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至百步,已是校舍,道路辗转,依然看不到陆琪,三人这才停住脚步。行不二不由得重重的嘘了一声,说道:“那个女人真厉害”
李孝兴不屑的看了一下行不二道:“哪有你厉害?咱们到学院才半个月啊,你竟然都勾搭了五个学姐,啊啊啊,为什么不叫上我。”赫连璕本来还以为李孝兴要数落一下行不二,最后才知道一路货色。
“叫上你?我看上的姑娘岂是能让他人和我一起追的?看一眼都不行,再说了,说好的你追西区的,我追东区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行不二显然把东区的姑娘看成自己的私人拥有了。
“小气”李孝兴很伤心。
“不二,最后陆琪师姐传音的话是什么意思?”赫连璕一直弄不明白在他们三个落荒而逃的时候,陆琪的暗音是什么意思。
“让我想想。”李孝兴跟着行不二也若有所思了起来。行不想了半天没弄明白,这时李孝兴好想弄明白了
“哦,我知道了,他是让你抓住这次拜师,知道你心中不想拜那老头为师,所以善意的提醒你一句,让你不要错过。”
“那老头太无耻了,我不要拜他做师傅。”行不二很有气魄的说道。
“不二,你别忘了,你和李炙的约定”李孝兴适时提醒道。
行不二陷入了沉默,虽然他在比武场上说的意气风发,然而真的面对这件事,也是有些信心不足,奈何话已说出,男子汉说到就要做到。但又一想到那个老头,就心里非常不舒服,所以强扭着性子说道:“就算打败了,也不拜那个老头为师。”
李孝兴和赫连璕看着行不二的表情知道他口是心非迈不开面子,就准备再劝劝他。赫连璕接着说道:“其实肖老挺好的,除了要面子,倒也没什么毛病。武道肯定厉害,没看到那些自恃清高的学生对他尊敬有加。”
行不二不屑的说道:“我看啊,是他脸皮太厚,别人怕他的厚颜无耻,所以才对他尊敬有加。”
“不二,你别忘了我们来这的目的,我们是来这学武的,这北地众多学院,小寒排在第一,除了这周围尽是大山有利于修行之外,更重要的是这里有一些隐藏的武学大师,在这里授课,若能拜在他们门下,可比学院学生值钱多了。”李孝兴不由抓住了主要矛盾。
行不二被说动了,问道:“你是说,这个老头是一个很厉害的隐藏的武道大家?”
“恩,我看极像”李孝兴忙说是,赫连璕也连连点头。
“那我就拜他为师?”他偷偷地瞄着赫连璕和李孝兴。
赫连璕说道:“拜吧!”
可是行不二还是小声的问了一下:“这样我是不是很没有面子?”
李孝兴反驳道:“明年你输给那个李炙会更没有面子”
行不二一想起李炙就非常不痛快,就想狠狠地痛揍他一顿,然后把肖老和李炙的脸进行了一下对比,结果发现自己更恨李炙,所以就下定了决心说道:“那就拜吧!”
“那还愣着干嘛?买叫花鸡和茶叶去啊!顺便再买二斤上好的酒”李孝兴见行不二还在那愣着催促道。
经这一提醒,行不二顿时反应过来,连忙跑步去院外。
看着匆忙而行的行不二,李孝兴摇了摇头道:“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到关键时候总是掉链子呢!”说着又摇摇头。赫连璕笑而不语。
只见李孝兴充满酸意的说道:“不二都已经有师傅了,我的师傅又在哪里呢?院里的教课先生虽好,却也不是真正的师傅,哎!命运不公啊!”
赫连璕没有告诉李孝兴自己已经有了师傅,怕他更受打击,只是安慰了他几句。李孝兴带着赫连璕在小寒学院看了个遍,就像一个观光客一样,直到日落西山,赫连璕回到崮山文院。
青涩得月光照着清水庵前面的有思河,水面波光粼粼。青灯下的赫连璕做完自己的功课,看着这蒙蒙夜幕下的世界,恍惚中自己就是眼前的那条小河,孤独的流着。自己熟知的人,家人,师傅,还有行不二和李孝兴,似乎也就这么多了,然而似乎没有一个人是自己真正能和自己坦诚相交的朋友。
夜很宁静,除了周围的昆虫喝鸣还有这十万大山中独有的偶尔的百兽嘶吼,似乎是没有其他的声音了。忽然呜咽的啜泣声传到了屋子中,在黑夜中显得是如此的突兀,赫连璕感到了这哭声中的悲伤。他起身,慢慢的向声源走去,在不远处的地方的一块大石上坐着一个姑娘,她正在哭泣。
赫连璕想看看是谁,但却不想惊动那个姑娘,所以步子很缓。慢慢的靠近,再靠近,直到看清那个姑娘是谁,她是自己同班的同学天水清依。
“谁?”由于距离已经够近,天水清依发现了他,带着有些啜泣的声音问道。
“我,赫连璕,我听到声音就过来看看。”赫连璕停住了脚步,就站在原地解释道。
“你都听到了?”天水清依冷冷的问:“偷听别人是很不礼貌的。”
赫连璕连忙解释说:“我就住在那边的清水庵,我不是故意的。”
天水清依顺着赫连璕来的方向看去,果然不远处的小屋静静地立在那里,心想:看来他真不是故意的,只怪自己事先不找好地方,明知道这里有人住,还在这里发泄。心里的冷意减了半分。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半,气氛很是尴尬,因为这里没有人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赫连璕见天水清依似乎并不待见自己,就开口说道:“天水姑娘,我这便离开。”赫连璕转身就要离开。
天水清依心里十分悲伤,似有千言万语,却无可诉说之人,看着赫连璕要走,不由得脱口而出:“你,站住!”声音很生硬,犹如那受伤的小鹿一样,惊疑不定,刚走了两步的赫连璕停住了脚步转过了身子,看着天水清依。
“天水姑娘有什么事吗?”赫连璕很是不解,刚才还讨厌自己靠近她,现在自己要走了还让自己站住。
只见天水清依弱生生的说道:“没,没,你可以坐这,这块石头不小。”
赫连璕有些闹不明白,但最后还是坐在了那块石头,只不过两人离得有一段距离,夜很宁静,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赫连璕心里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像种子发了芽,花儿结了苞。两人都没有说话,时间一长,天水清依所在的方向又想起了啜泣声。
是以情到深处,佳人泪落无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