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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艳不离阳,阳不离艳

张阳流鼻血了。还不适应连续高强度的加班,上火厉害,口干舌燥。中午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根本不够,下午稍晚一点就头脑昏沉。张阳正画着图,感觉鼻子里热乎乎的东西往外淌,吸了一下,满口血腥味,张阳赶紧擦了一下鼻子,血就下来了。据后来张艳的描述,彼时张阳同志满手满脸满嘴都是鲜血,一双惊恐的大眼环顾众人,似吸血鬼在寻找下一个目标,场面甚是骇人。大家七手八脚把他扶到洗手间洗干净,然后又七手八脚的拉着他往医院送。小美女小郑吓坏了,双手颤抖的拿起电话准备打120,被张阳坚决制止,说大家别激动,只是流鼻血,无大碍,上火而已。最后仍被莫工安排两个人将张阳送到蛇口人民医院。

一顿检查,没啥问题。医生摘下口罩,语重心长的说,小伙子要多休息多补水,睡眠少上火严重,你看舌头都黄的,口臭的厉害。张阳很尴尬,咧嘴一笑,医生马上把口罩又戴上了。

秦岚坚决要张阳请假休息。

秦岚公司业务发展极为快速,除珠三角市场成熟外,业务正向长三角的SH杭州等第扩展。公司总经理陈格非是秦岚上几届的师兄,不仅负责技术研发,还要负责市场销售。现在秦岚为总经理助理,经常跟陈格非到处跑。此时秦岚正在苏州出差,接到张阳的电话时她差点哭出来。秦岚说张阳你必须请假休息了,这种强度太恐怖,再这样下去,万一是危急情况...张阳赶紧安慰,说真的是上火,没其他事,而且,项目现在在关键节点,根本走不开。马上出图,完了就会调休,好好陪秦岚。秦岚坚持不过,再三叮嘱后不放心的挂了电话。

项目顺利按时出图。老莫很高兴,为感谢大家的流汗流泪流血的付出,决定犒劳这帮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头发鸡窝的可爱同事,请大家吃海鲜自助大餐。

明华国际会议中心背靠南山,面朝深圳湾,海边停靠着明华轮,小平同志视察蛇口工业区时曾兴致勃勃登上此轮,并亲提“海上世界”,这个招牌现在正红光闪闪竖在游轮顶上。站在24楼餐厅窗边,海上世界尽收眼底,灯火灿烂鬼魅。

张阳第一次生吃生蚝。烤生蚝美味无比,好吃不够,生鲜生蚝倒没吃过,但应该差不到哪儿去,就取了一对。生蚝倒在嘴里那一刻张阳差点吐了,看左右大家都绅士般温文尔雅,低声浅语,实在没脸吐在地上,就强忍着吞下,眼泪都快下来了。再看第二个时,突然觉得生蚝变得面貌无比狰狞,就是一只深海上来的海怪,不由得往后退。“艳哥,帮帮忙。”张阳把生蚝递给张艳,张艳说吃啊,好东西!张阳拨浪鼓一样摇头:孝敬您了,小弟消受不来。

秦岚和一个招行上班的妹子一起租住在竹园小区,两房一厅,一人一间。招行妹子神龙见首不见尾,张阳去过几次都没碰到面,就对秦岚说你不会跟一男的同屋,我这是第三者插足吧?秦岚一顿粉拳打得他举手投降,最后还陪吻道歉。张阳说秦岚我们搬一块住得了,我每天给你做饭。秦岚斜眼看他:除了炒饭和煮面条,你还有啥能勾引到本姑娘的?张阳指了指自己的脸,秦岚凑上来上下左右看了一圈,说闪开,我去吐会儿,然后“哇”的一声跑开了。

张阳勾引不成功,想赖在秦岚那儿最终又会被粉拳赶出,有时不免心痒难耐,但秦岚不愿意,他绝对不胡来。一个周六早晨张阳过来找秦岚,秦岚还没起床,于是两人在床上厮混起来。亲吻到深处,张阳情难自已,手伸进秦岚睡衣内,轻抚她的胸部,秦岚拦了一下,就放开了。张阳放开胸部,摸过腰,手向下面伸去。秦岚猛然惊醒,紧紧抱住张阳,狠狠的一口咬在他肩头。张阳一声惨叫,不敢再有一丝动作。秦岚你属狗的?我属老虎!看你敢乱来!张阳意兴索然,说你放开我吧,我不来了。秦岚看张阳真生气了,又不忍心,亲了他一口,说张阳对不起。我知道你爱我,但你也要尊重我。你多点耐心,到时,我会给你...张阳见她说的认真,一脸庄严与神圣,邪火不免灭了,心说是啊,我他妈怎能那么没出息,哪儿能这么禽兽猴急呢。

