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府里,范闻山看着面前这个俊美异常的年轻人,他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这样一副模样要是真的见过他不会想不起来。
“你真的能保证拿到镇魂珠??”他用怀疑的口吻问道,镇魂珠是赵国的国宝,不可能轻易送人,但是他又不得不用的理由。
镇魂珠,顾名思义,安定灵魂的作用,不论是疯了傻了,将这颗珠子带在身上就能恢复神智,甚至有传言,此珠能起死回生。
“我自然能保证,只是需要国师帮一些小忙”阿六说道,平静的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面前这个有些发福的男人,“这是我国国君写的条件”
果然,范闻山想,他就知道没有这样便宜的事情,可是想到长庆庵里那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他还是同意了信里的内容。
“如此,实在是太好了”阿六微笑着说道。
阿六在夜色朦胧的时候回了秦府,一进门就看到秦如风脸色不好的坐在椅子上,“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秦如风带着几分怒气问道。
“生气啦??”阿六笑着捏了捏秦如风的脸。
“小三说你居然去了罗中天的府邸,你的胆子怎的那么大?他是个衣冠禽兽,你怎么敢去??”秦如风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你自己看看,我不是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吗?”阿六转了一圈轻笑道。
“唉,算了,赶紧吃饭吧!”秦如风说道,他实在是太担心阿六了,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六扇门如今出了乱子,他不想让阿六也出什么不测。
然而,又有一件大事接踵而来。
銮武八十二年末春,赵国攻打秦国的边塞洛城,才两日就已经占领,边塞守将袁崇焕不堪一击,溃败的一塌糊涂,带着一万将士缴械投降,实在是秦国的耻辱。
朝中人心惶惶,金銮殿上,老皇帝皱着眉头,看着一帮大臣,问道“诸位可有良策??”
穿着朝服的大臣们面面相觑,兵部尚书顾准道,“微臣以为,赵国兵力强盛,气势汹汹,不可与之硬碰,不如暂时议和。”
老皇帝摸了摸龙椅,没说话,才一城就议和,作为一国之君他是不可能同意的。
这时,只听三朝元老廉将军斥道,“不可长他国志气,灭自国威风,微臣虽老却血气仍在,愿领兵出战。”
“好,朕就给你十万兵马,去守卫西部。”老皇帝郑重道,显然他很同意其观点,赐下一柄宝剑给老将军,又勉励了一番。
自此,史上有名的秦赵之战就此拉开帷幕。
赵国是皇上亲征,士气高涨,秦国是名将领兵,一路攻防兼备,守的四平八稳。
双方一时在洛城僵持不下。
于是,赵国军队进攻的节奏明显放慢了。
赵国大营内,年轻的皇帝赵中懿坐在帐中,气定神闲,丝毫没有两军交战的紧张,坐在他对面的正是赵国第一高手苏天芒,亦是此次的大将军。
“陛下,还要一直等下去吗?”苏天芒有些焦急的说道,“宋祺毕竟是秦国人,这次能成功吗??”
“天芒,你不必着急,很快就会消息了”赵中懿笃定的说道,“况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们要静下心来等待!”
正在这时营外进来将领方留,欣喜道,“禀告陛下,前方传来消息,敌方粮草被烧!!”
“太好了!!!”赵中懿拊掌大笑道,“不负我望!!!”
“没想到宋祺拿来的图是真的,微臣不如陛下!!”苏天芒带着点惭愧说道,却掩盖不住眉间的心喜。
“天芒,不必如此妄自菲薄,你之于我,没有任何人能替代”赵中懿轻轻的牵起他的手,温柔的说道,“总归是不算浪费了一颗定魂珠。”
“陛下…”苏天芒心头微甜,似乎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只有眼前的这个人。
远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廉将军在听到所有的粮草在运来的路上被烧掉的消息,很震惊,这仗没法一定会打了很艰难,他想到,他想过可能有的情况,可是没想到会忽然遭遇这么一下,明明做了那么多精密的部署,他有些颓唐的写了封奏折送往京城,无奈再次请求支援粮草。
干燥的风下,秦国军营里,士气衰弱,廉将军看着这样的场景,忍不住哀叹,已经半个月了,没有粮食,只能啃草根,挖树皮,十万大军将这片土地上吃的光溜溜的,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消息送去了那么久还是没有回音。
看到士兵们饿的都直不起腰来,他想这还怎么打战,他想这一战也许就是他的最后一战吧。
另一边,秦国内,灾民因为食不果腹,居然史无前例的组织起了一场规模浩大的暴动。
秦国内外交困,没多久就落于弱势。
从末春到初夏,秦赵之战终于落下帷幕,秦国十万将士全军覆没,赵国大胜,秦国派来使臣议和,同意割让西部七座城池,自此,赵国国力步入了强盛时期。
战争结束后没过多久,秦国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銮武八十二年的初夏,绿树浓荫,京城里,圣上下令将范闻山一家满门抄斩,原因是通敌叛国,厚厚一叠通敌的信件,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天牢里,老皇帝秦看着牢里的国师叹了一口气说道,“为什么要勾结外贼,私自扣押求救的信件??”
“只要能为她好,我做的一切就是值得的”国师的脸上带着一丝温柔。
“什么是为她好??”老皇帝怒道,“背负罪恶吗??”
“十万将士的性命,你一家老小的性命呢,都值得为一个女人搭进去吗??”老皇帝叹息又带着一丝怒气的问道。
“值得,这就是我和你最不一样的地方,你只想占有她,而我愿意付出我的全部来爱她”国师轻轻的说道。
“可你得到了什么呢,最后拥有她的人还是我,你算什么呢??”老皇帝忽然笑道,笑声里有寂寞,有不甘,有哀伤,有遗憾,一切只因为他是皇帝。
“你真是太傻了”老皇帝轻轻叹息了一声,转身走出了阴暗潮湿的天牢,铁门重新关上,明月高悬在空中,仿佛谁也没有来过。
伤痕累累,一身潦倒的范国师靠在冰冷的石头墙上,他轻轻的闭了眼睛,他想象那个遥远的深宫里那个女子的模样,也许,当初就应该勇敢一点,带着她一起走的,如果那样,她就不会被关在围墙里被折磨的神智不清,他也不会二十年来空悲切,费尽心思的去拿镇魂珠。也许只要当初再勇敢一点,他们就能厮守一生,可是一切都没有也许。
他低下头,任泪水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