师傅是怎么死的?”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老人狡黠的一笑从身后掏出一部POS机上面还插着一张卡,然后顺着门缝塞给了古一然,嘴上并不闲着的说道:“今天白天放风的时候,你师傅被刘磊一拳打在了胸口上,你也知道他们俩个一直都不对付,回牢房后你师傅虽然胸口上隐隐作痛但是并没太在意,谁成想就在刚才他忽然大喊狱警,正巧我今天加班就跑过去把他送进了医务室,医生急救无效,眼看你师傅就不行了,然后他就从身上摸出了一件东西让我交给你,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快点啊,我去取POS机和你的银行卡的时候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监狱里死了人我是值班狱警,可没有太多时间在这和你干磨,到时候上面查下来我可兜不住。”
古一然心中默念着刘磊,此时这俩个字已经深深的刻印在了他的脑海,淡淡的问道:“我能见我师傅一面吗?”
老人轻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见人?想都别想了,在这个监狱里死的人谁也见不到,你弄好没有?快点的别耽误功夫。”
古一然无奈的叹了口气,在POS机上快速的输入密码然后顺着门缝递了出去,接着说道:“好了。”
老人拿起POS机拽了一下,没拽动,微微一皱眉说道:“你小子什么意思?”
古一然声音转冷说道:“东西呢?”
老人恍然伸手递给古一然一件信封然后拿起POS机又急促的离开了。
古一然打开信封看了看,就一张小纸条,伸手掏出后他瞬间愣住了,这张纸并不是普通的纸张,竟然是和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是一种纸,大小完全一样,材质二样不差。
“这怎么可能?为什么师傅也有这种纸?轩辕树...轩辕树...轩辕?”古一然猛然记起了一件事情,小的时候他听母亲说过一次,虽然她的母亲如今姓刘,但是在他母亲很小的时候实际上是姓轩辕的,原来他母亲的亲生父亲,也就是古一然的姥爷,在他母亲很小的时候出了一场车祸意外身亡了,他的姥姥后来改嫁,后姥爷姓刘,所以母亲也就改了姓氏,此时的古一然忽然明白了什么,轩辕树与母亲的原姓氏,这应该就是这张纸的关键点,家族传承并不是后老爷刘氏而是亲老爷轩辕氏。
但是有一点还存在疑点,为什么师傅会把这张纸留给我呢?古一然想不明白。
“难道师傅没有亲人了?无奈之下才传给我?可是传给我又有什么用呢?我又不是他的直系后代,这张纸在我这根本就没有用啊...难道他知道我是轩辕氏后代?可是我并没有跟他说过我家里的事情啊?要不是现在看见这张纸,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轩辕氏的后代,师傅又怎么会知道?这不和逻辑啊?”伤脑筋,完全不通,各种都不通,越想越乱的古一然干脆什么都不想了。
躺在床上的古一然心中默默念道:“这******都不是真的...这******都不是真的...是梦...是梦...我要睡觉...睡觉...”
几个小时之间连续的失去至亲之人,这打击谁都不愿意去接受,然而事实就是事实,有时候你就是越想做什么就越做不成什么,古一然是不想相信这一切,只想睡一觉起来什么都回归原样,可是他失望了,这一夜满脑子都是以前他与父亲母亲在一起的画面,还有进了这所监狱以后和轩辕树在一起的日子,除了这些他的脑海中再无其他。
一夜的辗转,双眼通红的古一然做了一个决定,哪怕失去一切他也不要再在这个地方活受罪下去了,这里太折磨人了,他要自由,此时的他只想获得自由,哪怕只是吸上一口外面的空气,在这一刻他都会感到无限的满足。
“狱警...狱警...”
呐喊,咆哮,古一然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这一夜太煎熬了,思想上的折磨已经令他失去了理智,这一刻的他什么都不是,像极了一条无处可去的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