艳哥接了一个小项目,一个小学新建学生食堂和球场看台,叫张阳一起做。艳哥负责计算,张阳画一部分图。公司做事不太方便,宿舍环境又不好,张艳说阳阳你搬出来咱俩一起住算了,做事方便。张阳很心酸,说这话我跟我女朋友说过,原想跟她同居的,现在答应你,别人会不会看我不起,说我品味下降太多啊。张艳说你别犟,搞不好你最终会跟一只狗同居信不信?张阳说不要,我跟你。

第二天下班张艳就去看房子,很快给张阳来电话,说是后海大道与创业路相交的路口,两栋高层中的一栋,两房一厅,租金两千。张阳知道那两栋高层,一栋靠路,一栋靠里,相距不远,但不管哪一栋,两千的租金绝对值了,就说赶紧交订金吧,这个周末咱就搬!

周六一大早,秦岚来到宿舍帮忙张阳打包,在抽屉和书架上翻出好几张封面劲爆的光碟,皱着鼻子说张阳你就是一个臭男人!张阳抢过光盘扔到垃圾桶,说我就是一个正常男人罢了!

收拾好东西,张阳领着秦岚打车来到后海大道路口,说到了,就是这里。哪一栋?张阳说我问下艳哥,他刚搬进去了。张艳说就是两栋中间的一栋,进来吧。张阳说艳哥我们用人语交流吧,我知道两栋中间的一栋,但是哪一栋啊?张艳说这么说吧,两栋塔楼,夹在中间的一栋楼,矮一半的这栋,看清楚没?一个小门,进来既是。

张**据指示往前走,越走心越凉。来到小门口,咣当一声行李箱脱手,张阳快晕倒当场:艳哥,你也太坑了!这破楼跟两栋高层有一根毛关系吗!秦岚再也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叉腰扶墙。

上到五楼,进得门来,室内还很不错,除装修风格老式一点,倒是整洁干净。张艳说我小房,你大房,租金还是五五,怎样?张阳说你大个为何睡小房啊?你不给弟妹留个床位?张阳说去去去!秦岚的脸红彤彤,跑到阳台去浇花去了。

同居之后,上班下班,吃饭睡觉,艳不离阳,阳不离艳。

学校的小项目很顺利,出图后很快就收到设计费,一万二,张艳给张阳五千,张阳说我就打了个下手,没做什么事,要不我还你一千吧。张艳说你能不恶心人吗?哥哥带你喝酒去!

后海酒吧离住的地方不远,后海新村出后海大道的口上,一个半地下室,有个夹层,中间一个小舞台,一个长发女孩坐那弹吉他唱歌。布置简朴,灯光稍暗,有些暧昧。跟张阳想象中疯狂混乱open的场景不同,感觉这里挺文艺的。

两人来到夹层靠边的座位,往下看正对着下面的舞台。艳哥你常来吗?来过几次。喝酒来这地方,贵死了,装逼有意思?张艳切一声,说你懂个毛。喝了一口啤酒,转头看向舞台上唱歌的女孩,眼中尽是温柔。

随着工作进入状态,张阳承担的设计任务越来越多。有压力,更多的是兴奋。他知道自己迟到了半年,落后大家很多,要最快时间赶上来,只能多做一点,多付出点时间。好在概念都很清晰,过程中遇到问题,向老莫、顾总请教,或者跟大家一沟通就明白了,原来书本和规范上的理论跟实际工作结合起来,自我感觉进步不小。

此时结构部气氛很融洽。不是特殊情况,下午下班前十多分钟大家会聚在一起聊聊天,扯扯淡,从规范里一个参数的含义,到画图中线型的设置,快捷键的运用,再到哪儿有好吃的好玩的,周末怎样安排活动,沟通愉快,同事加朋友的感情无比温馨。加班赶图时大家状态都很高,特别是出图前,有快有慢,能够相互帮助。这种战斗的情谊让大家觉得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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