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华头上已经被气得冒起了青烟,眼看着方丈等人的视线快要被吸引过来,他抚了抚胸口的波动,把那两个弟子救了出来冷言说道:“你二人缘何不服,说与老衲听听,若是有理老衲自当依从,若是无理,那无间地狱就是尔等归处。”法华的声音越说越寒,张子墨只觉得自己隔这么远眉头上都起了层薄霜。
“为什么那小子睡大觉都能进入号称万法归一的般若堂,我等辛辛苦苦试炼却不得入门?”这一句话引起了不少弟子的共鸣,张子墨在考核中睡觉是有目共睹的,乃至考核结束他都没睡醒。旁人也就罢了,被这么一个睡觉的弟子比下去,多少心里都有些不舒服,尤其是他还被选入光尘寺仅次于金刚堂的般若堂,更是令人愤愤不平。见有人起了头,其他人也都开始窃窃私语,虽然他们不敢想那落选的二人一样明面顶撞法华,可法华是何等修为,他们的每一句话都一字不落地进入他耳中。张子墨此时也涨红了小脸,他突然就成了别人羡慕嫉妒恨的对象,变成了千夫所指的中心,而原因他似乎是明白一点了,他做梦都想不到,玄奇那么一个首席弟子,半只脚才踏入罗汉境(祖级)的弟子,如何能有这么大能量让这长老在考核中偏向自己。而这一切,显然是那长老为了讨玄奇欢心自己所为。
法华正想着如何圆场时,一个小沙弥已经走到他身前私语一番。法华闻言脸色一变,对自己身后弟子嘱咐一番就带着张子墨和那两位落选的人走向高台。张子墨看着自己一行前进的方向,正是朝方丈那里走去,心里忐忑起来。“回方丈法旨,法华聆听方丈教诲。”法华一边双手合十朝方丈行礼一遍把事情前因后果娓娓道来。那方丈看着慈眉善目,气质和蔼。他笑了笑示意法华把迦南镜给自己。法华颤抖着将镜子交到方丈手中,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过了一会,方丈把迦南镜还给法华,对张子墨三人言道:“你三人皆与我佛有缘,不过这位弟子”方丈指了指张子墨,“这位弟子佛缘更为深厚,这也难怪法华师侄会有所偏爱。这样吧,老衲做主将你二人也收入本门,就加入摩诃堂吧。”二人闻言大喜,本来是没有丝毫希望,没曾想现在还能加入排在第三的摩诃堂,这真是天大的福缘。二人连连跪下向方丈致谢,方丈一挥手,伫立在一旁的小沙弥便将二人领下去。
还没待方丈与法华张子墨说话,下首一人便长笑一声,“久闻光尘寺方丈为人和善,御下有方,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张子墨讶异谁敢跟方丈如此说话,轻轻将头一扭,用余光朝那人看去。只见那人一副昔日金乌皇朝大臣般的打扮,身着玄色蟒袍,头戴冲天冠,腰束紫金带,脚踏平履靴,正微笑的朝这边看着。张子墨赶忙低下头去,只听得方丈呵呵一笑,“武平侯过谦了,武平侯初来西漠上任,老衲未曾及时拜访,真是惭愧惭愧。”之后台上的众人便拉家常般你侬我侬,留下法华和张子墨大眼瞪小眼的干站着。
直到考核结束众人离开,方丈才遣散众人招呼法华和张子墨随其进入大雄宝殿。张子墨出入大雄宝殿便被里面的景象震撼住了,这完完全全就是一座山,哪里是什么大殿。这山上以一尊金色佛陀为首,高居山巅,佛陀肩上有一只金色大鹏屹立其上,佛陀左右手各站立着两名清秀的侍者,一人皱眉沉思,一人拈花不语。再下来是众佛陀、菩萨、罗汉。分班按次排成两列,都屏气不语,像是在等待佛陀开口讲道。张子墨不由自主地跪下,聆听着那佛陀的低喃,口中还念叨着些什么。法华见到此状大惊失色,连忙想拉起他来不让其在方丈面前失态。可双手刚要触及张子墨,变发觉自己动弹不得。法华连忙看向方丈,方丈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走近张子墨俯下身子听他念叨些什么,却发现以自己之能居然也听不懂。
过了约有半刻钟,张子墨才从那种状态中退了出来,一睁眼吓了一跳,只见方丈和法华二人正眼巴巴看着他。张子墨连忙直起身子双手合十朝方丈和法华道了声南无阿弥陀佛。等说完佛号张子墨才讶异的看着自己的举动,这一切都被方丈看在眼里。方丈示意张子墨随法华先去休息,等待他的召见。自己则直奔释迦洞,想要从中找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