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再一笑,也不解释:“世人偷窥道法一二,便觉已知天地间玄妙!却不知实乃是坐井观天,徒惹人笑!”
说罢不再理会心扬张大的嘴巴,拿手一指那茫茫森林,道:“此乃是欲望森林,方圆千里!内藏百层禁忌,千年道法!说是森林,其实乃是一个法阵,用来困魔锁妖,最是灵验!”
千年道法造就的森林法阵?心扬刚从化神的惊诧中回过味来,听了这话,一吐舌头,就觉自己这一趟真是玄妙无比,无比玄妙,玄妙超级,超级玄妙,玄妙的,已经不能再玄妙了!
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那这法阵定是木头爷爷和黄爷爷两个摆下的了!对了,还有那个什么山谷!”想想这般玄妙的法阵放眼天下,恐怕也只有这两个人能摆得出来!
老者摇摇头,道:“幽冥山谷是我布下的!至于这森林法阵嘛……所用的道法是我的,可是布阵的却不是我!”说完,眼望头顶天际,目光深邃,似是要把这天看穿!
“那,你说困魔索妖……嗯,难道是为了心彤?”心扬不由得想起还在里面的心彤,心里一阵紧张。
“七世妖童?若是她化体成魔,这森林倒是可以试一试她的成色!现在嘛,她却是还不配!”对心扬诡秘一笑:“困在里面的,是我!”
心扬的心都已经麻木,对这种种的奇异司空见惯有了免疫力,干脆都懒得再惊讶!
暮然间眼前一花,场景再度变幻。见脚下三团色圈,各呈环状,最中心是一片碧绿,如汪洋一般;挨着绿色是一圈黑色环带,如传说中的幽冥之河,反向旋转,不时翻腾起黑色玄气,淼淼飘散;最外边却是一团金光环带,刺眼耀目,让人不敢直视,好似也在旋转不息。
老者指着三团光圈道:“看,那便是你我肉体所在的森林!那团黑色环带,是数万妖魔化出的至阴之气;至于在外边的金色环带,乃是最纯的道家阳气所化!当时你闯入森林之时,必是先历经了阴阳两气圈,对是不对?”
心扬细细看那几团玄气,回忆起之前的遭遇,说道:“不错,我们先穿越金光,再经黑气。那金光倒还罢了,那黑气却是厉害无比,我便是在那里昏迷的!”回想起那团黑气之中的种种凄惨之声,恐惧之感,饶是已经身在其外,仍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老者抬起手,五指轻划,似是摸着头顶之处。心扬看那里混无一物,不知道他在摸什么。伸手也自摸去。只觉那透明之处触手有感,似有实体。可是观则无物,不知道又是什么鬼妙之物?
老者目光黯然,叹息道:“你手指所触乃是此处天之最高层!在这之外,便是浩瀚神州!”
“此处天之最高层?外边是浩瀚神州?”饶是心扬已经麻木,依然不得不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表示无法理解。
老者蓦地身子微振,道:“先回去吧!你道力不足,化神太久,怕是难以归体!回去我再对你慢慢解释!”说完,心扬只觉身体一震,再睁开眼睛,面前现出心彤的脸。心彤嘴里咬着一根筷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
心扬恍如做了一场梦!他向四处一瞧,自己依旧呆在那森林内的木桌旁。看看身边,那刀眉老者已然不见,只余那中年人目光深沉地望着自己。
“黄鸟爷爷……”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幻?不知道面前的这幕场景是不是又是化神所见?
黄鸟知道他的心思,点点头道:“这次是真的了,不是你的化神!”
“木头爷爷呢?”心扬不见刀眉老者,心中奇怪:明明自己和他一起化神来的,怎么现在反倒不见了他的踪影。
“那老爷爷回到那木屋去了!”心彤插嘴道,她见心扬忽然又能说话,仿佛自己也变得聪明了。
黄鸟道:“化神之术最是耗费精力,何况大哥还要带着你这个拖油瓶!所以现在他气血不足,回到屋内调养生息去了!”
“哦”了一声,心扬对化神之术只是略闻一二,自是不知其中的种种玄机,听黄鸟这么说,便自信了。抬眼望着黄鸟,欲言又止,心中无数疑问齐齐涌上!
黄鸟知他心意,淡淡道:“你有什么想要问的,尽管讲好了!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心扬大喜!挠挠脑袋,却又觉自己的疑问实在太多,千头万绪,反而不知道从何问起?
想一想,看看四周静立不动的树林,说道:“木头爷爷说这树林乃是一道法阵,可是真的吗?”
“不错!”黄鸟点点头,道:“欲望森林,困仙锁魔,最是玄妙!”
“那,这森林困的又是谁呢?”他听老者讲森林困得便是这自称木头爷爷的人,心中不信,因而又有此问。
“这森林法阵嘛……”黄鸟轻轻叹息:“困住的,便是我的大哥——你的木头爷爷!”
见心扬面露诧异,黄鸟来到木桌前坐下。左手一挥,桌上的残羹冷盘倏忽不见,取而代之出现一个古色古香的紫砂壶,四个小杯。茶壶里面香茗赫然还在冒着热气,茶香气鼻,沁人心扉,不知是西湖龙井,还是冻顶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